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口供前，孫名想把司隨轟出去，倒不是他想對刁蠻做什么，實在是司隨天生韻著薄涼的氣息，雖然在刁蠻面前中和了點，可就因為剛才孫名多看了刁蠻兩眼，司隨眼神就像一把鋒刃，架在他脖子上。

　　這種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窩囊。

　　操，邊境這么多年全TM白闖了。

　　“隨爺，你先去外面吧。”

　　司隨防賊的眼神，長腿交疊微微睨著他，輕描淡寫，“我是家屬。”

　　孫名：“……”

　　不就多看了兩眼嗎？隔著一扇破門，我還能怎么滴！

　　行叭，孫名也不抱希望。

　　最后不甘愿地提醒了句，“這位家屬，希望你能全程保持安靜，不要干擾我辦事。”

　　家屬無視孫警官的提醒，嘴角含笑地拍了拍刁蠻的手，“別擔心，有我在他不敢亂問。”

　　孫名：“……”

　　就沒見過囂張了。

　　孫名拿出紙筆，公事公辦的口吻，“刁小姐，紅楓館的案子這位家屬跟你說了吧？”

　　“知道。”隔著光可鑒人的桌面，刁蠻沒看人，看桌面上倒映的燈影。

　　孫名將事先放抽屜里的照片拿出來推至刁蠻面前。

　　“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刁蠻掃了一眼，不太走心，“是。”

　　“七月十號，也就是紅楓館當天，發生一起命案，而當天紅楓館監控口里沒有你身影，卻被人拍到在禮堂大廳，我們懷疑你和這件命案有關，不過司隨指出這張照片有問題，暫時擺脫你的嫌疑，刁小姐，你和這張照片的提供者王水是什么關系？”

　　刁蠻想了一圈，不記得自己和叫王水的人打過交道，“沒關系，我不認識他。”

　　孫名換了問題，“徐亮你認識吧，那個被你揍了兩次的男人，王水是他的手下，用這張照片指證你惡意傷人。”

　　刁蠻有點印象，“他調戲我，該打。”

　　她說的隨意，面色一貫的云淡風輕，沒有絲毫難以啟齒的矯情，倒是司隨聽了扎耳，濃密的劍眉不悅地攏起。

　　他微微抬頭，幽邃精深的眸光看向門口站著的程旭。

　　程旭跟在司隨身邊二十多年，對司隨的眼神已經能做到準確無誤的解讀。

　　他頷首表示明白，旋即摸出手機開門出去打電話。

　　孫名也了解過這件事，也不過是例行問了下。

　　他坐直了身體繼續發問，“你認不認識白容？”

　　刁蠻全程臉上沒什么情緒，眼中更多的是對陌生人的疏離。

　　“見過幾面。”還打了她一頓。

　　“據我們調查，這張照片和王水提供的證詞有出入，其背后可能就是殺害薛丹的兇手，想借此栽贓于你，而這張照片出自一款Elite相機，白容屬于為數不多的購買者之一，假設白容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刁小姐，你覺得她栽贓你的動機是什么？”

　　動機？

　　刁蠻難得的臉上有了點生動的顏色，她視線一轉，落在司隨身上，興味道，“這個你得問司隨，白容確實主動和我說過幾句話，但話題都圍繞在司隨身上，她栽贓我無非是因為司隨。”

　　“說不定是這位給白容許過什么承諾，以至于我的出現讓她有了危機感，想除之而后快。”刁蠻彎起眉梢，沖司隨微微一笑，“是不是啊，隨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