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佇立在門邊，看著大夫人鐵青著一張臉，瘦骨嶙峋的手指死捏著，那一瞬間，她竟不知誰能給她做主了。

　　……

　　“進來！”

　　鳳錦繡低著頭走進去。

　　鄭氏的眼中射出刻骨的毒光。

　　“你垂頭喪氣的給誰看？”

　　“母親我……”

　　“我告訴你，人在世上就是活一口氣，誰不讓我們好過，我們就不讓她好過！”大夫人坐在一堆破衣爛襖中間，破舊的衣服襯得她臉色灰敗，慘白，她眼中綠光陣陣，“我最近必須得在府中坐陣，你去黑市，找到我家那侄兒，就說我有事安排他。”

　　鳳錦繡看著她尖酸刻薄的側臉和兇惡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回房間的路上，喜兒的腳都是輕飄飄的，如在云端。

　　原來這整座府邸都是二夫人的，那她在小姐身邊服侍豈不是是鳳府最尊貴的丫鬟？

　　不同于喜兒的喜形于色，二夫人卻是心事重重，想坦白，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幸虧鳳琉璃也不問。

　　她哪里來的這么多財富是一個秘密，風琉璃的身世也是一個秘密。多個秘密交織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個大秘密。

　　二夫人還沒有想好怎么跟她說。

　　前面，鳳琉璃的聲音輕輕響起：“母親，我不著急知道真相，你也不必總是心里懷揣著秘密。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即便不是您告訴我也沒有關系。”

　　二夫人聽著她的溫言細語，瞬間釋然。

　　她說的，很對呢。

　　回到房間里，鳳琉璃翻箱倒柜，最后翻出了兩把匕首，一把留給自己防身，一把留給了喜兒。

　　二夫人看著鳳琉璃這番操作，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珠釵，她這珠釵是中空的，里面有許多牛毛細針。

　　“今天之后我們就要小心起來了。還有您，母親，您也要小心。”

　　“嗯嗯。”

　　事情提早發生了，只是不知道，因果會不會也隨之發生改變。

　　“對了，閨女，剛才在飯桌之上，我好像聽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嗎？”

　　鳳琉璃微微頷首：“沒有，您聽錯了，要是沒有事我就先走了。”

　　屋外。

　　她沒有喜歡之人。

　　就算曾經有，現在也沒有了。

　　剛才那只是搪塞之詞。

　　不走心的。

　　……

　　入夜。

　　鳳錦繡籠罩在一個寬大的黑袍子里，身前丫鬟給她提著燈籠，她走在后面，牙齒在不住地打架。

　　這黑市，果然是陰風陣陣，鬼氣森然啊！

　　道路兩邊有不少人用那綠油油的眼珠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好像在估算她幾斤幾兩，夠不夠填牙縫。

　　“小姐，我有點怕！”丫鬟的腿逐漸發軟，只是硬撐著。

　　“你瘋啦，在這地方叫我什么小姐？生怕他們不會害我嗎？”

　　“可是小姐，您來的時候也沒讓我喬裝打扮一下。我現在還是一個丫鬟打扮呀，他們不就也猜測出你是小姐了嗎？”

　　鳳錦繡沒說話，只是翻了個白眼，她是故意的。到時候跑的時候還有這個丫鬟幫她吸引視線，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清白交代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