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本約好了去買東西,只是第二天醒過來卻都沒有了那種興致。
失去這種興致的原因不是因為什么心情,而是外部因素。
在他們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赤西率先醒過來,暈暈乎乎地坐在床上,對于沒有被子這件事經過第一天的睡眠,他就有了一些準備。
大概是感覺到有點冷的夏希蜷縮在床上,一小截白足聚在外面,腳趾努力的卷著。
似乎是試圖尋找一些溫暖。
他一愣,視線停留在兩人之間,心中產生了一抹驚恐,背后生出了一股冷汗。
夏希身上也沒有被子的原因是,他們之間被隔開了,在床上,一道干凈利落的裂縫。
而被子,就掉在地上。
在兩人的床之間,產生了一道恐怖的裂縫,整個床的木板從中間斷裂開來。
床墊整齊地割裂,像是在畫上被一道線條劃開一般,這世界上絕對沒有這么快的刀,可以讓床墊分開的這么完整。
他的神色變換了一陣,他將被子給夏希蓋上,看著她睡夢中緊促的眉頭舒展開,他心情也莫名地舒緩了一點。
就在他看著夏希愣神的時候,夏希睜開了朦朧的眼睛,懵懵地看著他。
“你什么習慣啊?大早上起來盯著別人看?就算是…這樣也不好啊。
我要被嚇到了。”夏希伸著懶腰嬌聲埋怨道,優美的曲線在他的面前綻放開來。
只是此刻卻沒有什么心情。
他沒說什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于是便起來去洗漱了。
他不斷地在思索這些事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赤般若?
他抬頭看了一眼睡在兩人房間中沙發上的櫻井,看起來胸口還有起伏,嗯...起伏還不小。
罪過罪過。
“啊——”
赤西刷牙的手抖了一下,然后自顧自地刷著牙。
果然如此,這些女生都是這樣的,遇到什么事情先喊一陣……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的?”橘夏希臉上還掛著驚懼的神色,連忙爬起來走到赤西附近探聽著情況。
哎,像你這樣的就是韭菜。不會思考,只會找人躲在身后的。
拜托,那看看那么整齊的切口?如果不是露出的彈簧,我都愿意相信它原本就是一個雙人床,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我怎么那么厲害...我不如去泰國給人做手術,說不定收入還不錯。
醫生也還行,不過得是整形醫生。
像你這樣不愿意思考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代表你的......
“如你所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他陳述著事實,這樣的話,也沒有和她交流的必要了吧。
“你確定東京就只有我們這幾個能力稍微有問題的人?
誒,會不會是三浦佑美那個家伙,話說她最近好久沒有出現了啊。
她的劍術會不會這樣干凈利落。再說,你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的宿命是什么......”他自說自話,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能力稍微有點問題是什么意思?
佑美的事很復雜,有空再和你說。
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我的確好久沒有去找佑美了啊。
最近都和你在一塊...”
“就是有點超自然。”他干凈利落地回答了橘夏希的話,自動忽略了后面那些沒影響的話。
“嗯,差不多。這些人大多都是你救回來的。”她的語氣變得低沉,聲音漸漸變小。
他顯然想到了她心情變差的原因,除了櫻井這個宿命釘子戶,他救了所有能救的人。
除了...橘夏希的母親。
“對不起。”他罕見地對她道歉。
“不用,母親一再強調過,這和你沒關系,和你沒關系......”她嘴中含糊地念叨著,眼眶有些濕潤,有些出神。
“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他無力地擠出這幾個字。
“憑借你眼中的蔑視嗎?”
他剛刷好牙,將自己的牙刷放進兩人共用的茶缸之中。
聽到她的話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抬頭否認道:“沒有,怎么會?”
他看著鏡子中紅著眼眶用冷眼盯著自己的橘夏希,又開始頭痛了。
怎么夫妻關系這么難以處理?我已經盡可能地不惹她了啊。
他愣了一陣,走過去握住了女孩的手。
“相信我,我是你的丈夫。”
“我可以接受很多事,我會給你足夠的耐心。
你自此之前,從來沒有碰過你的合法妻子一下,這我都能忍受。
但是,如果你不坦誠的話,我們的關系應該很快就會結束。”她一把甩開他的手,無趣地說道。
“好吧,我的確對你沒有太大的感覺。
除了清秀的面龐,和充滿青春氣息的身體...”他還沒說完就被橘夏希打斷。
“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我們相處起來還要容易一些。
你的原則太隱蔽了,在結婚以前,我以為你是一個無所謂的人,或者極其隨意。
但是,顯然你不是。”
“能聽我說完嗎?”
“抱歉。”
“不,你不必。只是我有些接受不了,你顯得有些愚蠢。”他皺著眉頭,珉起了嘴唇,沉吟了幾秒,選擇說了出來。
“我不得不打斷你,赤西。
你是不是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你只是在敷衍櫻井,根本就沒有救我的意思。
這一點,我比櫻井還確信。
那個男人的暴走原本就是你一手制造的,但是顯然事情超過了你的控制對嗎?
還有,單獨去見真琴恐怕就能延續關系了吧?
今天早上的床,你以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恐怕你也猜到了一部分。
我是巫女!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床上遺存的屬于哪個小姑娘的力量!
畫家對嗎?想象具現化?是她的能力,我沒說錯吧。”她的嘴像是連珠炮一般,將很多事一口氣說了出來。
他驚愕地發現,這個女孩顯然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的多,甚至說不定比自己還要聰明。
“我只能說,你就是個笨蛋。
你這種人,沒有真琴和我根本就不會有女生愿意和你在一起。”她失望地表情酷似剛剛發生在赤西臉上的。
他忽然回憶起了前世的一些公眾號,女生適當的示弱和變蠢是和男孩之間的潤滑劑,這種女孩溫潤聰明,是比較合適的伴侶。
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我只是習慣了有人站在前面,而不是趴在誰的背上。
實在不行的話,也沒必要勉強了吧。”她嘆了一口氣,回到床上悶著頭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