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忍任務大廳中,一個油膩的中年中忍正在低頭整理卷軸,一抬頭,便看到一個衣衫襤褸,風塵仆仆的小孩子站在跟前。
“小鬼,這里是忍者的任務大廳,不要隨便進來。”中忍仰著頭,驅趕著小孩。
小孩不但沒走,反而向前邁了一步。
中忍見狀,臉色不悅:“喂,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快滾!”
“我是來委托任務的。”小孩平靜地說,眼睛直直盯住中忍。
中忍站起身來,嘴邊浮現一絲嘲笑。他上下打量著小孩的破舊衣服,簡直就像一個乞丐。
他認定這個乞丐拿不出任務的酬金,便酸溜溜地說道:“委托任務?你知道一個任務要花多少錢嗎?”
“我覺著這些足夠了。”
小孩說著,將一個鼓鼓的布袋頂到中忍的下巴上,輕輕一晃,里邊硬幣撞擊的金屬聲響便傳了出來。
中忍當然不知道小孩就是船躍南。他也不知道船躍南為了找到飛段,決定做一次委托。
委托任務,當然是需要錢的,船躍南離開家的時候,根本沒顧得上帶。
好在有大量的兵糧丸,他在街上高價變賣兵糧丸,狠賺了一筆。
兵糧丸作為忍者野外生存的重要補給,做工粗糙,味道不好,吃多了還會讓肚子不舒服。但,木葉的兵糧丸卻不同。
由于秋道一族的秘方被推廣,木葉的兵糧丸不僅飽腹感增強,能量補充也非常大,更重要的是,味道也比市面上的強太多。
除了品質出眾以外,此時又正值大戰之前,物資緊缺,船躍南坐地起價,很快就賺了八千倆。
對于找人這樣的委托,頂多算得上是D級任務,酬金也就在幾千倆的數量級。
中忍一看到錢袋,立刻換了臉色,變得憨態可掬起來,開始獻起殷勤。
“哦,這位年輕的委托人,快請坐吧,我去給你倒茶。”
“不必了。”船躍南擺了擺手:“我要找個人,請快一點幫我登記。”
中忍收了錢袋:“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的。”
很快,船躍南將飛段的特征資料寫好,簽了字。中忍客客氣氣地讓船躍南等待忍者前來領取任務。
幾杯茶的功夫,一個帶著湯忍護額少年來到船躍南跟前。
“我叫水臨,接受了您的委托。”
船躍南打量了他一下,用心眼斷定了水臨是下忍級別,但是他的禮貌和熱情讓船躍南很高興。
簡單了地客套了一下,船躍南便說起任務來。
水臨早已看過飛段的描述,略微思索了一下:“您說的這個人,我大概認識,就住在村子外圍。”
船躍南喜出望外,心里暗忖:“果然花了錢,就是好用啊。”
“那我們就出發吧!”船躍南站直了身子,對水臨說道。
一個小時后,船躍南跟隨水臨來到了湯忍村的外圍,舉目四望,這里建筑破敗,街道骯臟,顯然是個平民窟。
在一棟老舊發黑的房子前,水臨停住了腳步,指著房門說:“客人,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船躍南一眼就看到了門上巨大的紅色標志——一個圓內嵌一個三角形,心知沒錯了,記憶中邪神教就是這樣的標志。
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想好的計劃,確認無誤之后,才動手敲門。
打開門的,是一個臉色慘白的中年女人。她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孩子,有些吃驚。
“你,有什么事嗎?”
“您不要感到意外,我是來找飛段的。”船躍南答道。
一提到飛段的名字,女人的目光突然警惕起來,她瞇起眼睛,像是質問:“你找飛段有什么事?”
船躍南察覺到了女人神態的變化,故作輕松地回答:“哦,我找他商量一些事情。”
女人依然警惕,眉頭卻鎖了起來,似乎十分驚異。
“商量?”
她喃喃自語著,身子讓開了空間。
船躍南向屋子里望去,一個破舊的兒童床放在當中,床中躺著一個銀發的嬰兒,看上去只有兩歲左右。
“這……這個孩子,就是飛段?”船躍南失聲說道。
失誤!
大失誤!
船躍南此時恍然大悟,他之前急著要找到飛段,獲得不死之身,卻忽略了此時的飛段,還是個嬰兒!
船躍南有些懊惱,這下情況就變得復雜了。
就現在的情況來分析,嬰兒飛段沒有獲得不死之身能力的可能性極大。
而他到底是何時何地獲得不死能力的,又不得而知。
不過,船躍南馬上冷靜下來,剛才門口的邪神教標志表明,就算如今的飛段還沒有不死能力,但已經和邪神教有所關聯。
事情似乎還有轉機。
看著女人復雜的眼神,船躍南感覺有些難為情,畢竟和一個兩歲小孩商量事情這種謊言,被人當場揭穿還是十分尷尬的。
“我的意思是,跟您商量,飛段現在很危險吧。”船躍南轉移話題,化解自己的尷尬。
女人的目光暗淡下去,側過頭去看襁褓中的飛段。
“我的孩子,剛剛被他們選中了。”
“被誰選中了?”水臨此時開言道。
船躍南見話題已經過度到飛段身上,便繼續說:“恐怕是那個活人獻祭邪神教吧!”
一聽到邪神教,女人的雙眼立即睜大了,神色也是驚恐萬分:“你知道邪神教。”
船躍南故作深沉:“略有耳聞。”
“那有辦法對付他們嗎?”女人緊跟著問道。
船躍南搔了搔下巴,目光投向身邊的水臨:“看情況吧。”
所謂的對付邪神教,無非就是將他們鏟除。
記憶中,邪神教雖然神秘莫測,但知名的強者也就是飛段一個,整體實力不會太高。
邪神教在湯忍村中一直秘密存在,一直沒有被徹底消滅,這樣的麻煩事,當然輪不到自己管,還是交給湯隱忍者比較好。
水臨立刻感覺到了自己的責任感,便拍了胸脯說:“既然是活人獻祭的邪神教,我會報告給指導老師的,這樣殘忍的組織,村子不會不管的。”
水臨的話,似乎給了女人一些信心,將兩個少年請進了屋里,三人圍著桌子做好。
船躍南見女人態度變化,便開始獲取邪神教的情報。
女人的擔心還是寫在臉上。
通過她的敘述,船躍南得知,邪神教每年都會用活人祭祀的辦法,試圖請求“降神”以獲取力量,而今年被選中的祭品之一,就是飛段。
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后,她十分害怕,邪神教徒又以他們母子性命相威脅,讓她緘默,所以才對外人態度冷淡。
船躍南聽完后,心情有些復雜,祭祀儀式還未舉行,那也就說明,嬰兒飛段還沒有獲得不死能力。
若想獲得不死能力,除了要攻略嬰兒飛段外,還要等待祭祀的舉行。
船躍南扭過頭,看了看躺在襁褓中的飛段,銀色頭發,紫紅色雙眼,嘴角掛著張狂笑意,雖然還不會說話,卻一直嗯嗯啊啊地發出聲音。
“真是七歲看大,三歲看老。”
船躍南在心中暗忖,兩歲多的飛段,已經顯現出日后那一副招人厭煩的嘴臉。
嗖!
就在船躍南考略的功夫,一陣破空聲忽然傳來。
“不好,有人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