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沒用飯,我們一起。”
小玉姑娘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那菜錢…”
“該給還是要給,大不了讓你點一次菜。”
小玉姑娘絕對不破自己的原則,付賬是對廚子最大的肯定!
“也行吧。”張安點頭。
他讓小玉姑娘下次來點兒羊肉串。
現在正值初夏夜。
秦淮河上畫舫如織,沿街河房、攤販的生意也是一片紅火。
在這樣的熱鬧中,若能來點兒肉串,市井煙火氣,撲面而來,絕對是一大享受。
“羊肉串?”
小玉姑娘不曾聽過,她讓張安仔細說說。
羊肉串也簡單,張安稍加點撥,小玉姑娘就知道大概了。
唯一困難的可能是孜然。
“孜然?”
小玉一臉疑惑。
“就是一種香料,烤的時候撒上,十分美味。”張安只能這樣解釋。
他也不知道孜然的前世今生,更不知道這世界有沒有。
“香料啊。”
小玉示意自己明白了,準備回去一種又一種的香料試驗一下。
張安把食盒打開,這次的飯菜有燒豬頭,燒鰣魚,還有一壇菊花酒。
這菊花酒碧靛清,噴鼻香。
喝起來也有講究,先攙一瓶涼水,以去其蓼辣之性。
然后篩出來,醇厚好吃。
當然,張安不懂這些,這是小玉姑娘一手操辦的。
張安等著一杯酒下肚后,覺得花這么多錢值了。
倆人邊吃邊聊。
張安前世是個吃貨,在吃這一道上,很有心得。
更不用說,這個世界雖然與前世有許多相同之處,譬如炒菜,譬如茶,但因為歷史人文的不同,在吃這一道上也有了很大不同。
以豬肉而言,這世上就不曾有東坡肉和東坡肘子。
還有八大菜系,這個世界或隱有雛形,或干脆沒出現。
這讓張安與小玉姑娘有很多可聊的。
從天南到海北,從飛禽到走獸,從翡翠白玉湯到佛跳墻。
酸甜苦辣咸,張安侃侃而談。
小玉姑娘聽得津津有味兒。
在用罷飯后,她雙手放在桌前,認真聽著,不時點頭,活像在上課的小學生。
不時地,她還為張安斟酒,以免張安杯中無酒時被打斷了說的興致。
但曲有終,酒有盡時,最終酒還是一干二凈了。
張安停下來。
外面河房雖然依舊熱鬧,但已經是酒酣之后的散場前的喧嘩。
秦淮河上,絲竹管弦不在,已然安靜下來。
估計已在風流鄉里風流債了。
憨憨的國寶從餓的扒拉小玉姑娘腿,到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
“你看我,聊起來沒完了,耽誤你回去了。”張安告罪。
“不耽誤,張公子,那佛跳墻,你再說說?”
小玉姑娘趁機問些自己不明白的。
“改天吧,天色不早了。”張安提醒她。
小玉姑娘醒悟,這才記起來,他們已經聊很長時間了。
“那好吧,我先收拾你方才說的東坡肉和羊肉串,等我做出來后,讓你嘗下是否合口味。”
小玉姑娘意猶未盡的站起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玉姑娘今兒在張安這兒算是長見識了。
她覺得,自己若能把張安說的那些菜燒出來,那廚藝絕對見長。
小玉姑娘領著餓極了的小國寶走了。
天色已晚,張安本來想送送她的,但考慮到自己處境危險得多,也就作罷了。
小玉姑娘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關上門,張安手一招,在樓上的手機飛過來。
他非常想知道《貪吃蛇》為他貢獻了多少時間,這對他的下一步計劃十分重要。
饒是張安已經有所預料,但看到真實的數字后,還是被驚到了。
嘶!
他用飯的這段時間內,平均一部手機為張安收割半個時辰。
合起來一共二十多個時辰!
也就是兩天時間。
為了完成任務,張安用兩百天兌換了二十部手機。
現在壽命還剩下一百多天。
他本來忐忑不已,現在一下子就有信心了。
他站起身,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剛準備息屏去睡覺,手機之神又發布了新任務。
【銷售任務:銷售手機一百部,獎勵:解鎖功能機新形態】
張安瞥了一眼。
現在的賣出去的功能機,一個模樣,全是灰色的直板機。
坦而言之,在外形上并不引人注意,若不是能夠千里傳音,還真不一定賣得出去。
解鎖一下新的外形也挺好。
只是距離他銷售手機一百部,還有五十部。
五十部就是五百天的壽命。
張安覺的遙遙無期。
另外,一天限購四部手機的策略也得改一改了。
一天四部,就是四十天的時間。
張安現在一百多天的壽命可不夠糟蹋的。
他決定明天暫時改回一天限購兩部。
然后再觀望一下,有貪吃蛇后一天可以為他帶來多長時間。
必要的話,一天一部,或者三天一部手機,也是可以的。
當然,張安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因此,他又坐下來,探索起了手機之神。
他想讓所有手機上的貪吃蛇,數據連同在一起,做一個共同的榜單。
到時候,貪吃蛇分數高者,將高居榜首。
張安相信,許多人為了這個排名,會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上面。
手機之神的應用上,還真有這項功能,只需要十天時間就可以兌換。
舍不得閨女套不到流氓。
張安咬了咬牙,兌換了這一功能。
現在,張安的壽命就只有九十多天了。
“呼,希望有用吧。”張安站起來。
排名有用的話。
他以后還可以舉辦舉辦比賽,從而讓更多的人在貪吃蛇上投入更多的時間。
只是……
張安覺的,區區一個貪吃蛇就把比賽這等大殺器拿出來,是不是有點兒太狠了。
算了,以后再說吧。
張安站起身,上樓睡覺去了。
他安心睡了,有些人卻睡不著了。
……
秦淮河上,眉樓畫舫。
被浪翻滾中,手機鈴聲響起來,石超顧不上看。
玩了一晚上貪吃蛇,分數一直是最低的,被灌了不少酒,晦氣的很。
他現在酒剛醒,正要把晦氣發泄出來。
過了一刻鐘,浪花停止翻滾,石超仰頭躺在床上,喘著粗氣讓小嫵把手機拿過來。
石超是小嫵的常客。
眉樓之上,小嫵是頭牌舞媚娘之外,最嫵媚的人。
石超既然得不到最好的,那就享受第二好的。
別說,還真上癮,這兒眉樓幾乎成為他第二個家了。
石超氣喘吁吁的取過手機,將上面有謝鼎的電話,不由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