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之數略顯單薄,可對方是迷啊,哪怕一人站在前面也如銅墻鐵壁。族長把族人交給大長老,對于大長老來說是不能承受之重,卻不得不去擔負。后面沒有追兵,說明族長一人擋住了他們,也許迷只是傳說恐怖,并沒有這般強大。集合四位長老之力,興許能撕開一個口子。可是大長老哪里知道,迷沒有追來不是族長一人抵擋住了六人,而是迷太強大,完全可以信手玩弄他們的命運,族長也已隕落,只是他們沒看到。
“三弟,你與擋住他們,二弟,四弟,你帶族人速速離開。家族血脈傳承就交給你們了。”大長老說道。
“大哥!”二長老這一生大哥叫的無可奈何。
“大長老!”族人不是不團結,不是怕死,而是他們有更重的擔子,重振家族。
“三弟,人言迷恐怖之極,今日你我縱然死在至高殺手之手,當無話可說。你可干與我會會他們。”大長老此時竟異常的放松,也許死亡讓重擔卸下是最好的結果。
“有何不敢!哈哈哈哈。”三長老反而大笑。
“二弟,四弟,快走!”大長老疾呼,一身的修為展露無遺,竟似比族長還要略高幾分。
二長老,四長老知道這是最好的決定,此時任何情愫都必須拋開,為了族人,為了傳承。
“動一步,殺!”迷中一人說道。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是否真的有此實力。”大長老意氣風發。
三個黑影閃動,大長老與三長老,飛身阻截,要為族人爭取時間,哪怕一分鐘,便多出一份生的希望。
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指點出,漫天黑沙瞬間將大長老三長老埋葬,于黑夜之中,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此人正是沙迷。
僅僅是一招而已,修為強大的大長老三長老就沒有任何氣息了,脆弱的如同螻蟻,迷到底有多恐怖,恐怕連華云府自己都不清楚吧。
想從他們手下逃生,真是癡人說夢。還用什么和他們抗衡。二長老,四長老與千眼族人徹底絕望了,在迷面前是任何反抗之心也生不起來了。
“天要亡我族么!”長老與族人共同發出感慨。還談什么保住血脈,保住傳承,迷殺一出,沒有活口。這是幾千年來一直穩居第一大勢力的華云府的最高殺手組。
三人眨眼之間擊斃大長老三長老,截住千眼族人去路。
佝僂老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千眼族人驚得退卻兩步。
“族長大人他……”看來千眼族長也早已斃命,雖然這在他們意料之中,可心里還是不能接受。
五個黑影對佝僂老人極其恭敬。
“殺!”佝僂老人嘶啞的聲音雖然微弱卻異常刺耳。
祈禱已經無用,五人齊齊出手,千眼族人都來不及任何驚呼丟魂喪命。
這天夜里,沒有明月,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曾經一度興旺的一方大勢力——千眼族,落幕了。落幕的如此突然,如此悲慘。只因對方是迷,他們沒有任何希望。
疾風皺起,仿佛一夜之間千眼府就生滿了雜草,瑟瑟作響,空寂凄涼。
“啟稟迷主大人,共三百七十七具尸首,少一個。”黑影人恭謹的向佝僂老人報告,語音中透著懼怕。
“如果任務失敗,你們知道后果。”佝僂老人平淡卻盡顯威嚴。
“是,我馬上搜尋,一定完成任務。”黑衣人眉腳抽搐一下,聚齊迷地毯式搜索。
片刻中,一個黑影人從一處地下密室中將昏迷的樂樂抱出交到佝僂老人面前。原來樂樂不愿離開父親,被大長老打暈后,在逃至后院的途中從一處秘密暗門出將樂樂隱匿。因為樂樂不懂修行,又處暈厥狀態,氣息微弱,被隱匿于地下密室,故一時被迷忽略。可幾千年來,迷從未失過手,今日也不例外。迷一但認真搜尋,哪怕一只蚊子也逃不了。
“迷主大人,這是最后一個,加上此人正好三百七十八人。”黑影人稟報。
佝僂老人看了一眼樂樂,年歲十三五歲,從衣著裝扮卻為千眼族人,并且族中地位還不低。
“殺。”佝僂老人發出這種命令,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稀松平常。
“是。”黑影人承命。
裂手如鉤,要抓碎樂樂的頭顱。
可手抓在即將觸及樂樂面門的時候,被一股紫氣阻隔,近不得分毫。
黑影人心頭一驚,他執行過很多任務,多少名噪一時的大人物在他面前都沒有生還的,是什么竟能讓自己觸碰不得眼前的這個毫無修為的小女孩。
黑影人急轉精氣,抓鉤變拳,一拳轟下,裂山之力定讓樂樂成為飛灰。可是一股紫氣又將他這極其強大的一擊擋住了。
佝僂老人亦開始正色,口中默念:“莫非是他來了?”
