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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醫院工人的自述

第十八章 一個怪物

一個醫院工人的自述 方杰明 16124 2021-01-21 21:39:35

  第十八章一個怪物

  轉眼到了二零二零年九月,張林退休一年多了,他除了硬著頭皮寫寫小說,還創作了些字畫。過往的恩怨情仇、喜怒哀樂已煙消云散。正所謂“飽暖思淫欲”。他尋思著是不是該找個女人結婚,這期間也接觸了兩個女人,不過都沒談成。對此他也沒往心里去。閑來無事,他偶爾會把創作的字畫發往朋友圈。而每次發朋友圈,都獲得了一些朋友的點贊,不過張林覺得這似乎有顯擺的意味,而正因為這種“顯擺”給他帶來了無盡的煩惱與痛苦、、、、、、、

  九月二十日晚張林又往朋友圈發了字畫,不過這次他在點贊的人中,發現了一個漂亮女人的頭像---這不是陳敏嗎?對于她的點贊,張林感到有些異樣,他點開了這女人的朋友圈查看了一番,也沒看出什么來,不過其中有條信息讓他注視了一會——“今晚出去浪一下,你懂的。”

  “出去浪一下”?浪什么?

  對于這個女人,還得從一年多前說起,二零一九年十月,這天中午他突然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對方一口東北口音,一番聊天后,張林才想起了這人是朋友老戴曾經要介紹的對象,那還是大約一年多以前的事了。當時他還在腦康復院打工,老戴曾給他打電話,說要幫他介紹對象,那時他哪有心思顧這些,一口就拒絕了這事。時間一長,他早把這事給忘了,現在經這女的一說,他才想起了這事。這女的在電話中說:“我找對象是為了結婚,不是找隨便玩玩的那種,還有我找對象并不是為了圖對方的房子。”

  、、、、、、

  對于這次通話,張林對這個女的印象不錯,兩人加了微信,這女的叫陳敏。說她目前在大廠租房住,讓張林有空去玩。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張林去了大廠,一番尋找后,這女的在樓下和張林見了面,這女的個子挺高,瘦削的瓜子臉,看上去也有五十多了。穿著一身套裙,看上去很洋氣。她帶著張林去了她租的房子,房子收拾的挺干凈,是和另一離婚的女人合租的,她說自己的老公是做鋼材生意的,是因為他有了外遇,她才離的婚。離婚后老公給了她一百多萬,她用這筆錢去做理財,對方說這個有高額回報,誰知那人最后竟失蹤了,她的錢也就打了水漂,張林說他也搞投資,做的是股票,虧了有八萬多、、、、

  她說雖然五十三了,但由于社保繳費年限少,還沒領到退休工資。日常生活是晚上一點左右睡覺,早上九點左右起床。早飯和中飯也就兩頓并一頓了。

  “那沒想出去干點啥?”

  “出去干要吃苦,不過我會開車,駕駛證是有的。”

  “哦,我有個朋友在法院開車,我可以幫你問問那邊是否要人。”

  她又問了張林的情況,張林說目前退休工資是三千多。

  “你退休工資三千,總不能沒一點積蓄吧,我這人說話比較直,有什么就說什么。”她繃著她那瘦削的瓜子臉如此說道。

  對于這樣的問話,張林感到有些不適,但也直說了目前的存款也就十幾萬。這個數字讓他感到有些尷尬。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三千多吃飯都不夠,還又是洗又是弄的,不劃算。十幾萬還不夠買輛車,我冬天的衣服一件就好幾萬,就現在哪個月不用個好幾千啊,又不是過不下去了。”

  話說到這,張林聽了覺得不便再坐,便告辭走人,這女的也只起身站門口低頭說:“慢走。”

  起初通過微信聊天,張林覺得這個女的要是和他成家,雖說家里陳舊了點,但他把退休工資三千多給她,她起碼省下了房租錢,再說現在自己和老頭老太吃,也不用交生活費、水電費。這女的今后吃飯也不用花錢,這不挺好的嗎?為此,他有天晚上睡覺還激動了半天沒睡著。誰知今天見面,她反倒不樂意起來。張林想,你不樂意,我還不樂意呢。你都五十多了,長得也就那樣,退休工資沒有,又不出去干活,不過,你有實力撐下去、、、、、

  令張林懊惱的是這女人問自己有多少積蓄,自己怎么就說了呢?這不是一個光彩的數字。總之,張林對這個女的沒什么好感,她不愿意正好。

  兩人雖說不談了,可也沒撕破臉皮,幾天后,出于關心,張林在微信里又給這女的發信息:“熬夜非常傷身體”“會損壞你美麗的容顏”等等。這女的則回復說:“哈哈,美麗談不上,氣質還行吧,現在這年歲講氣質。”

  張林想,你還講氣質,我沒看出你有啥氣質。再后來,張林就把上沒和這人有什么聯系,只不過偶爾聊過幾次,前不久,這女的發來信息,讓張林幫忙關注兩個公眾號,張林也就點了關注,僅此而已。

  眼下這女的突然出現在了點贊的人中,張林覺得該禮貌的回復一下,于是他在兩人的聊天記錄中回了句:“休息鼓勵。”

  這女的回復道:“不客氣。”

  “好的,多保重”

  “那天來大廠玩玩”

  對這個邀請張林感到納悶,之前張林曾提出過要求看他,她以與人合租不方便為由拒絕了。

  “不知道為什么,以前不讓去,現在又讓去了?”

  “以前和朋友一起不太方便。”

  張林沒多想,九月二十三日的一個下午,按照事先的約定去了大廠,正尋找她那住處,她發來信息:“你今天過來,來不來回個話”

  張林回道“已經來了,馬上到。”

  張林看出了她的急躁,心說:“我又沒說不來。”

  一番尋找后,張林敲開這女的房門,這女的非常熱情,近距離下,張林聞到了一股香水味,她這次弄了個大波浪發型,一身深紅色衣服。她看上去比上次漂亮多了,似乎比一年前還年輕了。她換了住處,房間里依然是干干凈凈。她倒了杯水給張林,她坐沙發上,讓張林也坐沙發上。張林覺得坐沙發上和她距離太近,看陽臺那有凳子,就坐在了陽臺那位置。“你坐那干嘛?坐沙發上不好嗎?”

