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噩夢 罪惡感 大事不好???
“喪門星,你就是個喪門星......”
凌晨四點,睡前服用了少量安眠藥的溫暖從睡夢中被驚醒,冷靜過后,她才聽見手機在不停的響著,急迫的她用手撥開擋在臉前的碎發,四下尋找,終于在床邊的地毯上找到了剛剛停止聲音的手機。
當她打開手機的瞬間,瞬間睡意全無,16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羅素敏打來的。溫暖知道,羅素敏在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準是陳正禮出事了。她立馬起床穿好衣服,就在她剛想要回撥電話給羅素敏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溫暖生怕自己聽到任何有關陳正禮不好的消息,她長呼了口氣,雙手顫抖的接起了電話:
“羅姨”
只聽見電話另一頭羅素敏聲音嘶啞,哭的泣不成聲:
“溫暖,老陳突發心臟病,現在還在搶救呢,你不在,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此時的溫暖已經發動了車子,她坐在車里一只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想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好讓羅素敏得到些許的心安,
“羅姨,你別擔心,我馬上到。”
得知了醫院地址,溫暖狠踩油門,朝著醫院的方向一路狂飆,凌晨的街道不再像平日那樣擁堵不堪,寥寥可數的車輛與她擦車而過,紅燈亮起,她無可奈何只好停車等待,焦灼的心伴隨著秒數倒計時更加越發強烈。
時間一秒一秒的倒數,溫暖有一瞬間竟出了神,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凡是和自己親近的人都是人命危淺,溫暖越想越自責,直到身后的車按響催促的喇叭,她才落荒而逃......
趕到醫院之后,溫暖遠遠的看到羅素敏獨自一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掩面哭泣,她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對不起羅姨,我來晚了”
羅素敏聞聲趕忙抬頭,她起身一下子抱住了溫暖,哭聲響徹了整個長廊,溫暖輕拍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撫,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溫暖將羅素敏攙扶到了長椅邊坐下,羅素敏的情緒伴隨著溫暖的到來,也漸漸的得到了平緩。溫暖四下環顧,始終沒見到陳銘越的身影,
“陳銘越呢?”
“和李院長去辦公室了,估計是老陳的情況不太好,他們怕我聽見接受不了吧。”說著,羅素敏又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
沒過多久,陳銘越耷拉個腦袋回到了手術室門口,四目相對,他和溫暖都沒說話,只是互相點了點頭。
“李院長怎么說?”羅素敏急不可待的問道。
“沒事,李院長讓咱們別擔心,爸會沒事的。”
陳銘越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他拖著有氣無力的身體,倚靠著墻慢慢蹲下,溫暖一看便知,陳正禮的情況不容樂觀,方才他說的話不過是安慰羅素敏罷了。
就這樣,三個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時間流逝著,每一秒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備受煎熬。整整十二個小時,手術終于結束,昏迷的陳正禮被醫生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主治醫師說幸虧送得及時,算是從死神中搶回了一條命。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尤其是羅素敏,她又開始哭起來,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陳銘越和溫暖也都松了口氣。
陳正禮被送到了私人病房,看著自己的父親失去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他只剩下蒼老和憔悴,陳銘越緊攥著拳頭,鼻子一酸,眼淚不停在眼眶中打轉。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完全忽略了他們,對于父母,他虧欠的太多。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留下來照看爸。”陳銘越說道。
“對,羅姨,你回去吧,這有我們呢。”溫暖又補充了一句。
最后,羅素敏實在拗不過他們兩個,只好無奈的答應了。
“那辛苦你們兩個了,我回去讓張姐做些吃的,晚點給你們送來。”說完,羅素敏極不情愿,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醫院。
羅素敏走后,病房里除了還在昏迷的陳正禮,就只剩下陳銘越和溫暖兩個人。一夜之間,陳銘越的嘴角旁長出了稀疏的胡茬,頭發也不再向平日里那樣精致有型,此時稍有狼狽的他顯得更像是一個鄰家男孩。
“讓羅姨給你帶些換洗衣物吧。”溫暖小聲的說著。
陳銘越不以為然,他低下頭朝著自己的衣服嗅了嗅,五官立馬表現出嫌棄的表情,
“晚點我打給她。”
“本不該麻煩你過來的,可是我媽現在除了我爸,就把你當成她的主心骨了,你在她能安心些。謝謝你啊”陳銘越雙眸盡顯溫柔。
面對陳銘越少有的認真,溫暖頗有意外,一時間,她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陳銘越和溫暖轉頭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手捧鮮花推門而入,他身材有些發福,寬松的西服外套仍沒遮蓋住他凸顯的肚腩,稀疏的頭發下佩戴著一個窄框的近視眼鏡,看起來一副陰險,老謀深算的模樣。他正是陳正禮同父異母的弟弟,陳正貌。
“我哥怎么樣了?”陳正貌把手里的鮮花放在了桌上,一副關心的模樣問道。
陳銘越雖說這些年并不在陳氏,但是陳正貌的為人他還是了解一些的,陰險狡詐,唯利是圖這個形容更是一點都不為過。至于他和自己父親的關系,那更是一言難盡。
“沒事了,休養一段時間就沒問題了。”陳銘越回答。
“你個臭小子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來看看叔叔,你嬸嬸和銘成總念叨你呢!”
“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溫暖揉著陳正禮的手,眉眼低垂的說著。
陳銘越知道溫暖的意思,便朝著陳正貌點了點頭,
“哎呦,你說我這眼神,溫總這么大個人物在這我都沒看到,眼拙,眼拙。”陳正貌陰陽怪氣的語氣讓溫暖反感至極。
“眼拙沒關系,心濁可就另說了。”溫暖當仁不讓,她至始至終沒正眼看陳正貌一眼。
一時間,屋子里火藥味十足,陳正貌一時語塞,如同眼中釘般存在的溫暖令他氣急敗壞,他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展現著他的宰相肚量,
“銘越,既然我哥沒事,我就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我不像溫總,來去自由,畢竟公司姓陳,我得身先士卒,鞠躬盡瘁啊!”
看到陳正貌不懷好意的說著溫暖,陳銘越終于按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笑著反駁道:
“姓什么無所謂,最主要還是表里如一吧。您說呢?”
最后,陳正貌窩了一肚子火離開了醫院,他走后,溫暖若有所思,
“這個老狐貍知道你回來,肯定會有所準備的,現在一切只有等老爺子醒來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