清脆的笛聲在黑夜中響起,環繞千眼府。一人白袍踏云而來,周身綻放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紫竹游歷歸來,本預拜訪千眼府,不想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氣,故深夜趕來。
“迷主大人,屬下是否前去截殺?”
“此人太過恐怖,據說已能運用大地母氣。”佝僂高人眼角閃過寒芒。“撤”
這讓迷的其他成員大感意外,敵人只能在迷面前死亡,迷何時撤退過。可是迷主有令,不得不從。“她怎么處理?一并帶走么?”黑衣人欲抓起還在昏迷中的樂樂。
“她已經被他的氣息鎖定,帶上她我們走不了。速撤。”佝僂老人發完施令。一行十二人瞬息隱于黑夜之中,消失蹤跡。
紫竹趕來,一切都晚了,千眼府從沒有過如此的安靜,像藏于深山的老潭。
紫竹并未追趕,眼前的一切太過悲慘,現在他第一要做的事情是看還有多少能救的活。紫竹將樂樂安放在閨閣之中,用紫氣包裹守護,以免出現意外,然后再府中仔細查探每一具尸體,看是否還有希望。結果是除了樂樂,無人生還,來人出手狠辣,不會留下一絲疏漏,但凡被殺之人皆死的徹徹底底。查驗每一人的死狀,加之在遠處感受的這股強大的殺氣,紫竹已猜出十之八九,如今只有將樂樂調養好,帶回紫山族,為忘憂保住最后的一個親人。
“爹爹,爹爹,女兒不走,女兒不能走。”樂樂還在昏迷期已過,現在處在昏睡中。看來她還處在極其恐懼之中。紫竹已詳細查驗過,樂樂并無傷害,只是受到極度驚嚇,精神狀態不好,這只能用時間來撫平。
“樂樂,你醒了。”天已大白,紫竹用一夜的時間將千眼族人全部集放在宏偉的議事大廳,并為他們擦去血水,整理儀容,為的就是能讓忘憂、樂樂看到后能略微好受些。
“姐夫?我爹爹呢?他怎么了?”樂樂雙眼殷切。
“樂樂,有些事情既已發生,你要堅強的接受。”紫竹看到樂樂祈求希望的眼神,他知道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承受不住,可是也不可能隱瞞欺騙,與其轉彎抹角,不如直言相告,用心開導,讓她盡快從悲痛中走出來。
“發生什么了?發生什么了?昨天夜里,爹爹和長老們,還有我們的族人,他們都在哪?”樂樂似乎走進精神錯亂的邊緣。
紫竹只能讓她盡快看清事實,否則這種狀態極有可能讓她走進錯亂的幻覺,精神崩潰。
“隨我來。”紫竹說道。
紫竹將樂樂帶到議事大廳,這里有千眼族人全部的尸首,還有一席白骨,是千眼族長,樂樂的父親。
寬大的議事大廳,被尸體鋪的滿滿的。樂樂看到所有的親人都一動不動的躺著,昨天還說熱熱鬧鬧,大家有說有笑,一夜之間,所有的人都變得如同木偶一樣,不能動,不能說話,不能做出任何表情。
樂樂此刻如同丟了魂,甚至忘記了流淚。靜止半刻,樂樂終于放聲大哭,聽到樂樂的哭聲,紫竹也便放心了,這是回到了正常。
“樂樂,如今千眼族就只剩下你和你姐姐了,現在你需要振作。”紫竹曉之以大義,希望樂樂能盡快走出來。
紫竹命令城中紫山族的附庸門客,火速傳信紫山族與忘憂,當然,對忘憂只能說家族發生重大事情,并未將滅門事情相告,紫竹害怕他不在身邊,忘憂崩潰。
“你知道么,千眼族被滅門了。”酒樓中一個灰衫中年與周圍一遭食客議論。