  “我就坐這,這兒挺好。”

  她見張林執意不肯,也就不再勉強,接著她便哇哩哇啦的述說,無非是我們可以談對象。

  “我目前的工資不高,是三千四。”張林說。

  “這個不是問題,還有兩年多我也能領退休工資了,雙方退休后,工資還會逐漸上漲,生活應該不成問題。”

  兩人交談的過程中,她又讓張林坐沙發上,張林見她突然提出要談對象,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本意是這女的讓他過來玩,自己無非是看來看看她,并沒想其它見她突然提出這事,不免遲疑起來。便更不愿坐沙發上了,他甚至站起來,隔著陽臺玻璃對外張望了一番。

  “我說了這么多,你談談你的看法,是不愿意還是怎么著。”盯著問了這么一句。

  張林坐會凳子,無意中瞥見這女的坐床上,腿上的裙子開著岔,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有次,她裙子撩的高,由于這裙子開衩太大,不只是露出大腿,幾乎是露到屁股跟前了。

  一番遲疑后,張林覺得不好拒絕,于是說:“要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那有點亂,房間里的水管有的都是露在外面的,這些我覺得就不要動了,另外,你明天最好去我那看看我的房子再說。”

  談妥后,這女的讓張林吃完飯再走,張林說不用了,走到門口,這女的又要送張林去車站,張林同樣說不用了,她見張林執意不肯,便詳細的指點張林出門后怎么走,車站的位置在哪、、、、、、

  她這次的態度和上次見面是大相徑庭,上次見面,給張林喝水的是個破碗,而這次換成了茶杯、、、、、、

  次日下午,這女的如約而至,她的衣服換了,發型也換了——她把頭發盤了起來。她看了張林的房子,說這房子亂七八糟,又臟又亂的,要裝修。

  張林想:昨天不是說了不要動房子的嗎?對此,他提出異議:“房子就不要搞了吧。”

  “你這房子不搞沒法住,無論哪個女的看了這房子都不會嫁過來的,這房子裝修一下,又花不了多少錢,最多也就四五萬吧。再說,這房子搞好了,別人又帶不走。”

  她又說:“你這兒沒個家的樣子,女人家,女人家,沒有女人就不像個家。到時候我會把家收拾的一塵不染、、、、”

  張林面對對面坐著的他眼中的“美女”,他拿出手機給她看,“我目前的工資是三千四,到時候我可以給你三千二。另外,我也沒小孩,今后的錢不給你給誰呢?”他又找出房產證給她看了,說:“這房子今后可以添上你的名字,我看這房子就別搞了,省下的錢給你還不是一回事嗎?”

  “你這房子不搞真的沒法住,再說現在留著錢不享受,等七八十歲人都老了,吃不能吃,玩不能玩的,就是滿屋子堆的都是錢,又有什么用?”

  一番交談后,張林拗不過她,只好答應要裝修。這女的又問張林要字畫,說兒子要送人,對此,張林也是慨然應允,送了張畫給她。她臨走時,張林帶她去樓下見了父母。他走后,父母一看就明白了,張林老頭說了句:“這是個洋派。”

  他們問這女的啥情況,張林扯謊說這是他以前在酒店一起干活的同事,她現在退休了,退休工資兩千多。

  次日,張林非信息給這女的說:“我們還是算了,你找個條件好點的吧。”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啊?出爾反爾,我的要求過分嗎?”

  “沒什么意思,我是為你好啊。”

  “你不能這樣子的,昨天說的好好的,今天就說這樣。”

  “我是在提建議。”

  “男人不能這樣子的。”

  見她這樣說,張林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談下去了。

  對于裝修,這女的說這事由她來操作,昨天剛說只要花四五萬,可轉眼又說最多就花五六萬,說她家當初裝了三套房子都是她一手操作的。“你把錢交給我,你什么都不要煩了、、、、、、”

  對于她這說法,張林不認可,裝修這房子,哪要四五萬呢?他賭了口氣:我自己能動手的就自己動手,一來省錢,二來看看到底能花多少錢?他高度懷疑這女的要親自裝修是為了吃回扣。

  剛談了一個禮拜,這女的來張林這,突然開口要借一萬塊,張林一聽,立刻懷疑她在吸毒。他予以回擊:“我這人有個原則,就是不借錢。”

  “你怕什么?我打借條給你,又不是不還。”她開始軟磨硬泡,一番談判后,張林說:“要借可以,只能借六千。你得先跟我到醫院去一下,我懷疑你是在吸毒。另外我還要去你家認認門,見見你父母。”

  “你看我這樣像吸毒的嗎?好,去醫院就去醫院。去我家就去我家。”

  他見張林在那磨蹭,不禁叫了起來:“你不是要去醫院嗎,要去趕快去,還在那磨蹭什么?”

  出門后,張林買了些禮品,去醫院后,張林沒掛號,直接去問醫生:要是有人吸毒,醫院能查出來嗎?醫生說這個查不出來,要去戒毒所查。張林看這女的態度這么堅決,估計她并沒吸毒,不然她不會跟張林到醫院來。張林接著又跟她去了南寧,和她父母見了面。她老爹八十多了,中風說話不利索。她老媽精神倒是挺好,逮個空張林給她老媽說:“陳媽媽,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兩人去了戶外,張林問:“陳敏單獨住外面,不會有什么不良嗜好吧?比如吸毒、賭博什么的?”

  “這個沒有,我的女兒我知道,這個我敢保證,不過你們先別忙著結婚,要充分了解后再說。”

  兩人回房間后,張林不放心,出門又給老戴打電話,問這女的情況。老戴說:“上次給你介紹,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當時你不愿意,現在怎么又談起來了?”

