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跳向秦淮河后,若一片葉子落在水面上,不沉。
田叫叫則如蝴蝶,一直飄蕩在河面上空,不時地與斗笠人交手,以此為支撐。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眨眼間,倆人斗了十幾個回合,橫渡了半個秦淮河,誰也奈何不了誰。
最后,斗笠人跳上一頁扁舟。
田叫叫接著跳上去,倆人隔著船夫,又相互斗起來。
雙劍相交,在空中劃過銀光,十分耀眼。
“他娘的,我怎么就練不會武功呢?!睆埌部吹牧w慕不已。
為避免被殃及池魚。
最后,船夫瞅一個空當,一頭栽進秦淮河。
也就在他跳下河的一瞬間,斗笠人一個倒掛金鉤,直借刺向田叫叫下體。
“卑鄙!”
田叫叫瞬間飛起,手中長劍斜往下一劈。
砰!
霎時間,一艘船被利劍劃過一般一分為二,直逼向斗笠人。
斗笠人反應也不慢。
他瞬間后退,一躍跳下河,冒了個泡后消失不見了。
田叫叫則站在船的殘骸上,握緊了劍柄,緊盯著河面。
世界安靜極了。
來往的行人,過路的船全部停下來,靜靜地望著河中央的田叫叫。
砰!
河面炸開,一條水龍向田叫叫席卷而去。
接著,水龍之中鉆出一把劍,刺向田叫叫后背。
田叫叫躲閃不及。
但他憑借著輕功,在察覺到劍勢后,順著一轉,宛若一只蝴蝶繞著花飛,順勢躲開劍尖。
接著,田叫叫一劍向斗笠人抹過去。
斗笠人身子一翻,躲過,“花間派的人!”他驚訝一聲后,扭身又落入水中。
這次,田叫叫等了許久不見他出來,知道這人逃了。
張安倒是知道斗笠人在哪兒,他在水里一直向下游去了。
速度還很快。
等田叫叫上來后,他指點給田叫叫方向,田叫叫立刻拿著手機帶人去下游追去。
張安則回到了手機店。
剛才看得他心潮澎湃,奈何他不是練武的料。
可惜。
張安無奈地搖頭。
斗笠人很快出了城,被田叫叫在后面窮追不舍后,他終于認識到是手里手機暴露了他。
于是再一次逃脫后,他把手機丟到了水里。
張安的手機,與眾不同,即使掉到了水里也能用。
張安指點給田叫叫方位,準備讓他把手機撈上來,讓他們自己用。
為自己追一天的賊,這算是他們辛苦的報酬了。
當然,張安也有別的意思。
為他追一次賊,得一部手機,那以后再有同樣的事兒,他們來的也會積極不是。
但出乎張安預料,手機又換了地方,而且是在田叫叫他們眼皮下?lián)Q的。
手機似乎被什么帶著,沿著河,在河底一溜兒煙的向長江去了。
田叫叫覺得,這手機或許被水里魚妖帶走了。
“還,還有魚妖?”張安驚訝。
好家伙,妖怪也出來了。
“當然有妖怪?!碧锝薪绣e以為張安覺得金陵城內無妖怪。
他讓張安放心,金陵城內,天子腳下,縱然有妖怪,他們也不敢胡來。
他安全的很。
……
時間一晃而過。
在熱了大半個月后,一場暴雨終于為夏天帶來一絲涼意。
張安呆著無處去,躺在閣樓上無所事事。
手機倒是賣出去了。
人們風雨無阻的來買手機,不止是為了千里傳音,玩游戲,聽收音機也是極好的。
張安旁邊手機里就放著收音機。
收音機里,正在講詩詞。
不知為何,張安對這些里面舉例的詩詞都似曾相識,但又有些不同。
譬如那句詩,花間一壺酒。
張安很肯定自己聽過,但后面緊跟著一句,“對劍成三人”,就讓張安摸不到頭腦了。
不應該是對影成三人?
不對,應該是獨酌什么來著?
張安撓著自己的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世界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這句詩還只有這一句,而且這個世界里有前人參透,一下子成為了劍神。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張安覺得自己在聽下去,會瘋的,于是,他換了個頻道。
邦邦。
不等張安仔細聽收音機,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張安奇怪,誰會在這大暴雨的天里來店里。
他下去,把門打開,見一人穿一身白衣,打著一把紅油紙傘,優(yōu)雅的站在雨里。
她背對張安,轉身望著雨里的秦淮河。
“如意?”張安驚訝。
夫人扭過頭,向他微微一笑,“怎么,很奇怪。”
張安把她迎進去,“是很奇怪。”
夫人把油紙傘放下,“想到你這兒是賞雨的好去處,于是就來了。”
她說的是實話。
夫人最喜歡雨天了。
下雨的天,留客的天。
留的又何止是客,下雨天可以把時間留住,讓人安靜下來,呆在屋子里,發(fā)呆,看雨,思考,或者思念遠方的人。
世界的一切都會停止。
整個世界會安靜下來,少許多紛擾,多幾分悠閑。
所以,夫人最喜歡雨天了,尤其是秦淮河畔的雨天。
整條秦淮河安靜下來,沒有畫舫,也沒有貨船,有的只有水落在河里的聲音,還有輕煙如沙。
秦淮河在這時候,變成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模樣。
張安請她上了樓。
在見到張安上面后,夫人皺眉,“你這兒也太亂了?!?p> 張安尷尬一笑。
他最近變懶了,尤其在有了舞媚娘為他收拾后,他就不習慣自己動手收拾了。
這幾天舞媚娘來的少,因此很亂。
他們坐在窗沿旁。
夫人在看秦淮河上的雨,張安在看雨簾下的人。
真的好看。
還有淡淡地清香傳過來。
“聽說,你被人搶劫了?”夫人問。
張安點頭,“趁我不備而已,我若有防備,他討不了好果子?!?p> “那人追查到了沒有?”夫人又問。
張安搖頭。
“可惜了,白丟了一千兩銀子。”夫人話雖如此,唇邊卻是帶著笑。
“丟就丟吧,我現(xiàn)在最不差的就是銀子。”張安無所謂。
夫人把目光從雨里移過來,盯著張安。
她輕嘆一口氣,“哎,真羨慕你這種一無是處就是銀子多的人,我是真缺銀子?!?p> “我借給你?”張安隨口一說。
“好啊?!狈蛉它c頭。
“你倒挺好意思,你欠我的銀子還沒還我呢?!?p>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把銀子借給我,我不就還你了?”夫人理直氣壯。
半個多月的手機聊天,倆人早已經(jīng)熟絡,因此聊起天來也不再客氣。
“你說好有道理,但我借給你銀子,有什么好處?”張安問她。
“我可以給你利息?!狈蛉苏f。
張安搖頭。
“那你想要什么?”夫人沒好奇地問。
張安雙眼亂轉,正想著怎么占夫人便宜時,夫人“阿嚏”,打一噴嚏。
張安這才看到,她外衣是濕的。
也難怪,這么大的雨,就是打一把油紙傘,也是要淋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