在黎青14歲那年,因為父母工作調配,來到B市望江中學初三B班成了插班生。
她性子寡淡沉悶,不愛與人交談,下課時間自己在走廊上看書,被點名時也是用最簡短的話完成最有力的回答,因為高冷的性格,黎青在新環境里沒有一個朋友。
她學習很刻苦,總是比別人多學習一會兒才離開學校。
籃球場是放學回家的必經之路,每次路過時她都期望球場到校門口的距離能短一些,因為她假裝只看得到路和前方的時候,余光卻能瞟到一些男生看著她,她沒來由的感到厭煩,想要逃離。
十五歲生日那天,父母交代她放學早一點回家一起慶祝生日。黎青記在心上,一放學就背著書包準備離開。經過操場時,“咚咚咚”的籃球落地聲越來越近,黎青心跳不自覺的加速,害怕球會砸到自己。
果不其然,籃球跳躍了3次后打在她的小腿上,朝旁邊滾去,她被砸得一愣,短暫的調整幾秒鐘后,不等人過來道歉就拉了拉書包帶,加速了腳步。
回家后,黎青的媽媽沈憶芝催促她回房間換身衣服。
坐在床上她看著褲擺上多了一個泥印,用力了拍了拍,心里還在責怪著籃球的主人粗心大意。
吃蛋糕許愿時,父親黎耀明如往年一樣插了三根蠟燭,驕傲的說:“我的寶貝女兒永遠三歲。”
房子里洋溢著濃濃的愛意,黎青真誠的雙手合十,緊閉雙眼,在心里她對自己說:“臨近中考,一定要考進A班,這樣才能離夢想更進一步,加油!”
第二天放學時,黎青對昨天被籃球砸到的事心有余悸,祈禱今天別再發生,怕什么來什么,今天的籃球更加肆無忌憚,pang一聲打在黎青頭上,她聽到“嗡”一聲,頭皮酥酥麻麻的,還帶著痛感。
聽到有人大步跑過來的腳步聲,她抱著頭轉身過去,準備指責籃球的主人,那人卻率先開口:“抱歉,又一次不小心砸到你,沒事吧?”眼前的人讓她怔了怔,超過她一個頭的身高,光潔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五官立體帶著不羈的氣質。
男孩突然附身湊在黎青面前,她仿佛聽到心跳加速的聲音,害怕被看穿,趕緊后退一步,佯裝冷漠的說道:“下次注意點。”
不等對方回答,黎青轉身離開。鄒立那句剛要說出口的:“我叫鄒立。”又被咽了回去
那是黎青第一次見鄒立,也是第一次對籃球有興趣,回家后她迫不及待得打開電腦,搜了一集籃球賽觀看,連賽制是什么意思都不懂,繁雜的人名和球規更讓她摸不著頭腦,吐槽看球賽比看公式還難。
后來,黎青放學回家時,步伐變得緩慢了,余光也會更加刻意的朝球場瞟,沒看到那個男生的身影又會莫名失望,有時也會暗暗期待再次被球砸。
可有天真的被球砸時,黎青卻表現的很不滿,她心想:“他又砸我,該不會是看我不順眼故意的吧?”懷著這種想法,黎青的心沉了下來,對他的道歉也不予理會。
鄒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仿佛從她映出來的背景中也能感受到她的殺氣,因黎青對自己的排斥感到莫名其妙。
回家的黎青望著書桌上的籃球規則筆記,更加的委屈,隨手一推,把本子推在地上,猶豫后又拿起來拍拍灰塵,依然把它當作寶貝供著。
……
中考很快到了,學校明令禁止考試前兩天暫停所有運動項目,所有學生必須準時放學回家準備復習。
不怕死的黎青仍然在教室多待了30分鐘才離開,走到操場時,她望著鄒立還在打球,心里一邊罵著“不怕死啊”一邊又隱隱擔憂他會被領導逮到。
鄒立看到黎青路過,收拾好裝備走在她的后面,痞痞的叫住她:“喂,幾點了?”
黎青沒有停止腳步,但她知道是在叫自己,可是她不知道停下來該怎么對話,內心慌亂下,只得裝不在意。
鄒立見黎青根本不理會,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右手提著運動包,大步沖上前去拉著黎青的手朝校門口跑。
黎青來不及反應,任由他拉著跑,問他:“你干嘛啊”,鄒立拿出早就想好的套路大聲說:“教導主任在樓上看見我們了,快跑!”
等兩人跑到校門口,黎青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兩手撐著膝蓋,直喘氣,鄒立依然是那副痞痞的樣子:“我叫鄒立,剛才的事不用謝我啊,和以前砸到你的事就扯平了。你叫什么名字?”
黎青聽了他理所當然的撇清以前的事,氣不打一處來,抬頭瞪著他:“誰要謝你了,這么點事就想扯平,再見。”說著就要離開,鄒立跟上去自顧自的說:“那也可以不扯平啊,看你笨笨的球都不會躲,我教你打球唄。”
雖然聽到鄒立說教自己打球很心動,感覺似乎能拉進與他之間的距離,但聽到他說自己笨,黎青賭氣的拒絕道:“誰要你教,怎么簡單的運動我看看就能學會。”
“哦?那我要好好期待了。中考加油。”
因為這樣一句氣話,黎青在中考完的那個暑假,頂著烈日,練習了兩個月的籃球,把自己曬黑了一圈,體重也減了好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