  對于張林的疑問,他解釋說:“那是有次在外面吃飯,和這女的說起的這事,這女的老公在南鋼上班,他姐夫是廠長,因此他做起了鋼材生意,至于這女的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

  該問的都問了,兩人離開她娘家后,張林坐在路邊就轉賬六千給了這娘們。

  兩人在地鐵站附近等車時,這女的把身份證拿給張林看,身份證寫的是64年出生。她說:“實際上我是67年出生的,身份證是改的。”

  “身份證還能改?”

  “那時候管的不嚴,只要派出所有人就能改、、、、、、”

  她說離婚后曾拿著老公給的那筆錢去揚州跟人合伙開了個酒吧,由于她手下的男服務員和顧客打架,把顧客打傷了,她賠了一大筆錢不說,派出所還說這酒吧不合格,要停業整頓,弄的最后店也開不起來了。

  “服務員把人打傷了,怎么要你賠錢?”

  “服務員是個小年輕,沒錢賠。而你是店主,這事發生在你店里,就得由店主來賠。”

  “那停業整頓后,再繼續營業嘛。”

  “派出所那邊不讓,我也沒辦法。”

  張林對她的這兩種說法疑惑不解:別人把人打傷了,怎么讓她來賠錢呢?再說事情過去了,派出所不讓營業也說不過去啊。按她的說法,這裝修的費用等等好幾十萬算是泡湯了、、、、、、

  她的這些遭遇讓張林不由的唏噓、嗟嘆、、、、、、

  天色暗了下來,回家的還很長,張林提議吃個飯再趕路,兩人到處轉,轉到一大樓,一看那兒一“必勝客”的一個炒飯要好幾十,張林直呼太貴,不能吃。二人只好坐地鐵回去,他心里有些愧疚:這和女朋友出去,連頓飯都沒請她吃、、、、、這天晚上她快十點了才到家,十點多才吃上了晚飯。

  裝修期間,隔個兩天,她也來張林處跟著忙活,刷刷馬桶、油漆門窗、搬搬家具等等。這天兩人說好了要求家具城買洗手池,在等車時,她突然說:“我們先回去,我有事要和你說。”

  回家后,她說:“你每月只給三千,我沒有安全感,你總得給我一點保障金吧。我今后萬一有個應酬,人情來往出個份子什么的,好用來應個急。”

  張林一聽,不免遲疑起來,這是他從來沒聽說過的,這女的一見張林遲疑,又展開攻勢:“通常女的結婚,男的總得買個首飾、衣服什么的,這些我都沒要你的了、、、、”

  她的一番說道,讓張林心思不免活動起來,說:“那你究竟要多少呢?”這女的一聽,反倒一改以往的干脆,竟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起來。張林見她這樣,說:“你既然提出來來,那就直接說要多少好了。”

  “那我們結婚后,你給個七八萬好了,而且這是一次性的,今后無論什么事都不再要了。”張林覺得這個價格有點高,一番討價還價后,二人最后把價格定在了六萬六。

  張林說:“別說六萬六,就是八萬也可以,不過這錢只能領了結婚證先付五萬,后面一萬六再慢慢付。”

  說好了去買洗手池,她一下午竟然就扯了這個。

  說起洗手池,張林就郁悶:前幾天去家具城,考慮到衛生間地方小,就買了個小三角洗手池,也發照片給她看了,她也認可了。誰知她第二天過來一看,一口說小了,不能用。張林只好打電話給商家說,現在拆開安裝了,問能不能退換。那女服務員說:“既然拆了安裝過了,影響二次銷售,不能退。”張林為此氣了半天,這又沒壞,怎么就不能退了?這一百八算是打了水漂。

  保障金的事談好后,次日二人又去家具城買洗手池,張林看一款立柱式洗手池挺好的,價格一百五也不貴,誰知這女的看上了一款價值四百的柜式洗手池,非要買這個。買好后,張林覺得這是個危險的信號。他想起他前妻當初準備結婚買東西時,也是好攀比,非要張林買的東西比她的同事好,弄到后來離婚后,所有的東西被她搬了個精光,弄的張林是雞飛蛋打、、、、、、

  次日,張林給陳敏發信息:“現在情況不好了,老頭把存折收走了,說我這樣搞浪費錢,現在不能給你保障金了,今后只能每月給你六千,也就是說保障金只能每月六千慢慢給。”

  對方收到信息后,給張林打電話,指責他這種行為。而張林也橫下一條心,他是打算和這女的拜拜了,因此電話中沒說幾句,他“啪”的把電話掛了。心說:我就這條件,你愛咋咋地。

  這女的看電話中說不通,又急忙跑了來,說要跟張林談談。張林說:“我正忙著呢。”他把這女的晾在一邊,自顧自的搞他的裝修起了。

  這女的一看這架勢,也只好戴著老花鏡獨自坐那看手機。天漸漸黑了,她說:“你總該送送我吧?”張林于是送她去車站,在路上,她說:“我們今后可以一同在這條路上散散步。”走了一段,二人停了下來,她說:“這樣吧,我也不要你先付五萬了,領證后你先付三萬吧。”

  張林見晾了她一下午,眼下她態度也不錯,于是也做了讓步:“那就先給一萬好了。”

  “我五萬讓到三萬,怎么三萬還多嗎?”

  “我也做了讓步,本來說給三千,現在不是給了一萬了嗎?”

  “、、、、、、”

  一番討價還價后,張林說:“那我們再各讓一步,那就給兩萬吧。”

  “你存折真給老頭了?這怎么可能,你竟然玩這種把戲,不然我們當面和老頭對證、、、、、”

  幾天后,張林又發信息給她:“每月工資只能給三千。”

  “怎么又扯上這個了。”

  “你不要小金庫倒也算了,我每個月再給你三千,我兩百塊錢生活費怎么夠?”

