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謹柔與太子等人擺脫了狐九的糾纏來到落雪苑時,只看到兩個小丫環在默默打掃著院子。
“過來,我有話問你們。”楚謹柔神情高傲,就象看著兩只卑微的螻蟻。
兩個小丫環走到近前俯身,“參加瓊華郡主。”她們并不認識太子。
“今天過來的那位姑娘呢?”
“跟王爺吵了一架就走了。”紅杏低垂著頭,小聲作答。
“他們為什么吵架?”
“她走去哪里了?”
楚謹柔和太子同時問出問題,顯然兩個人關注的不是同一個點。
“因為王爺說小姐貪財又貪吃,不喜歡她,所以把小姐氣跑了。她不讓我們跟著,已經走半天了,我們也不知她會去哪兒。”紅杏看綠茶不說話,只好再次回答。
“好了,沒你們事了,忙去吧。”楚謹柔想繼續高冷,但實在裝不下去,上挑的嘴角怎么也落不下來。
太子臉色陰郁,心里不快,卻不得發作,只得悻悻而回。
……
楚北鼎被皇帝急召入宮,進到御書房,看到鎮國大將軍蕭刻簡也在。
“兒臣參見父皇。”楚北鼎跪下行禮。
“起來吧。老六,你最近可有聽說南疆人在我京城附近活動頻繁?”
“兒臣未曾聽說。”楚北鼎臉上無波無瀾。
皇帝很不喜歡楚北鼎這個兒子,他對自己恭敬有余、親近不足,要不是看在他的長相與詩詩太過相像,他甚至不記得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兒子。
當年皇帝微服私訪,遇到正在參加詩會的韓詩詩,她像春日枝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皇帝對韓詩詩一見傾心、再見情深,將其帶回宮中,從此三千粉黛無顏色,萬千寵愛于一身。
但當時的韓詩詩已經有了意中人,一代才女沒入深宮,那個愛說愛笑的韓詩詩沒了,卻越發的孤高清冷,在皇帝面前也是一副冰山美人。
皇帝為防韓詩詩自傷而拿家人性命相脅,韓詩詩就是在這種每日憂思、心內郁結的情緒下生下楚北鼎后撒手西去。
皇帝楚煜因韓詩詩的死而遷怒楚北鼎,卻并不知道楚北鼎帶著胎毒出生,韓詩詩也是中毒至死。
母親當年有多受榮寵,出生后的楚北鼎就有多遭罪。他被各宮皇子欺負、被嬪妃虐待、被宮人撒氣……
楚北鼎有一次鉆進御書房偷吃糕點時被皇帝看到,看到縮小版的韓詩詩的臉,皇帝終是給了他一條活路,給六歲的他冊封為翎王并賜下府邸,獨立生活,才擺脫了六年的惡夢。
皇帝不喜歡楚北鼎,想到過往的煉獄生活,楚北鼎對自己的皇帝老爹也親近不起來。
剛出府的楚北鼎孤苦無依之時,舅舅韓修杰帶著兒子韓莊來到翎王府,給予了楚北鼎在這個世上親人的溫暖,還將兄弟二人送到靈龜山拜華南真人為師,師傅不僅教習武藝并幫助楚北鼎壓制體內毒素,學藝八載才下得山來。
楚北鼎下山那年,正趕上邊關吃緊,韃虜來犯,他與表哥韓莊遇到了正被敵軍追趕的邊城守將蕭刻簡。
當時的蕭刻簡甚是狼狽,艱難御敵,他殺入重圍,救出蕭刻簡,又獻計獻策,大敗韃虜兵。
后兩人成為摯友,蕭刻簡大勝還朝時力薦楚北鼎,皇帝才想起這個兒子。
看到多年未見的兒子和他母親一樣風華絕代的容顏,愛烏及烏的給了很多賞賜,沒想到把楚北鼎推到了風口浪尖,屢遭人暗算。
“你最近多留意一下京城周邊的南疆人,他們最近在找尋一樣丟失的至寶,你配合蕭將軍,務必趕在南疆人之前找到此寶。”皇帝神色淡淡地下了命令。
“到底是什么寶貝?這消息從何而來?”楚北鼎面無表情的問道。
皇帝臉上有些不耐,冷冷說道:“皇城的安危關系到國本,朕能不讓人盯緊了嗎?早在幾個月前就發現零星的南疆人,最近突然多了起來,朕讓人仔細查探后才知道,南疆失了至寶,正在尋找。欽天監尤礫也說了,最近天降異數,天下風云將有變數,讓朕萬事小心。”
皇帝說完看向蕭刻簡,“蕭將軍,朕命你二人一個月內徹查清楚,拿到至寶。”
“是。”
“好了,退下吧。”
二人行禮后走出御書房。
“王爺,聽說你最近毒發時又遭遇刺客?”蕭刻簡眼中帶著擔憂,“可查到是何人派去的嗎?”
“除了那個瘋子還能有誰。”兩人對望一眼,心照不宣。
“皇上對這個寶貝相當上心,志在必得,你我二人要有的忙了。”
楚北鼎太了解自己這個父皇的貪婪本性,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對這寶貝起了執念。但生性多疑的他又不肯全身心地信任一個人,所以將差事交給了自己和蕭刻簡二人。
兩人邊說話邊走到了宮門前,雷暴正一臉焦急地望著宮門,看到楚北鼎馬上跑了過來,“王爺,姜姑娘出事了。”他附在王爺耳邊說道。
“怎么回事?”楚北鼎的周身散出陰郁的戾氣,扯了下領子,大步走到馬匹前。
“太子來了王府。”雷暴只簡單的回了一句。
“蕭將軍,本王家里出了點事,我先回去處理一下。”楚北鼎說完翻身跨上他的追風,如一道離弦的箭絕塵而去。
“什么事能讓翎王如此倉徨?”蕭刻簡拉過馬僵,讓隨從回去,自己跟著奔往翎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