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長,你……”老伯驟然反應過來,心中一陣氣血上涌。
秦川收起紫金玉壺與銅錢法器,淡淡道:“她罪孽深重,難以茍活,但你畢竟是凡夫俗子,貧道不會對你動手。”
“也罷。”老伯一聲嘆息,他緩緩走出房內,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
可在數息之后,“咚”的一聲傳入秦川等人耳中。
秦川臉色微變,但他似是已預料到這般結果,只能無奈嘆息。
林軒一驚,他連忙沖出屋內,發現屋外的老伯倒在血泊之中,他的額頭正緊挨著墻壁。
林軒看著這般場景,沉默數息,他而后便將老伯埋葬,算是出于人道。
………
秦川右手掐訣,雙指之間溢出青色光芒,他默念數道法咒,旋即將指尖光芒發散于長空。
只在一瞬間,原本漆黑如墨的天驟然變亮。
林軒面帶喜色:“秦道長,原來這個小鎮并非怪異。”
秦川解釋道:“此乃狐妖施法導致,她擅長藏匿于黑暗之中,并時常引人至此,只為在未時飲血修煉。”
“秦道長,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林軒腦中思緒不斷飛過,萌生了一個想法。
“你說。”秦川道。
“秦道長可否收在下為徒?”
要是有這么厲害的道師做師父,本世子還怕那些官兵?哈哈哈…還不是翻手可滅之。
“這……貧道一生從不收徒,難有例外啊。”秦川將雙手負于身后,神情嚴肅,但雙眸卻閃爍狡黠之色。
“求師父收了徒兒吧。”林軒見勢跪地,誠懇至極。
大有不收徒便跪死在這的意圖。
“既然你誠心愿成為貧道的弟子,貧道便破此先例,收了你。”
想不到貧道成為道師二十余年,終于有人眼瞎……哦不,終于有人慧眼識珠,肯成為貧道的弟子了。
林軒與秦川隨后在此地行了拜師之禮,二者也算是真正的師徒了。
“師父,我能成為道師嗎?”林軒試探性地問道。
秦川目光微凝,思索數息,道:“你已成為武師,若再成道師,會使你二者不可得兼,無一門精煉。”
林軒從前世記憶中也了解到此番道理,方才一問,不過是為了徹底打消這般念頭。
“師父,我如何能在武道上精進修為?”林軒繼而問道。
秦川捋了捋胡須,微微仰著頭,道:“為師擅長術法,武道一路略有不通,不過貧道會為你找尋武道秘籍,助你練功。”
為師是道師,怎懂武師之路,你這個傻徒兒。
“多謝師父。”林軒自知道師與武師是兩種修煉之法,方才問話只是為自己爭取些修煉資源。
秦川身后并無宗門,是個散人,他習慣游走于天地之間,因此與林軒交代幾句后,便離去了。
………
“小鎮果真未有一戶人家。”林軒走遍整個小鎮,發現正如妖狐所言,寂寥無人。
隨處可見的廢墟與蜘蛛網,似已成為整個小鎮的象征。
既然已步入此地,林軒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
前行上百里路后,到達縣城,整個景泰縣半數以上人口便在其中。
“晴兒,我去討兩碗粥喝。”林軒腹中倍感饑餓,他在逃出王府之時,根本未帶銀兩,如今只能乞討度日。
晴兒本不愿林軒如此,畢竟他是世子,此活也應由身為丫鬟的她來做。
可執拗不過自家少爺,只能作罷。
林軒踱步而上,來到一賣粥小販前,感受到稀粥撲面散發而來的熱氣,他的食欲不禁大動。
“這位小哥,在下從外地流浪而來,身上未帶銀兩,能否討兩碗粥喝?”
林軒面露靦腆笑容,身體饑瘦,到確實像個難民。
賣粥小哥見林軒倒是可憐,心中善心一發,便盛了兩碗粥給了他。
林軒道謝幾聲,便將其中一碗稀粥端給晴兒,二人很快大口喝完。
林軒隨后將空碗遞給賣粥小哥,還與他打聽賺取銀兩的方法。
賣粥小哥笑了笑:“兄弟,我若能有賺到許多銀兩的辦法,豈會干此等活?”
林軒一聽倒也是,好比在現代有人問他怎么能賺大錢。
我要是知道早就是老板了,還會是個小公司職員?
賣粥小哥忽地想起一事:“不過如今還真有一個賺銀兩的路子。”
“在下洗耳恭聽。”林軒聞言,雙眼不禁一亮。
賣粥小哥突然左望東瞧,在確定無人注意后,他俯首輕聲道:“前段時間出了命案,兇手仍在逍遙法外,縣令大人說了,能緝拿兇手者,賞白銀五十兩。”
林軒心中一喜,道:“多謝小哥。”
林軒而后帶著晴兒,很快來到了縣衙。
縣衙外,兩頭石獅立于門前,宛若守護門神,雄威凜然。
還有兩臺通紅大鼓置于大門兩旁,鼓面呈淺白色。
“縣不繁榮,縣衙倒是弄得威風。”林軒心中嘀咕。
林軒而后走上階梯,對著門前的衙役道:“兩位大哥,我有要事前來,希望能通稟縣令大人。”
門前衙役見林軒面容嚴肅,并非玩笑話,于是也不拖延,立即開門稟報。
不多久,縣令傳來消息。
允。
林軒與晴兒因此進入縣衙。
一個捕快迎接林軒,并將其帶入堂屋,堂屋內有兩人,一人坐于中央,令一人站于其身旁。
身坐之人便是縣令,而他身旁之人則是縣丞。
“你們二人找本官有何要事?”縣令體胖,眼睛極小,當他嚴肅之時倒會惹人感到幾分笑意。
林軒雖內心極喜,但臉上卻是平淡之色:“大人,小人聽聞縣中有命案發生,只需大人將命案經過原原本本告訴小人,小人不才,倒有幾分推理之能。”
哼,要不是本世子被朝廷追殺,還需對你一個小小七品官稱呼為“大人”?
“哦?”縣令半信半疑,但他倒愿暫且相信林軒。
縣令隨后望向縣丞,縣丞知其意,道:“八日前,東頭的張成與西頭的王大發前來報案,說他們的妻子慘死在自己家中,但本案至今尚未有結果。”
“她們的丈夫可有不在場證明?”林軒立即問道。
既然妻子死于自己家中,丈夫必然是第一嫌疑人。
古代信息不發達,破案手段單一,即便是思維也是不活躍。
而身為現代的林軒,本身看過大量推理懸案的偵破,對于命案,很容易嗅到其中的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