  “算你牛”

  這女的是窮講究,說張林家沒一樣好東西,張林的東西不知被她摔了多少,有好幾條毛毯都被她摔了,她的理由是有螨蟲。

  “怎么可能會有螨蟲?”

  “我都去醫院看了,醫生都說了是螨蟲。”她撩起褲腿給張林看,張林起初不信,眼下一看,她那小腿上的確有些小紅疙瘩。正因為這,她又是好幾天沒來幫著張林收拾。

  張林的弟媳小劉私下笑著對張林說:“這個女的不像個過日子的人,和她出去,她還抽煙,還動不動就打的,她說她冬天的衣服都是好幾萬一件的。”這天她突然又笑著對張林說:“你看,你在這忙,她卻跑揚州玩去了,你見了她,可別說是我說的。不信,你看她朋友圈。”

  張林打開她朋友圈一看,竟然是一片空白。

  張林接過小劉的手機一看,果然是揚州的街景,張林心中有氣:我在這忙得要死,她竟然跑去游山玩水?

  張林見了她,問她是不是去了揚州,她說:“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無意中看了小劉的手機發現的。”

  “不是這樣的,這是我朋友發給我的。”

  來修水管的老鄭見過這女的一面,他私下對張林說:“這個女的不簡單,你的生活現在完全被她打亂了,你不能什么都聽她的,你錢要把握好。”

  介紹人老戴也來過張林這兒一趟,陳敏當時也在,張林當著她的面不好說什么。在送老戴走時,老戴路上說:“我可跟你打招呼,我雖然介紹你們認識了,可我對她也不是太了解,這個要你自己把握,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這個你放心,再怎么樣,我也不會怪你。”

  張林一邊走一邊對他哇哇倒起了苦水:“這女的窮講究,上次買洗手池,已經買好了,也拍照片給她看了,她看了實物后,又說不行,這一百八算是打了水漂。這女的一米多高,退休工資退休工資沒有,錢錢沒有。剛認識一個禮拜就向我借錢,我上次給你打電話就是因為這事。養老保險還差兩年多,要到五十八才能拿退休工資,、、、、、”

  老戴最后說:“洗手池倒是小錢,不管怎么說,你錢一定要把握好。”

  老戴剛走,這女的便沖下樓責怪張林:“你跟老戴都說什么了?”

  “我沒說什么。”

  “你沒說什么?你說話聲音那么大,我在樓上都聽清楚了,說我這樣不好,那樣不行。”

  張林老頭雖說對這女的不太滿意,可見兩人這樣也就不好再說什么,這天他問陳敏退休工資是多少?她坐那大言不慚的說:“兩千七八。”事后張林問她:“你退休工資兩千七八?”

  “我不這么說,你讓我怎么說?”

  張林老頭沒事就上樓查看裝修情況,他見其它的都弄了,就建議把地板也換了,張林對此不同意。他覺得能湊合就湊合,何必那么鋪張呢?誰知這陳敏卻盯著要換,張林于是跟她商量說:“地板就不用換了,結婚后你的保障金我先一次性給你三萬。”她聽了,這才沒吭聲。

  這女的催著張林抓緊裝修,說馬上天氣冷了,她那冬天的衣服還沒有,要是把衣服被子搬到租房處,將來再搬到新房,這樣搬來搬去不方便。她的意見是先把臥室弄好,這樣她好先搬過來。張林覺得她一人長年孤身在外,是該早點成個家,而一旦搬過來住一塊,得領結婚證才行,不然名不正言不順。她先前讓張林把舊家具都扔了,說她那有一套價值四五萬的歐式家具,說你根本別怕你的衣服沒地方放,領了結婚證后,她就把這套家具弄過來。

  十月十三日,二人決定去領證。臨出發前,她說領證后保障金你也別給三萬了,直接給五萬好了。張林也就爽快的答應了。

  到了浦江民政局,工作人員說你們現住地劃給了江北新區,領證要去大廠。這女的一看時間不早了,怕時間來不及,要趕緊打車過去,為了趕緊領這證,她花了六十六的打車費,二人算是及時趕到大廠民政局,順利辦了手續。從九月二十三日兩人確定關系,到十月十三日,張林二十天就領了結婚證。

  出了民政局,張林笑了:“這下五萬塊到手了。”

  在路邊蹲下,張林開始轉賬,這女的緊挨在一邊盯著張林的手機看,這轉賬是要輸密碼的,張林又不好意思拒絕她看,他覺得有些別扭。

  一番操作后,這女的一看到賬了,笑嘻嘻的對張林說:“你今后的錢都是我的了。”她接著說:“你今晚去我那,我們慶祝一下。”

  “不了,我馬上還有事。”什么事呢?他前幾天買了兩罐油漆,估計一罐就夠了,他在憂心另一罐能不能退,不過他什么也沒說。

  張林走后,她發來信息:“希望我們長長久久。”

  三天后,張林和她說好晚上去大廠看她。公交車上,張林給她發信息:“晚上準備兩袋方便面。”

  “有水餃、元宵”

  “想吃快餐面,袋裝的兩袋”

  “下雨天我去哪里買呀?”

  “好的,那就算了”

  手機上雖然說開了這事,張林卻越想越氣:我在這邊裝修累的要死,領證后就打給了你五萬,現在外面不過下著小雨,讓你下樓買兩袋方便面都不肯,你也太不上路子了吧?張林覺得她就是個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不行干脆離婚算了。

  小車后,張林買了兩袋方便面,“到那以后,看她怎么說?”

  兩人見面后,張林把方便面往茶幾上一放,這都七點了,她不忙著下面條,卻在那東扯西拉,這讓張林更加來氣,沉默一陣,張林開口道:“我們離婚吧。”

  “怎么好好的說起離婚來了?”

