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沖殺之前,其實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
斥候營的死亡,讓剩下的渤海軍整支軍隊沉默著,死亡與鮮對軍隊來說是一劑興奮劑。
“全軍,俯低,保持馬速”樂毅吩咐道。
遠遠的看去,渤海軍八百騎一身黑甲像一片烏云一般朝著項家軍行去。
“少將軍,我軍還是設(shè)伏為上”回到軍隊中的項欽對著項莊勸道。
項欽在付出了二十多條人命才沖殺了段央伍九人,心中對這支軍隊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有了了解。
恐怖!
“哼,項欽,讓你帶斥候去刺探敵情,你呢,剛一出就折損了我軍二十多人,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小小的渤海軍,我項莊就要在正面戰(zhàn)場上擊垮他們。”項莊冷哼道。
項欽明白自己這次一定會被責罰,但是作為項氏族人,項欽仍按勸項莊設(shè)伏襲殺較為穩(wěn)妥。
奈何項莊不聽,項欽只得作罷。
兩方軍隊緩緩的已經(jīng)可以看見對方,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樂毅看著項家軍這架勢,大笑道:“弟兄們,看來項氏小兒是想和我們來次野戰(zhàn),我等今日可不要讓手中的刀饑渴難耐了。”
“殺殺殺”
渤海軍回應(yīng)的只有殺!
“哼,今日就讓我項家軍教教你們什么叫騎兵吧,給我沖”說完,項莊帶頭沖向渤海軍。
反觀渤海軍,八百隊伍仍然形成一面扇形,以樂毅為箭頭,樂毅舉起手中的陌刀,吼道:
“渤海鐵騎”
“有死無生”
“沖”
所有人在此刻嘴唇抿緊,手中緊緊握著刀,眼中已經(jīng)充血。
人的獸性在戰(zhàn)場會得以極大的放大,所有的士兵只有一個念頭,殺光能看的見的敵人。
殺死,殺死!
陌刀隨著戰(zhàn)馬的沖鋒所帶來的沖擊力是其他刀不能比的,且項家軍那里手中多是青銅戰(zhàn)刀,而渤海城打造的陌刀以及渤海刀那都是精鐵打造出來的。
一個沖鋒,就擊潰了項莊的念頭,渤海軍一刀下來,項家軍這邊就是連人帶馬的被劈成兩節(jié)。就連項莊也堪堪穩(wěn)住。
混戰(zhàn)中,樂毅看著在戰(zhàn)場中被親衛(wèi)保護的項莊,笑道:“兔崽子,爺爺來了。”說罷舉著刀就朝著項莊奔來。
戰(zhàn)場中,兵對兵,將對將!
項莊看著大笑著朝著自己沖過來的樂毅,舉刀朝著樂毅沖來,兩方的親衛(wèi)也混戰(zhàn)在了一起。
“嘭”
樂毅一記勢大力沉的刀迎這項莊的頭砍下,項莊情急中用手中的劍阻攔。
錯過身子,項莊看著手中的斷劍,心中驚駭。
這把劍雖說不是名劍,但是能讓他項莊佩戴上戰(zhàn)場的,必然也是寶劍,但是竟然在一擊之下被砍斷了。
看著樂毅手中在陽光下反光的刀,項莊驚道:“那廝,你這是什么刀。”
樂毅笑道:“項氏小兒,想知道跟爺爺回渤海城,爺爺就告訴你,說完俯身準備再一次的沖鋒。”
而項莊在看見戰(zhàn)場中,項家軍幾乎是被一面倒的屠殺,不是項家軍武力不行,實在是渤海軍降維打擊。
兩方士兵,兵器碰撞在一起,很少能拼打的過渤海軍的刀的。看著場上項家軍在不斷地被斬殺。
項莊明白再不撤軍,今日就得躺在這里了,小令道:“撤退,全軍撤退。”
項氏族兵早就想撤退了,這仗簡直沒法打,自己的兵器和對方的兵器一碰就斷了,就算不斷也是殘缺了,沒了兵器這還怎么打。
兵敗如山倒,這句話是不會錯的,在項莊下達撤退的命令后,整個項氏族兵朝著后方打馬奔去。
“將軍,我們追嗎?”樂毅的親衛(wèi)問道。
樂毅大笑道:“讓二郎們緩緩跟著項氏族兵身后,我已經(jīng)讓張先生帶領(lǐng)一百兵馬在谷口設(shè)置阻礙,今日,這支項氏騎兵,就是咱們的甕中鱉。”
“將軍英明”親衛(wèi)一記馬屁順勢送上。
“行了行了,這可不是我出的主意,是那位先生出的主意”樂毅笑道:“他娘的,這些書生狠起來比誰都狠。”
原來在進攻前,張池在得知項氏如果撤退必然會經(jīng)過一個山谷,所以說帶領(lǐng)一百兵馬準備火油以及阻攔,準備將這伙項氏族兵全部葬在這山谷。
