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最近可曾見過沈沁?”
陳綏寧捏著水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問完,他看著趙啟明。
趙啟明明顯的愣了一下,可立即又反應過來。
“見過。”
陳綏寧繼續看著他,手里的杯子一下下沒規律的轉著。
趙啟明臉上又帶上了儒雅的笑意。“前幾天在醫院,恰好和小因碰上了。”
陳綏寧有些沒想到,趙啟明會這樣坦然的承認。
可他依然不放棄繼續追問:“恰好,沈沁也在這里,我叫她出來,我們聚一聚?”
說完,他向后靠了靠,看著面前的人,看他扶了扶眼鏡,就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一般。
半晌,趙啟明有些尷尬的看著陳綏寧。
“還是算了,估計小因也不想見到我?”
“哦?”
趙啟明苦笑了一下。
“多年前的舊事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他擺擺手道。
陳綏寧放下了杯子,嘴角帶了一些笑意。他再次看向趙啟明。
“姨夫這么一說,我更好奇自己這老婆了。”
話是這樣說著,還有他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趙啟明有些慌亂。是不是她告訴陳綏寧了?不可能啊!
可是,趙啟明又不能確定。他看著陳綏寧,有些緊張的交握著手,可到底是久經商場多年,就算陳綏寧氣勢再壓人,趙啟明還是穩定下來。
“說起這件事就遠了,當初方南嫁給我的時候,小因就不太同意。別看她當時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性格可是執拗的很。她總覺得是她媽媽和我在一起,才和她的父親離的婚。當時我和她媽媽也沒多解釋,誤會就一直存在。”
趙啟明有些無奈。
“后來,她媽媽在的時候還好一些,她頂多就是以寄宿的名義不回家,但是和我也沒有明面上的沖突。她十六歲那年,她媽媽生病去世了,向林也被查出來變異性白血病,估計是對她的打擊太大,她整個人都變了。”
陳綏寧沒說話,卻想著,沈沁確實變了。
他依稀記得十六七歲的沈沁,安靜聽話,總是有些內向的樣子。
有一次,陳綏寧回家,就在自家后院里看到了一個長的很清秀的小姑娘,穿著熱褲短袖,手里拿著一個水管在給綠植澆水,她的腳邊一只純白的薩摩耶跑來跑去。
女孩烏黑的頭發扎成了一個丸子頭,露出潔白的脖頸,精致到完美的鎖骨。
那副畫面很美,完美的就像是一個絕佳的構圖。
那時候,她或許就變了吧?那是她母親去世的當年。
后來,他出國留學,四年后歸來,在酒吧里就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很以往不同的她。
她三番四次的糾纏,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房間里,她把他攔在浴室里,風情意味十足的說了一句:“……你想不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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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因能和你走到一起,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趙啟明說。
陳綏寧沒說話。
“不過,這幾年小因的狀況也不是很穩定,她性格變化太大了,估計也是精神壓力過大。有時候見了面,不光是敵視我……”說到這里,趙啟明停住了。
他欲言又止,陳綏寧也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怎么說?”
趙啟明有些不太好開口,可是又道:“我覺得她……精神狀況不太穩定,總覺得別人會害她,傷害過她。當然,你們是夫妻,你肯定是更了解她的,她在你面前怎么樣?”
趙啟明說完,似乎是在等著陳綏寧的回答,又怕自己問的不夠具體,補充了一句:“她有沒有平時很焦躁,或者說一些不可思議的話?”
陳綏寧沉默了,他想起昨晚的沈沁。她慘白著臉色,在他門前瘋狂敲門的樣子,還有她不顧一切,攬住他的樣子。她哽咽哭泣,不能抑制的樣子。
這些一幕幕,都出現在陳綏寧的面前。
可是,他回答了趙啟明兩個字:“沒有。”
看趙啟明有些晃神的樣子,陳綏寧又補充了一句:“姨夫多想了,沈沁就是工作忙,很多事情她顧不上。”
“也是也是。”趙啟明立即道。
可還是開口道:“年輕人工作肯定忙,還是不要叫她出來了了,這不,我公司又有一些事情,還等著拿著合同書回去交差。”
陳綏寧會意,吩咐旁邊的助理:“送送趙總。”
助理跟著趙啟明出門。
陳綏寧看著辦公室的門若有所思,直到助理回來,他還坐在那里。
“總裁,等會兒有個會議。”助理提醒。
陳綏寧收回了目光,卻是突然問了句:“怎么樣?”
“嗯?”助理有些沒反應過來。
“趙總人怎么樣?”
助理更加不解,有些難開口。
“趙總和您應該很熟悉,我沒太接觸過他。”助理實話實說。
陳綏寧倒了一杯水,不緊不慢的喝起來。
“沒關系,隨便說說。”他隨意的對助理說道。
助理想了一會兒,認真的答道:“趙總人很謙和,進退有度,是個很儒雅的人。”
不光儒雅,外界對他的評價也很好,知名企業高管,嚴于律己,儒雅謙和,又是一個慈善家。
“那沈沁呢?”陳綏寧又問了一句。
助理這次愣住了,他不敢答。可看著陳綏寧的臉色,他就是要自己答。
助理憋了半天,才想出一句:“沈……沈小姐也很好。”
這結結巴巴的話,足以看出助理的勉強。也不怪他說不出好話,是上次沈沁攔住了著急找陳綏寧開會的助理,讓他在門前站了足足半天的時間。
所以,不說出一句“沈小姐是瘋子”,已經可以看出助理的忠厚了。
“……大概,所有人都會相信儒雅謙和的趙先生。”陳綏寧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所以,他在監控里看到沈沁甩了趙啟明一巴掌,是她無法無天目無尊卑?
陳綏寧沒再往下想,可心里突然有些異樣的感覺,讓他隱隱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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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陳綏寧回到酒店。
剛走出電梯,就看到靠在門邊的女人。
她收拾的很漂亮,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經是光彩奪目。
陳綏寧連腳步的停頓都沒有,他徑直走過去,路過了她的身邊。
等到要進門的時候,門口靠著的人說話了。
“昨晚我喝多了。”聲音懶洋洋的。
喝多了?
陳綏寧回頭,若有似無的打量了她一眼。
當他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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