  兩人抬起杠來、、、、、、

  “先吃完飯再說。”這女的開始下面條。

  張林吃完后,兩人繼續為此事爭執。

  “我本來以為你今晚會在這睡,誰知你竟然提離婚。”

  “、、、、、、”

  張林說:“你看這么冷的天,你讓我穿拖鞋在這,你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我媽進門都要換鞋。”

  “那么冬天你也讓你媽穿拖鞋?”張林聲音高了起來。

  “現在天不冷,冷了有棉拖鞋,你要是嫌冷我這里有棉襪。”她開始找棉襪。

  “不用找了。”

  “現在怎么又扯到拖鞋上了。”她叫了起來。

  “離婚就離婚。”她又叫了起來。

  張林此時看到了她的潑婦樣,抬腿走人。她見張林要走,態度緩和起來:“我送送你。”

  “不必了,這幾天你就先別過去了。”

  就是說,剛結婚三天兩人就鬧起了離婚。

  出門后,張林給老友老徐打電話:“你明天過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次日,張林家老太問:“小陳什么時候過來?”

  “她來不來無所謂,我都準備和她離婚了。”

  老頭一聽這話,就對張林開導起來:“那能為了一袋方便面就隨便離婚呢?這不是開玩笑嗎。”

  他們說了一大通不能隨便離婚的理由,張林聽了后怨氣漸漸的消了下去。只好發信息給姓陳的:“早上和父母說了,父母堅決不同意離婚。”

  “老太喊你過來,要跟你談談。”

  老太和這姓陳的通了電話,無非是說張林糊涂,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她讓她明天過來,她要和她好好談談,誰知這女的在電話中卻拿腔拿調起來,說明天不一定過來、、、、、、

  次日下午,老徐如約而至。老徐說:“上次來看你搞房子,就知道你有情況。”

  “是的,上次是沒跟你說,的確是有情況,我最近談了個對象、、、、、”

  張林一通述說后,老徐說:“為了一袋方便面鬧離婚,是矯情了點。不過,這女的不像是個善茬,她一步步在套你,一開始六千,然后一萬、三萬、五萬,她要是誠心跟你過,別說五萬,就是十萬也沒事,問題是她今后不好好過,你還是及時止損為好。”

  這女的一連三天未露面,張林家老太不高興了,說:“這女的拿你不吃勁,她今后不來你別給她打電話。”

  又過了一天,這女的才過來,鬧離婚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鬧離婚的事,她自然跟她家人說了,她對張林說:“我弟弟也說了,說這人怎么結婚才三天,就鬧起了離婚?是不是頭腦不好啊?隨你問任何人,這事都是你的不對。”

  這事雖說家人、朋友都不認同張林,可張林依然認為這女的就是個不懂感恩的白眼狼,他要求離婚的想法沒錯,雖說五萬多就這么出去了,真正離婚的代價有點大。

  十月十八日,張林勞累了一天,到了晚上他送這女的去車站,他向她表述了要去她那里陪她。畢竟兩人已領了結婚證。可這女的說:“我那里被子太薄,去了不方便。”

  張林又問了幾句,可她依然沒答應。

  張林無言了。坐在車站的木凳上看了她一眼,她站那戴著口罩也盯著張林看,她那目光看上去很犀利。

  她走后,張林想:她不讓我去她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情況?是不是有男的在那?他思索一會,覺得煩不了,一股惡念在他心中升起,前面有家洗浴中心,何不去瀟灑一番?也算是對她拒絕的報復。這要是走去,路有點遠,騎電動車,又要跑回家。最終他一邊思索,一邊挪著疲憊的腳步,一步步走向了那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的小姐胖乎乎的很漂亮,張林問她姓什么,她說:“這個就沒必要問了。”張林又問她能不能留個電話今后好聯系。她說:“我看你挺溫柔的,你還是多陪陪你老婆吧,至于今后能不能再相見,那就要看緣分了。”

  完事后,張林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幸福、、、、、

  不久,陳敏從前夫的家里搬來了家具,家具很新。而裝修還在繼續。張林老頭還是覺得地板太舊,打掃自個出錢把地板換了。張林對此還是不同意,女方家具都搬來了,一來再折騰實在麻煩,二來他不愿花家里人的錢。而陳敏卻說:“這又不要你花錢,干嘛不換?”

  張林趕緊坐她旁邊說:“把換地板的錢省下來,我給你三千好了。”說著他拿出手機轉賬、、、、、(這就五萬九出去了。)

  可張林家老頭卻還嘮叨著要換,張林把他喊到戶外,說:“這女的胃口太大,讓我每個月給她生活費三千。”

  “憑什么每月給她三千?那她為什么不能每月給你三千?”

  “另外,我還給了她一筆五萬塊的保障金、小金庫,她說要人情往來,應酬什么的。”

  “你給了她五萬?瞎胡鬧。我這一輩子也沒什么人情往來,她要應酬什么?人情往來什么?”

  “她說房產證還要簽上她的名字。”

  “、、、、、、”

  “、、、、、、”

  老頭最后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最重要的是房子,這個千萬不能,、、、、”

  經張林這么一說,老頭便再也不提換地板的事了,這換地板的事才算過去。

  裝修也就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結束了,張林翻著賬本,連買電器什么的,也就兩萬六多一點,哪像她說的要四五萬呢?本來說好一切弄好了,她家人要來過來,兩家人一塊在飯店吃個飯。結果她說她大弟弟在上海,請不了假,來不了。這明擺著她家人不愿過來了。張林家老太聽說她家人不過來了,說:“不來正好。”

  到了十一月三日,陳敏喊著張林又把她在大廠的家搬了過來。十一月四號這陳敏才算進了門。進門的第二天她對張林說:“我弟弟說我就為了幾萬塊就把自己打發了,這么快結婚太草率了。這一結婚,租房補貼幾百塊沒了不說,今后保障房也拿不到了。”她的言下之意是:這一結婚,一套房子沒了,虧了。她接著又說:“再說,我這樣的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我就值幾萬塊啊?你起碼得給個十五萬吧。”

  她見張林不吭聲,又說:“不過十五萬,起碼得給個十萬吧。”

  、、、、、、、

  次日,由于各方面都不和諧,

  張林覺得她不上路子,首先去家里人那告狀:“她現在又開口要十萬,十五萬。”他對老太說:“你答應結婚后給她一萬塊的首飾費,現在不能給了。”

  張林老頭一聽,說:“這女的是得寸進尺,她是把自己當商品。”

  老太則說:“她外面說不定欠了多少賬,到時候要賬的找上門來,那些人說不定會打你,你趕緊把房產證拿來,由我們保管。”

  張林開始翻臉不認賬:“你那保障金一萬六暫時不能給了,后面的生活費也不能給了,要從這五萬塊里慢慢扣。”

  “你不想給了是吧?”

