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張秋在醫院頂樓找到了小櫻!
她的雙手如同面條一般,在風中搖擺,根本無法控制。
她淚流滿面:“救救我,我不想死。”
“別過來,我的樣子是不是特別丑陋?我男朋友就是因為害怕才離開的,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個廢人。”
眼看著面前少女以淚洗面,被病癥折磨的苦不堪言,張秋說不心痛是假的。
醫者父母心,他固然年輕,但經歷的太多也就變得更加柔軟了。
這就是醫生跟普通人,本質上的差別!身為醫者,注定要溫暖他人。
“不,你不是廢人,你是一個青春無敵美少女。輕易離開你的家伙,并不愛你。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張秋趁機接近小櫻,繼續說道:“別沖動,我有辦法治療你的病。前提是你要告訴我,為什么酗酒!”
“你放心,醫藥費我幫你墊付,也不會通知你父母。但你要答應我,好好配合治療,等你病好了記得“一定要還錢”。”
聽到一定要還錢,少女明顯愣了一下,單純的她一下就被逗樂了。
“好,我答應你。”
小櫻主動跳下臺階,安靜的坐下,一雙手甩的很是夸張。
張秋見狀,趕緊上前一起坐下。
“說說吧,是不是喝了酒才能抑制住手抖?”
“嗯。”
小櫻低聲回應,點了點頭。
“平時從不喝酒,是吧?”張秋繼續問。
“不喝。”
“那么,抗抑郁的藥物呢!有沒有服用過。”張秋。
“也沒有。”
“嗯……”張秋皺眉,再次問道:“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抖?”
“是的。”小櫻聽著這幾句不痛不癢的問診,著急的說:“哥,你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嗎?”
“噓。”
張秋伸出食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安靜,我需要好好想想。”
“就沖你剛才叫的一聲哥,我也得全力以赴啊。”
嘶……
有什么治療辦法呢?
張秋略微一思量,打算先穩住小櫻,關于治療的事,他心里已經有了點眉目了。
“小櫻,你的病呢,需要好好檢查,哥保證,一定說到做到,可以嗎!”
“我先給你辦理住院手續,至于接下來得治療方案,我會親自準備。”
“你可不許騙我,否則我就不治了。”小櫻撒嬌似的想要抓住張秋的胳膊,但失落的發現,不管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不由緩緩放下手來。
張秋見狀,立刻牢牢抓住她的手,說。
“走,我帶你去登記。”
“嗯。”小櫻破涕為笑,緊緊跟隨張秋的步伐,眼眸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天臺發生的事,其實一直都在醫院監控范圍之內,雖然沒有聽到聲音,但好幾個急診外科醫生還是重重舒了口氣。
直到小櫻順利住院,安魚帶著幾個住院醫親自問診,并且回到會議室,繼續話題。
在聽過張秋的一番敘述之后,她環顧身邊的四個住院醫,問到:“你們想到治療辦法了沒有?”
“抗驚厥藥?”立刻有個女住院醫開口。
“下一個。”不等安魚開口,張秋直接擺手示意其他人快說。
眾人看了一眼安魚,想征求意見,卻見后者一言不發,跟張秋一個意思,立刻明白,關于治病救人這方面,她的心胸異常豁達。
“快快快,機會不多,還有什么?”張秋急不可耐:“作為世界級醫院的住院醫,你們應該知道的。”
“β-受體阻滯劑!”這時候剛剛開口的女住院醫又發表了意見。
“混蛋,瞎猜,下一個,我是說換人。”張秋逐漸暴躁起來,他開始有點對魔都綜合醫院的住院醫產生負面情緒了。
“苯二氮卓類藥物!”終于,一個男住院醫一臉興奮的找到了他自己的答案。
“不對,不對,你們應該知道的,不要給魔都綜合醫院丟臉。”
張秋這時候已經開始發揮臨床講師的余威了!
“應該知道的,你們是國際級別的醫生,要對得起自己的執業醫師資格。”
“聽著,意向性震顫跟特發性震顫之間的不同,有人要解釋解釋嗎?”
第三位天然呆住院醫站出來解釋說:“意向性震顫是在隨意運動過程中發生失調的運動。”
“嗯,你有點東西。繼續,病因在哪兒,三二一。”
張秋開始讀秒,即便如安魚這樣的副主任醫師都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來自……來自,來自大腦和小腦。”天然呆住院醫滿頭大汗,幾乎要大腦當機。
“很好,怎么治。”
張秋像是個教授一般,在線教徒弟,那等學識淵博的高深姿態,簡直不要太威風。
天然呆慌了:“最常見的有效藥物。”
“你說什么?”張秋皺眉歪頭,怒聲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這是一個合格醫生能說出口的嘛?這種廢話,連剛剛入學的護理生都會掰扯,你竟敢明目張膽的扯皮,臉都不要了嗎?”
“我,我,對不起……”天然呆住院醫感覺無地自容,非常干脆的認錯道歉。
恰好魏仲科長視察路過,給看的一愣一愣的,差點沒給張秋鼓起掌來。
呵,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吶,看樣子安魚都有些臉紅了,似乎連她都沒能過關呢。
“如果Isoniazid,ondansetron(昂丹司瓊),普萘洛爾,primidone,這四種藥物都無效呢,手術治療,誰能給出治療意見?”
張秋氣場全開,壓的在場幾人氣都喘不過來。
第一個女住院醫又開口了:“腦深部電刺激術?”
“你這話是在問我,還是在問患者?提問?這是你當了幾年住院醫學到的東西?”
張秋咬牙抿嘴,想要罵她個三次疑問句之責,就這種人當醫生,自信還要別人給她找呢么。
“不是,我是覺得不到萬不得已,DBS是最后的辦法了。”
聽到這話,張秋還算舒心許多,剛才錯怪她了。
他認真盯著對方,看的人心里發毛,溫柔道:“你想錯了。”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安魚醫生,咱們可以談談嗎?”
張秋單獨邀請安魚,搞得后者有些詫異。
“什么事!”
“關于小櫻的監護人,我希望你悄悄聯系,手術需要她的家人簽字。”
張秋非常禮貌的問了一句:“這種手術,你們醫院有成功的先例嘛?”
“沒有。”安魚直截了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