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內(nèi),秦淮河畔。
一家平平無奇的店鋪,在沿河一隅悄然開業(yè)。
店外只掛著一個招牌:手機。
來往的的百姓盯著這招牌,百思不得其解,搖搖頭又離開了。
偶有好奇的客人進店,稍后又一臉你逗我的神情走出來。
……
一位身著華衣的公子走在街上。
他手里搖著扇子故作文雅,目光不時的瞅著沿街的店鋪。
秦淮河畔地價頗貴,做的都是貴人的生意,奇珍古玩頗多。
“公子,趕緊定吧,再不定就來不及了?!币磺嘁滦∨诤竺嫣嵝奄F公子。
現(xiàn)在巷口夕陽斜,再不回去就晚了。
“不行,我王覽今年一定要把他們比下去?!蓖跤[一臉不服輸。
今天是王家家主六十大壽,整個烏衣巷王家人都會回來為家主過壽。
南朝斗富、斗寶盛行。
王家作為南朝首屈一指的世家,家人在這一天也暗中較勁兒呢。
他王覽作為王家的浪蕩公子,被人恥笑已經(jīng)很多次了。
以前是他不爭,但這次一定要把風頭爭過來。
他聽聞謝家有意在王家擇一子做女婿,也是他今天努力的原因。
謝家之女謝清是金陵有名的才女,而且容貌艷麗,傾國傾城,王覽惦記她很久了。
所以在家主壽宴上,他一定要鶴立雞群,備受矚目。
尤其要討得家主,也就是他爺爺?shù)臍g心。
因為謝家主要聽祖父的主意,到時候成與不成,全是他老人家一句話的事。
他這次上街,就是盜了他娘的銀子,準備買下一足夠獨特的寶貝,一舉奪魁。
當然,在大街上買寶貝,身后的小奴覺得只有他這浪蕩主子才做的出來。
張望中,王覽在一家店鋪前停下。
“手機?”
他回頭見疑惑地問小奴,“那是什么?”
兩位小奴搖頭。
“走,進去看看?!?p> 王覽搖著扇子走了進去。
張安正坐在店里面,拿著自己的手機,玩著游戲。
張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來到這個世界。
他就一賣手機兼修手機的,本來生意做不下去,快關門大吉了。
怎料一日大霧,開門后,他就出現(xiàn)在了這兒。
不等張安弄明白,他的手機里出現(xiàn)一個“手機之神”應用。
應用上顯示他只有一年壽命可活。
他摸索一番后,發(fā)現(xiàn)自己若想繼續(xù)活下去,必須將別人在手機上用的時間,轉(zhuǎn)為自己的壽命。
于是,張安在金陵城內(nèi)重操舊業(yè),賣起了手機。
或許因為穿越的緣故,張安店里的所有手機不斷電,而且有信號,妙的很。
唯一不足的是,張安現(xiàn)在的權(quán)限只夠解鎖功能機,暫時賣不了智能機。
而這功能機,也是閹割版的,目前只能打電話、發(fā)短信。
好在,張安自己的智能手機還在,讓他可以玩游戲解悶。
而且這部智能機是與他綁定的,他在任何時間與地方,都可以把手機拿到手中。
此時,黃昏漸近。
斜陽穿過窗戶,將店面染上一層金色。
張安玩的正入神,王覽的身影擋住了陽光。
他覽進店后掃視一圈,“你這店賣什么?”
“手機。”張安放下手機,起身伸個懶腰。
上午至今,他這生意還沒開張呢。
前面有幾個客人進來,但聽到他在賣可以相隔千里說話的東西后,登時把他當成了傻子。
僥幸有認為張安不是傻子的,在聽到價格后,也覺得張安把他當成了傻子。
“手機?”貴公子疑惑。
張安從柜臺里取出兩個功能機,“試一下就知道了?!?p> 解釋的多了,別人還不信,張安就懶得解釋了,還不如眼見為實。
王覽接過手機,好奇地端量著。
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東西絕非凡品。
這材質(zhì),這手感,這東西,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看就是個寶貝。
“怎么試?”王覽問。
張安自己取出一部手機,打了一個號碼。
王覽正疑惑,手中手機忽然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嚇他一大跳。
“這,這…東西是活的?”他差點把手機丟了。
“按這個鍵,然后像我這樣貼住耳朵?!睆埌彩痉督o他。
王覽依言而行。
“行了,你出去能走多遠走多遠?!睆埌惨膊慌滤弥謾C逃了。
他手機里的“手機之神”,可以直接切斷手機信號,到時候手機就是一無用之物。
王覽將信將疑,又滿懷期待的向外面走去。
待出店后,手機里傳來張安悠然的聲音,“記得走遠點。”
王覽忙轉(zhuǎn)身,見自己四周人來人往,不見張安,顯然張安不在他身邊。
“喂,聽不見我說話?”張安疑惑。
王覽這才確信,聲音是從手里這東西發(fā)出來的。
“掌,掌柜的,你,你鉆這東西里面了?”王覽驚訝地說話都結(jié)巴了。
“什么我在里面,我在店里,這是手機,能千里傳話。”張安走到店門口,“看店門?!?p> 王覽抬起頭,見店掌柜站在店前在招手。
“這,這…”
王覽只見他唇微張,話語卻清晰的傳遞到耳旁。
“這,這當真可以千里傳,傳音?”王覽猶自不敢相信。
“當然。你要還是不信,走更遠點兒,我讓你見識下真正的千里傳音?!?p> 張安擺手,讓王覽再走遠點。
王覽一言而行,上了朱雀敲,到了秦淮河對岸。
他依然看不見張安了,但張安的話從手機里依然清晰可聞。
他在店里的仆人還伸頭說了一句,肯定了張安在店里。
寶貝!這是個寶貝!
王覽一蹦三丈高,高興的從朱雀橋上跑下來,直奔手機店。
這寶貝絕對可以讓他在晚上的壽宴上撥得頭籌。
“多,多少銀子?”王覽進店以后,氣喘吁吁的問。
張安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兩銀子?”王覽覺得占了大便宜,“給了!”
張安默然
他本來要十兩銀子。
他開店前了解過,都城居之不易,殷實的六口之家一年花銷在二十兩銀子左右。
但既然對方給這么多,他也就卻之不恭了。
天色向晚,壽宴將開。
王覽取了手機就往外跑。
“哎?!睆埌蚕霐r,沒攔住。
不過,片刻后,王覽又跑回來,“掌柜的,我就一個手機,也不夠呀?!?p> 張安把另外一個手機遞給他,王覽讓仆人付賬,自己取了手機就往外跑。
等張安站在門口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上朱雀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