  “你又要錢的事,我跟家里人說了,現在這個家沒一個人歡迎你。”

  “你不給試試看。”

  、、、、、、

  張林覺得這樣不行,剛給了她五萬九,她轉眼就沒了,這天下午他又去了她家,打算和他媽談談。到了她家附近,張林買了兩盒“安慕希”。她爸一個人在家,她媽不在。張林打電話給陳敏:“你媽在哪?讓她回來。”

  “我不知道。”

  “把你媽的電話號碼給我,我來打。”

  “我怎么可能給你我媽的電話。”她在電話中大叫。

  她那坐輪椅上口齒不清的老爹說:“你走吧,她(指陳媽)不到九點回不來,你別在這等了。”

  由于和她老爹無法交流,張林這趟算白跑了。

  次日,陳敏從她媽那得到消息,她對張林大叫:“‘安慕希’是給小孩喝的,你就買了這點東西,丟死人了。下次你永遠不要到我家去。”

  接下來的幾天,二人處于冷戰之中。她這天下午又弄了個大波浪,坐沙發上故伎重演——也就是說一旦要起錢來,就讓張林坐她旁邊,說要和他談談。張林知道沒好事,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說了沒幾句,一言不合,這女的竟大發雌威,一腳踹向了茶幾。茶幾差點給她踹翻了。一個新買的玻璃茶壺竟被她踹掉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把地掃一下。”

  張林沒理她回到了書房,她拿了個掃把跟了過來。“我刷死你。”她舉起了掃把。接著又一把抓住張林:“走,到你家人那說理去,把你發給我的臟視頻給你家人看。”張林雖說掙脫了她的拉扯,但她這句話,在張林心中引起了恐慌。他思索了一陣,慪了一口氣,來到沙發跟前:“你說,你保障金到底要多少?”

  “十五萬。”

  “好,那我們寫個東西。”這次張林沒還價。

  不一會,張林寫好了兩張字條。

  協議

  現付給陳敏小金庫十五萬,(含母親首飾費一萬)。今后女方不再額外要錢,另男方除小金庫外,每月付陳敏生活費3000元。(15日左右付)

  2020.11.8 男:張林女:陳敏

  “現在銀行下班了,這錢我明天去取。”

  這女的見狀,不吭聲了,自個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掃了起來。

  張林轉身出門時,她說:“我們的事你別動不動就跟你家人說,你要是經常這么一說,我在這家就待不下去了。”

  “知道了。”張林想:還跟家人說?這轉眼十五萬多沒了,還怎么跟家人說?

  到了晚上,張林坐在房間默默沉思:他有種屈辱的感覺,就像過去大清那樣簽訂了一個不平等條約。再說,我都這么大歲數了,怎么做事這么沖動呢,這十五萬完全可以還價到十萬、、、、、、這晚,他睡在了沙發上,這剛結婚沒幾天,兩人就鬧起了分居。

  次日銀行一開門,張林把存折轉到了卡上。她還沒起床,張林就把錢轉給了她、、、、、、、

  “我出去玩,你不會反對吧?”婚前這女的就問過張林這個,張林當時沒在意。這剛結婚沒多久,這天她說:“王姐鎮江的侄子要結婚,要辦酒席,王姐不會開車,讓我開車陪她一塊去。”

  鎮江離這又不遠,張林心想喝完喜酒,當天就能回來了,可她竟一夜未歸。兩天后她才打來電話,張林問她在哪?她說在江陰。

  “怎么又到江陰了?”

  “喝完喜酒后,王姐四人又要出去玩。”

  “你晚上不回來,應該打個招呼吧?”

  “本來準備跟你說的,把這事忘了。”

  “你讓王姐接個電話。”

  張林客氣的對王姐說:“我們現在還在度蜜月呢。”

  電話中王姐笑嘻嘻的說:“知道,知道,回去讓她好好補償你。”

  這陳敏此次一去就是四天不回,又是常州又是無錫的在外兜了一大圈。她回來的解釋是:“以前我困難的時候王姐幫過我,我在她家住了兩年。現在條件好了,我要報答她。”

  她這婚禮剛參加完,又去溧水參加葬禮,這一去又是兩夜未回。據她說這是她一個朋友的哥哥上班時突然死了,她去吊唁。

  總之,她是隔三差五的徹夜不回,不是去參加這個婚禮,就是參加那個葬禮。再不就是到這旅游,到那旅游。她本來說好在外過夜會打招呼的,后來連招呼也不打了。這讓張林是煩惱不已。有次她回來后,張林問她又去哪了,她說去了周莊。

  “周莊不是剛去過嗎,怎么又去了?”

  “周莊又東區和西區,上次去了東區,這次去了西區。”

  “這周莊怎么還分東區和西區?”

  讓張林不解的是,這女的過去住大廠,這剛住進江東,怎么江東就有朋友了?她的這些江東朋友通常都是一個電話就把她給喊了出去。

  有天下午她說要陪一個江東的朋友去做指甲,這一做做到了晚上十點多還沒回來。張林問她怎么回事,她說去六合唱歌了。這一唱,竟唱到凌晨一點后方回,唱的嗓子都啞了。

  做指甲做的竟跑到幾十公里外唱歌?唱到凌晨以后方回?