“啊!真的是被滅門么?我只是聽說千眼府夜造襲擊,誰人能把他們一夜之間滅族?”一個食客不相信。
“你還別不信,你們就沒注意到這幾天城中來了很對華貴之人么,他們可都是紫山族的重權人物。”
“對對對,我怎么說城中突然多了一些看起來讓人膽寒的人,他們個個神色凝重。”
“誰這么大的膽子敢找千眼族的麻煩,要是以前前幾名的大勢力欺負千眼族還可理解,可如今姑爺是紫山族的紫竹公子,幾乎可以說是第一強者的人,哪股勢力敢招惹啊,更何況將千眼族滅門。”
“你們猜猜是誰干的?”灰衫中年說道,似乎寶葫蘆里裝著一個靈丹妙藥。
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卻都猜不出,也不敢想。
“不知道,不知道……”
“我告訴你們,”灰衫中年小聲的說道,周遭食客紛紛探頭湊近。
“是迷干的。”
“啊!迷!是迷?”食客大驚失色。
“噓,小點聲。”灰衫中年忙示意大家別聲張,不管是不是迷,一但華云府要查出誰在外面放話,就怕他小明難過今晚。
“就是華云府中傳說的至高殺組織?幾千年來無論勢力多么龐大,只要被迷獵殺必然除名的迷?”一食客小聲問道,也算是給他家普及一下迷的恐怖。
“正是。”灰衫中年看到大家驚恐的眼神,志得意滿,啜了一口酒,夾了塊肉,慢細咀嚼。
“要是迷出手,一夜將千眼滅門到是有可能,難道華云府就不怕與紫山族結怨?這第一第二大勢力真掐起來,誰也不好過吧。”
“不僅僅是他們不好過,恐怕整個天下都有牽扯,一些小門派也不會有個安生。”
“華云府為什么要滅殺千眼族,江湖上也沒聽說千眼族與其結仇啊。”一食客無法理解,因為千眼族實力中流,一直是個老好人,誰都會給他個面子。
灰衣中年摸了摸嘴上的油膩說道:“還不是因為千眼族納了紫竹為胥。”
“就這點事不至于滅族吧。”一食客耐不住性子。
“你懂什么,你可知華云府一直單脈相傳?”
“知道啊。”
“你有可知這一代華云府是個千金?”
“也知道啊,他們已經男丁單傳幾千年了,這才是最奇怪的,如今有了千金才是正常嘛。”
“你又可知紫竹原本與華云府千金定親?”
“聽說過,那又怎樣?”食客感覺灰衣中年講的無關緊要。
“這還不明了么,華云府一直男丁單脈相傳,且各個是第一強者,這才讓華云府穩坐第一大勢力幾千年而不倒。如今生的是千金,雖然很輕,恐怕也未必做的了第一了,如今紫竹如此年輕強勢,未來天下的第一非他莫屬。華云府自己不是第一,有個第一的女婿,再加上深厚的底蘊,第一寶座做不得,第二還能保證。只希望與紫竹結親度過對于他們來說不正常的一世。可是如今紫竹成了千眼族的女婿,千眼族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真實什么人都干納胥。這不僅壞了華云府的興旺大事,也讓這個第一大勢力顏面掃地,姑爺被人搶跑了。大計被破壞,尊嚴被挑戰,華云府能不讓千眼族付出代價么?這也是告訴世人,華云府仍然不能被挑釁,即使背后有紫山族也不行。”
“奧……”眾食客這方明了。同時也不禁一哆嗦,這些大勢力太過恐怖,一個不小心挑戰他們的權威就是滅門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