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都,又名“西京城”,建立于天圣初年,由當朝二品首輔李伏櫪所設!
據記載,鄴都在天圣王朝之前,冉魏、前燕、東魏、北齊等諸侯國先后在此立都,擁有“四國之都”的美喻!
天圣王朝建立后,介于鄴都的歷史前身,當朝首輔就將此城給單獨劃分了出來,自成一地方縣!管轄周圍包括太縐國在內的五個小諸侯國!
古人寒窗苦讀數十載,只為能夠考取功名,求得一官半職!而自古至今,能夠入朝為官,名留史冊者卻寥寥無幾!
而鄴都卻憑借著其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出了大量的文人墨客、將相之才!一度成為了當地百姓心中的圣地!有人杰地靈、鐘靈毓秀之風!
桃花村,丑婆院子內,有一老一少,老者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有一股出塵之氣,飄逸至極!
少者,身體修長,明眸皓齒,看起來靈動聰穎,一副偏偏美少年模樣!只是此刻他們的表情都格外的凝重。
“過段時間我就要進鄴城趕考了,到時候咱爺倆走上一遭如何?”老者語氣帶著決然,一副舍我其誰,傲睨萬物的神情。
“老頭,你確定是要進京趕考?不會是要和哪個老相好的見面吧?”少年瞥了老者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老頭,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了。
“阿鬼,胡鬧!怎可拿科舉當兒戲,為師秉圣人意志,寒窗苦讀數十載,是時候出山了。”老者冷哼一聲,不滿道。只是其眉宇間透著些許得意的神情。
少年還是有些不忍,道:“要不……咱還是算了吧,我怕到時候丟人。不過,你幫人算命的本事還是可以的,”說完還不忘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一臉十分認可的表情。
“大不了以后我養你!”阿鬼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老者聽聞瞬間氣急,吹胡子瞪眼。
“告訴你,你可別瞧不起人!想當年我年輕那會,就是一品太師見了我都得低頭哈腰,謙卑恭順。”被少年說的老臉有些掛不住,有些氣急敗壞道。
”一品太師?那是什么官,很大嗎?”阿鬼嘴角微撇,不屑道。
“當今天圣王朝,圣主之下分為九品!分別是九品中司,八品宣衛,七品司馬,六品太守,五品少卿,四品侍郎,三品太傅,二品首輔,一品太師!”
“阿鬼,這一品太師,你說大不大?”老者抬起右手在少年頭頂不爭氣的敲打了一下,又接著告誡道。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阿鬼,立志當奈何?”說到此處,老者帶著期望,滿臉期待的看著少年。
“我……”
還不帶阿鬼說出口,老者又道:“自古以來,我輩書生就應該迎難而上,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士之才,亦有堅忍不拔之志!阿鬼,你來說說,你想當幾品?”老者繼續期待的看著少年。
夕陽下,少年臉上露出沉吟之色,認真思考了片刻后小聲說道:“九品中司?我覺得九品就可以了…”
“……朽木不可雕也!罷了罷了,想我英明一世,怎么收了個你這個榆木疙瘩!”
老者一邊說,一邊還時不時的朝院子里瞅了兩眼,“咦,丑婆今天怎么沒在家?倒是怪事。”隨后眉頭微皺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者看著少年有些心不在焉,故意引誘的說道:“阿鬼,你可知我當初在鄴都算命之時,一個小小的九品中司架勢有多大,有多威風!”
說到這老者滿臉憧憬,一雙小眼睛帶著向往,看著眼前的少年,酸溜溜的說道。
“一出門,后面黑壓壓的全是護衛,前撲后擁,足有數百人!那排場可謂驚天動地,那場景紛華靡麗讓人那以忘懷。”說道這里,孫德似乎有些激動,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而這不是最讓我感嘆的,最讓我向往的是他區區一個九品中司居然連老婆都帶了好幾個!”
老者說完,面色潮紅,雙眼冒著綠光,還猛得咽了咽口水,著實嚇了阿鬼一跳!
“我去,老頭這是著了道了?怎得這么嚇人!”阿鬼內心無語道。
“鬼兒啊,我們也不用好高騖遠,就先從中司開始,一直做到當朝太師如何!”老者回味了片刻,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
“到時候整個天圣都是咱爺孫倆的,咱把丑婆娘也接過去,讓她做一代圣母!”
“嘿嘿……到時候再封她個天下第一美人如何?!”老者眉飛色舞,竟越說越起勁,一直發出嘿嘿的怪叫聲。
“還有,到時候也要把老醫頭給帶上,讓他天天給那些大臣們熬藥,苦死他們!”
“還有富貴,富貴最喜歡爺爺我變得糖葫蘆了,到時候把滿圣城的糖葫蘆都給他買了……”老者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他絲毫沒有發現,此刻的少年卻有些心不在焉。
“爺爺,我是否也可如她們般修行?”少年突然抬頭,認真地看著老者的面容,有些突兀的問道。
他本以為自己會一直安安穩穩的過上凡人一生,可自從紫衣少女和阿蘭她們走后,這三年來,只要他一停下來,就會不由得想著去修行。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富貴跟著外公離鄉經商后,他終于想明白了,這種凡人的生活他不喜歡。
“修什么行,別看她們現在風光無限,最終沒幾個善終的,男兒還是要有大志向,入朝為官,娶妻生子,活的逍遙自在。”老者聞言,身體先是猛地僵了一下,隨后對著阿鬼斥責道。
少年見老者不悅,卻并沒有害怕,而是繼續說道:“我聽說修仙可得長生法,可逆天改壽!”
“修仙可凌駕于權貴之上,可以不用看地府官員的臉色。”
“爺爺,你要是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好嗎?”少年回過頭來,認真的看著老人。
直到許久后,一聲沉重的嘆息聲從老者的口中傳出,這一刻的孫德似乎蒼老了許多,老人看著眼前的少年,目中帶著柔和,伸出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少年的頭。
“阿鬼,不是爺爺不讓你修仙,即便你修了仙又如何?三災五難又該如何去渡?你可曾想過?”
“我跟丑婆娘,只想讓你快快樂樂,平平淡淡的過上一輩子,看著你長大成人,看著你娶妻生子,好讓你為我們二老送終。”
老人面露慈祥,似乎一想到少年長大后的模樣就格外的滿足,那是的他必定是一個俊俏的兒郎。
“爺爺,我……”阿鬼眼睛通紅,他似乎有些后悔,也許自己根本就不該去修仙,他有爺爺,有婆婆,還有大黃……
老者內心復雜,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他摸了摸少年的頭,似乎下定了決心,突然面色鄭重的起來。
“鬼兒,你可聽說過圣人?”隨后他對阿鬼說道。
“圣人?”少年臉上露出茫然,不解老人為何會這樣問。
圣人他當然聽說過,古之圣人各個都是大儒,所教弟子無數,可這與修仙又有何關系?
“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你說此圣與仙比孰強孰弱?”此刻老者身上竟有一股唯我獨尊,氣吞山河的氣勢!
老者似乎怕少年不信,還故意將自己的道袍在少年面前晃了晃。
“難道讀書也可以強大到與仙一樣嗎?”少年有些欣喜的問道,一張小臉瞬間又恢復了色彩。
“到時你做我的書童,我們一起進京,到了京城你自然會明白!”老者面帶微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