  有次她說出去一會,到了晚上八點多,張林問她在哪?她說和幾個閨蜜在橋北一飯店吃飯。這讓張林又是一愣。這吃飯就吃飯,她說陳姐和鄰桌一女的打起來了,陳姐手被那女的用刀劃傷了,流了好多血。說回頭再跟你說、、、、、

  次日,她在電話中對張林說陳姐手被劃傷后,她又陪她去醫院包扎,又打了110,一直弄到夜里三點多、、、、、、

  折騰到夜里三點多,那總該回來了吧,她非但沒回來,又一連在外待了好幾天。

  回來后她對張林說:“那天鄰桌那女的碰了陳姐一下,自顧自走了。陳姐質問她碰了人怎么招呼也不打?那女的說不就是碰了一下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為這兩人最后打了起來,那女的用小指甲刀把陳姐的手劃傷了,流了好多血,看了很嚇人。”

  張林后來想,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總之,這女的一出去就是一連幾天不回,即使當天回來了,也常常是凌晨一點以后、、、、、、

  對此她振振有詞:“再過幾年,兩家的老人都老了要伺候,現在不玩到時候想玩也玩不起來了。”再不就是“兩人在家,就是天天看也早就看厭了。我一個大活人,這么時尚,不出去玩,還不廢了。再說你家老頭也說過有空讓我們旅游旅游,我媽也說了,讓我沒事出去玩玩、、、、、、”

  張林想:你媽讓你出去玩,假如你是去了XJ、XZ,在外待個幾天很正常。問題是你不旅游,你媽也讓你一連幾天徹夜不歸?

  她有天說我媽禮拜一要過來看看,誰知她一直在外玩,竟玩的顧不上這事。四五天后,張林這天傍晚正準備上樓,一抬頭看見她們母子倆正站門口,張林對陳媽故意視而不見,而是先對陳敏說了句什么。他這么做是覺得這陳媽怎么養出了這么個女兒?

  陳媽說:“怎么,見了丈母娘連聲招呼都不打?”

  張林聽了也覺得不妥,便急忙解釋:“這是我的不是。”

  陳敏一旁對他媽說:“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撥楞子。”

  這丈母娘來了明天總得招待一下,張林就問陳媽喜歡吃什么菜?陳媽說簡單吃點就行,張林想這怎么行?就又盯著問,陳媽說:“那就那就弄個茭瓜炒青椒,再弄條魚就行。”張林于是下樓和老頭老太說小陳媽來了,便跟老頭商量明天買什么菜,并寫了個菜單。一番商量后老頭不耐煩了,說:“隨便看看買就行了,問不了這么多。”

  陳媽來的目的是認認門,看看張林家啥情況。三人坐客廳里聊天,陳敏對陳媽說:“你不知道他原來的家有多臟,有多亂,都是我盯著才弄成了現在這樣。”她說張林有次騎電動車出去辦事,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東繞西繞,弄得電瓶沒電了,竟推車走回來,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到家,說到這,她竟哈哈的笑了好半天。張林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笑的怎么開心。

  陳媽對陳敏說:“你還是該存點錢。”

  接過這話茬,張林在一旁開口說:“你不能做個月光族,不能上半個月大魚大肉,下半個月光滑滑。”

  陳媽又對張林說:“我這個女兒一輩子沒吃過苦,你今后凡事多包涵點。”

  她說這話倒也是,這陳敏是一輩子沒上過班,也一輩子沒燒過菜。張林曾問過她燒菜這事,她說當初在前夫家都是老婆婆燒菜。說到底,她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主,一天到晚講究的是吃喝玩樂。她嫌張林家里的飯菜不好吃,沒事卻和她那些朋友在飯店吃、、、、、、

  次日陳媽拎著一大包禮品和張林父母見了面。到了快吃飯時,張林妹妹竟只弄了四個菜,還沒陳媽點的茭瓜炒青椒。張林一問老頭,老頭說茭瓜市場上沒有,陳敏在一旁看了發了急,嘀咕道:“這點菜像什么樣?”張林一旁看了也覺得有點不像樣。這陳敏又急忙跑外面買了牛肉等鹵菜回來。這樣一看,這桌上才像了點樣。

  張林妹妹說家里突然有事,就先走了沒留下吃。飯桌上張林老太吃了點,先行告退,張林老頭坐陳媽旁邊對陳媽說:“你的孩子過來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會把她當自己孩子看待的、、、、、”一番說道后,他也起身回了房間。就剩下張林、陳敏一旁相陪,也就是說陳媽被晾在了一邊,這就有點尷尬了。陳媽坐了一會,然后去房間和老頭老太寒暄一番才告了退。

  張林本來聽說陳媽要來,想在她跟前告狀一番,但想想還是算了。他當初打算成家后,每個月去她娘家一趟,看看兩位老人,可看她如今這表現,又懶的去了。關鍵是去了又得花錢。這次她媽來,張林本來有機會對陳媽說:“陳媽,我本來打算每月去你們那一趟,可她不讓我去,我今后就不能去看你們了。”可直到陳媽臨走,他都猶豫著沒把這話說出口。

  陳媽走后,張林曾問陳敏:“你媽來說什么了沒有?有沒有說招待不周?”

  “這個倒沒有,只是說也沒看家里有什么,只看到有個空調、冰箱。”她又說他弟弟不愿過來,說過來怕看了心酸。

  她是一如既往的徹夜不歸,即便在家,也沒什么好話,是個毒舌。她給張林貼的標簽是:太監、廢物、無能。她不是說李姐的老公剛給李姐買了件兩千塊的大衣,就是說以前和她合租的那女的嫁了個律師,又是給她買房、買車,買首飾衣服啥的,花了多少多少萬。她嘆道:“這都是一人一個命。”

  她說王姐說:“你以前困難就算了,怎么現在還找了個困難的?”

  張林心說:你說她找了個困難的,那你們認識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幫她找個好點的呢?