樂毅在聽到張池準備用火油活活燒死這些項氏族兵時,身體不由打了個寒顫。
“書生毒起來,就沒他們這些人什么事了”樂毅心想。
不過樂毅卻不反對,能夠殺了這些敵兵,用什么方法卻是無所謂。
“先生,他們真會走這里嘛?”小風問道。
張池看著下方鋪滿撒上火油的干草,冷笑道:“這就是先生我給他們準備的墳?zāi)埂!?p> 小風看著谷中鋪滿的撒上火油的干草,欲言又止。
張池似是看出了小風的欲言又止,拍了拍小風的肩膀道:“小風,很多事不是我們能夠管的了,尤其在戰(zhàn)場上,對敵人不能心軟,我們能把我放力量最大保存住就很好了。”
“可是先生,您不是儒家弟子嘛,儒家,,儒家,,”
張池看著小風,呵呵笑道:“小風,我是儒家不錯,可是儒家的理念在這個世道真的不適用啊,那先生我就做個毒士又如何。”
小風摸了摸腦袋,他的年齡已經(jīng)見識還不足以讓他明白張池的話。
趙潤曾經(jīng)對張池說過:“儒家只能在天下大一統(tǒng)的時候適用,這個時代不適合儒家生存。”
本來張池并不相信,認為讀好圣賢書就能救世。但是在渤海城這段時間,張池明白,現(xiàn)在儒家倡導的理念已經(jīng)不適合這個時代了,它所想恢復的上古禮法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
“先生,潰軍來了”小風道。
項莊帶著剩下的幾百項氏族兵,飛奔在谷中。
“少將軍,前方有攔路石”開路的斥候道。
項莊停馬皺眉道:“有攔路石,為何不搬走。”
“將軍,那些石頭巨大無比,我等搬不動啊,想來是有人在故意設(shè)在那的”斥候道。
此時冷靜下來的項莊隱隱的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什么味道”有士兵也聞到了。
“不好,是火油,后軍該前軍,前軍改后軍,沖出去”
話音剛落,只見在谷上的張池一揮手,一百枝火箭就射向谷底。瞬間,谷底成了一片火海。
而這些被火圍困在谷中項家軍,朝著身后沖去,樂毅早早就在他們身后堵住。
“不許上前接觸他們,項家軍沖出來一個就給我射殺一個,除非他們跪地投降,聽明白沒有”樂毅道。
“明白了”
渤海軍張弓搭箭在谷口守著,不時沖出來的項家軍就被射殺在馬下。
谷中的項莊騎在馬上,心中大痛,看著身邊的袍澤在一個個的被燒與馬下,項莊的心在滴血。
這些都是項氏的精華啊,整整一千精銳葬送在這里,項莊心中已然一片死灰。
“少將軍,快隨我等突圍吧”親衛(wèi)急道。
項莊戰(zhàn)死,他們這些親衛(wèi)不僅自己,自己的家人也要陪葬。
項莊雙目無神道:“還能突出去嘛,突出去又能如何。”
另一邊,項氏斥候營,項欽看著周圍熊熊烈火,心中對項莊的輕敵已經(jīng)恨到了極致。
“伍長,我們怎么辦”斥候營問項欽道。
項欽只是項氏的一個旁戶子弟,雖然在項氏不足顯,但是在斥候營,項欽的威信極高,否則也不會以一伍長的身份指揮三隊斥候營。
項欽看著圍在身邊的斥候營兄弟,道:“兄弟們相信我?”
“誓死追隨將軍”
“好”
項欽眼中陣陣閃爍,道:“若不是項莊不聽我的建議,絕不會落到如此下場,既然是項莊的錯,為何要我等陪葬,不如降了。”
“投降,這可是死罪啊”
“你認為不投降你能活?”項欽冷聲道。
身邊人不說話了。
“可,可我們就這么降了,他們能信嘛”有士兵問道。
項欽見眾人意動了,道:“拿下項莊作為禮物不就行了嘛。”
眾人抱拳道:“全聽將軍吩咐。”
從伍長到將軍,眾人連稱呼都變了。
項欽帶著斥候營三十多人來到項莊身邊。
項莊的親衛(wèi)不疑有他,喝道:“項欽,由你斷后,我等帶少將軍突圍。”
項欽聞言,心中冷哼道:“斷后,不如說讓我去送死。”
向著身后斥候營使了個眼色,項莊上前抱拳道:“恕我恕難從命。”
親衛(wèi)以為是聽錯了,
道:
“項欽,你說什么?你敢違抗軍令不成?”
“今日我項欽還就違抗這軍令了”項欽大聲道:“動手”
論單兵作戰(zhàn)能力,斥候營本就厲害,在一陣打斗后,項莊親衛(wèi)就被斬殺殆盡。
被綁縛的項莊看著眼前的項欽,
怒道:
“你還配是我項家人?”
項欽拍了拍項莊的臉,冷聲道:“若是你聽我的,何置今天的局面,
你想讓我斷后送死,可我想活,再者說,你們項氏主枝何曾在乎過我們這些分支的死活,這項不姓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