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在皇后宮中侍候,今天正好到了出宮之日,卻被淑妃娘娘宮中的木槿和芍藥攔下,非說奴婢偷了淑妃娘娘的手鐲,這手鐲明明是木槿和芍藥送與奴婢的,求皇上做主。”
此時的木槿與芍藥二人抖如篩糠,俯身跪下,“皇上,奴婢二人昨日隨淑妃娘娘在御花園中散步時遇到煙翠,今日發現丟了手鐲后曾經在各處查找,最后排查到煙翠,將其在宮門前攔下,在包中翻到手鐲,這是娘娘心愛之物,如此貴重的東西奴婢們怎敢拿了送人,還請皇上明查。”
皇帝臉上露出不耐,正要說話時突然看向安矽冉,一臉興味地問:“你剛剛替這宮女求情,能否幫這宮女澄清冤屈?”
“回皇上,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如果這宮女當真冤枉,自然是能查得出來,但民女無權干預此事。”
“朕給你一個時辰,你來把此事澄清。”皇帝的臉上的興趣愈加盎然。
“如果民女查清了,皇上可有獎賞?”
“你這丫頭,是不是朕對你太過縱容,居然敢和朕提條件,說吧,你想要什么獎勵?”
看著皇帝臉上的寵溺,下首二人心中都有些著慌。
楚北鼎生氣安矽冉的不知進退,居然沒有察覺皇帝對她已經起了別的心思;
淑妃驚愕于皇帝對安矽冉的態度,她看出這丫頭入了皇帝的眼,開始猜測安矽冉的失憶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還好,如果是假,那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安矽冉轉了一下眼珠,朗聲說道:“如果民女能夠查清此案,皇上可否賜我免死金牌?”
“哈哈哈~”皇帝看著面前小女人狡黠的表情,“這么點事就換一塊免死金牌,你倒是貪心,這樣吧,如果此事你能查清,朕就賜你一次免死機會,外加黃金百兩如何?”
“好,拿筆墨紙硯來。”安矽冉笑嘻嘻地喊道。
皇帝頓時凌亂了,“朕的金口玉言難道還作不得數,你這丫頭莫要過分了。”
安矽冉臉上有點委屈地道:“皇上,民女初次進宮,還沒有見過皇上的墨寶,這可能是民女唯一一次能得到皇上墨寶的機會呢!”
皇帝聽到此話龍顏大悅,立時寫下字據,卻沒想到這字據當真是救了安矽冉一命,讓他心里好不后悔,這是后話。
安矽冉將字據小心地揣入袖袋之中后,回轉身對卓公公說道:“勞煩卓公公給作個見證,一會兒民女問話時請卓公公跟隨可好?”
卓公公心里暗罵,臉上卻帶著笑,“雜家聽憑姑娘吩咐。”
安矽冉將木槿和芍藥分別帶到一個房間問了話,又帶著煙翠問過話后,將三人帶到皇帝面前。
“皇上,差不多已經清楚了。”
“哦?說來聽聽。”
“木槿與煙翠本是同村,兩人同時入宮,木槿說自己沒有中意之人,芍藥和煙翠都說木槿中意之人是守城侍衛葉虎,木槿,你可有說謊?”
木槿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羞澀,“這件事與本案無關,因為奴婢與葉虎的事還未定下來,所以奴婢沒有講明。”
安矽冉看向芍藥,“去年皇后與淑妃在御花園相遇,因為一些小摩擦皇后讓當時在場的煙翠給了淑妃的奴婢芍藥一巴掌,本是下了淑妃的面子,卻不想讓芍藥對煙翠懷恨在心,可有此事?”
芍藥有些慌了,撲通一聲跪下,“奴婢確實被打,但奴婢絕沒有懷恨在心,請皇上明查。”
安矽并不理睬她的辯駁,“來人,把葉虎帶上來。”
她說完,又轉向木槿,“有一次你朝煙翠借了銀兩給家里人,可有此事?”
“嗯,借過。”木槿點頭。
“過后你去還錢時,正好葉虎來找你,聽說你去還錢,葉虎就跟去了煙翠處,可有此事?”
“這、奴婢記不得了。”木槿臉色變得蒼白。
“好,我來提醒你,葉虎看到煙翠比你好看,當時話語輕薄,被煙翠申斥,可有此事?”
“奴婢真的不記得了。”木槿身體打顫,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這時,侍衛帶著葉虎走了進來,葉虎下跪叩拜后,安矽冉問道:“葉虎,皇上面前你要說實話,木槿都已經說了,你如果有半句假話,小心你的人頭。我來問你,你可有輕薄過煙翠?”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那次是奴才喝多了酒,路遇煙翠時只是摸了一把臉蛋,就被她罵,還被趕來的木槿看到,兩人起了爭執。”
安矽冉等葉虎說完,突然大聲呵斥,“木槿,還不說出實情,你和芍藥是如何陷害煙翠的?”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二人涕淚橫流地跪伏于地,抖作一團。
淑妃聽到此處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暗恨兩個宮女居然敢利用她,卻還是張嘴解圍,“矽冉,三個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過去就罷了,還提它做什么,算了,反正本宮的手鐲也找到了,這事就此作罷。”
“淑妃娘娘,這煙翠本是被陷害之人,卻被打成如此模樣,實在可憐,如果不是皇上來此,她申冤無路,雪恨無門,也許會成為一道怨魂游離在此處。您沒查清事實就動了肝火,差點釀成冤案,這對煙翠的補償怎么算?”安矽冉神色清冷地看著淑妃。
“就你這些證據,又能證明什么?那煙翠是否清白也未可知呢,本宮連一個奴才也教訓不得了嗎?”淑妃聽得安矽冉說要補償,也是動了氣。
“就等你這句話。”安矽冉心里冷笑,臉上卻是不以為意地笑看著外面說道:“人不善良不可交,煙翠,這次事后,你要學會識人,還好你對人心存善念,才能在此事中扭轉頹勢,所以啊,做人要善良。”
說完,她的臉上帶著一絲落寞,低聲嘟囔,“皇帝身為真龍天子尚且不敢觸怒天威,平常人又是誰給的膽量,竟敢罔顧性命,奪人生死?”
楚北鼎看著小女人那巴掌大的小臉,有點心疼,又有點心酸,這小東西能不能少拍點馬屁?
皇帝倒是對安矽冉越來越喜愛,挑眉笑看著她,“怎么?這就完了?”
“皇上莫急,還沒完呢。”安矽冉的話剛落,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兩個小荷包。
她伸手接過荷包,在木槿和芍藥的面前揚了揚,“知道這是什么嗎?”
二人臉如死灰,心里明白事情已經敗露,卻還存著僥幸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奴婢不知。”
“小桂子,你說,這兩個荷包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