  她又說她這些姐們一旦出去玩,她們的老公都是一口贊成,說:好好好,只管出去玩。她說王姐一年能在外玩半年。

  張林心里暗罵:你說那些老公一口贊成她們出去玩的,她們的老公說不定巴不得老婆趕緊出去呢,這樣好方便把別的女人弄上床。

  既然話不投機,兩人通常都是待在各自的房間里,一天也沒幾句話。她沒事就窩在沙發看手機,都看些什么呢?不是‘抖音’、就是‘淘寶’。到了晚上就是看連續劇,一看就是夜里一兩點才上床睡覺,上床后再繼續看,直看到呼呼大睡。

  她有次轉發了一個‘抖音’視頻給張林,文字內容是:

  做個滿腦子是錢的女人不好嗎?

  以前腦子有病,追求愛情

  現在病好了

  老娘只想發財

  做一個滿腦子都是錢的女人

  不是財迷

  而是殘酷的現實告訴我

  有錢才有安全感

  一切甜言蜜語都是瞎扯淡

  張林看了心想:你陳敏忘了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以人為本’,假設男人都不愛你了,你女人哪來的錢?

  張林覺得‘抖音’上的有些內容,就是些精神鴉片,去教唆、洗腦女人,把女人都教唆、洗腦壞了。

  這女人通常在家最多呆三天,然后便是在沙發旁伸伸懶腰:“在家待的腰酸背痛的,這樣會弄出病來的。”然后便是杳無蹤跡。張林想:是啊,她說的也有道理啊,你不讓她出去玩,她萬一在家悶出病來,那豈不是自己的罪過?時間一長,張林的家人也看出來了,張林說:“她忙啊,她比誰還忙。”

  她這天在家對張林說:“天冷了,我腰疼,周姐家住揚子,家里有地暖,我去她家調養幾天。”她這一去又是幾天不回。據她后來說這周姐是離婚的,一人在揚子租房住,家里的地暖連衛生間都是暖和的,穿件薄薄的毛衣就行。張林想:我家也有空調啊,能冷到哪里?你當時怎么不在揚子找一個家里有地暖的?卻嫁到了我這?再說,你真的去了周姐家?張林對此持懷疑態度。

  張林這天跟老徐說:“她這出去到底去了哪,我根本不知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她要是失蹤了,她家里人問我,我根本都說不出來。再說了,你沒事整天住一個女人家里干什么,這不是搞同性戀嘛。”

  張林和老馮在電話里也說過這事,老馮說,她說住女的家就住女的家了,你說她不跟男的接觸,這怎么可能?

  張林聽老馮這么一說,也覺得該問問。他這天在電話里問她現在在哪?她說在外面買香煙,張林的意思是想和周姐通個話,問問情況。一聽她在外面,也就算了。次日,她發信息給張林,讓張林注意保暖,借此機會,張林又問她在哪?她說在衛生間。張林在微信里說:“你讓周姐接個電話。”

  她留言:“你不覺得我這樣很難看嗎?”

  “什么意思,我跟周姐說幾句話有什么難看?”

  “你認識她嗎?搞笑我的朋友,別人會怎么說我,這么歲數了,一點自由都沒有”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怎么啦,你也太敏感了吧,我要跟她說話只是表示感謝,她照顧你嘛,你那么激動干嘛。”“你有什么資格罵我朋友呢,你這樣就是不禮貌,別人老公怎么一次也沒像這樣”

  “你說話莫名其妙,我罵你朋友了嗎?和你朋友講兩句話,怎么就不禮貌了呢?”張林有點上火。

  “你想說什么,叫我回去嗎”

  “你回不回來無所謂,一夜不回我就少給一百生活費,這樣沒問題吧?十天不回就少給一千,就憑今天你這態度,這事我做的出來。”

  “、、、、、、”

  張林想:這周姐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一個離婚的女人把一個有家的人成天留在家里,居心何在?是不是想讓別人都和你一樣過離婚的日子?

  對于她的夜不歸宿,張林的確有過一天不回就扣一百的想法,畢竟現在自己每月就只剩下四百,這要是能從她那扣點錢,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不過,他想歸想,卻不敢做,說到底是對這女的有點發怵。況且那協議上寫的內容,讓他覺得不便反悔。

  他在微信上說扣錢,可這女的到家不久,張林便轉賬了三千。到了次日下午,即12月15日。這女的對張林說:“跟你商量個事,現在我還欠著銀行信用卡七千多,現在銀行催賬了,你先幫我把這錢還了。不信,你看,你看。”她邊說邊劃著手機。

  張林遠遠的看著她手上的手機,沒過去仔細看。他問:“你手上怎么還欠著帳?”

  “這筆錢還了基本上沒賬了,就是我小弟弟那還欠著三萬五,這個不急,以后再說。”

  “聽說信用卡是可以透支的。”

  “是的,只不過額度有大小。我這個算少的,周姐手上有七八張信用卡呢。我這次先從你這預支個七八千,先把銀行的這個帳平了。”

  “預支?那后面兩三個月的生活費怎么辦?”

  “這個你不要煩,后邊沒錢了我跟我媽要。”

  張林覺得這有些荒謬,回到書房坐那不吭聲。

  過了一會,她見“商量”不成,在客廳里口氣強硬起來:“跟你說了那么多,你到底怎么說?”

  張林沉默思索一會,轉賬了八千。她一看錢到賬了,又說:“我這邊七千多還了,后面又沒錢了,你干脆再給兩千,湊個一萬好了。”張林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又轉給了她兩千。

  事后張林想:這不對啊。前些日子,她說拿了十五萬后,這個姐還了幾萬,那個姐還了幾千,說這都是些小賬。說她目前存了五萬,另外還留著兩萬做機動。她現在又開口要錢,這說不通啊。莫非是我那天說要扣生活費,她不放心,先提前把錢取走,覺得這樣才更安全?

  總之,這女的就是個花錢的祖宗,有次張林在書房里聽到這女的和她弟弟通電話:“、、、、、、現在的錢真不緊用,三千塊到手幾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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