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故人重逢
一番寒暄后,長空萬里、西窗月、春風屠蘇、凝霜雪四位天級劍尊先行離開,說是有要事相商。另外三名劍尊花弄影、流螢、東流無語也相繼離開。
而余寒一眾,則有說有笑,來到碧池飛瀑。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廚藝了得的翩若。
除了墨鴉雙手環抱著血夜劍,倚著“碧池飛瀑”石碑,其余眾人都圍坐在一旁。
余寒起身來到飛瀑前,雙手高舉,閉著眼,盡情享受著微風拂面,開懷笑道:“離開數月,可真是懷念啊!”
曉寒輕嘆息道:“哎!你們離開這幾個月,我好不容易終于入了四境,本來還想找你們炫耀一番的,沒想到余寒哥哥已經入五境了,實在是沒意思!”
余寒回過頭鼓勵道:“我之前便察覺輕輕入四境了,倒是忘了恭喜你!而且就你如今的劍氣量來看,應是入四境許久了。還有歸鴻和翩若,都入三境了,離內閣弟子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且先別談境界了。”楚天闊突然好奇地問道:“倒是給我們說說大海,說說歸墟吧!要知道我們幾個都還沒見過大海呢。”
余寒回到人群中,坐在了江似練身旁,開始侃侃而談:“從哪里說起呢?”
江似練看著余寒,溫柔地說道:“不如從滟波鎮開始吧。”
余寒拍手笑道:“好,那就從滟波鎮開始!正如那詩中所云‘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這滟波鎮啊,最有名的便是那色彩斑斕、變化萬千的海濱……”
余寒和江似練交替著給大家講述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本來曉寒輕也邀請墨鴉一起講述的,奈何墨鴉對此不感興趣,也不善于講述,便只是在一旁聽著。伴隨著余寒和江似練繪聲繪色的講述,墨鴉也回憶著這次驚險卻難忘的旅程。
從正午時分講到夕陽西沉,從碧池飛瀑講到外閣食堂。直到凌云閣數以萬計的紅燈籠相繼點亮,余寒和江似練終于將此次旅程講述完畢。雖然眾人都還意猶未盡,奈何夜幕悄然而至,將眾人拉回了現實。不得已,眾人只能心懷向往,各自回了。
次日辰時,余寒還在天樞閣二樓練劍氣正出神,絲毫沒有察覺到西窗月已然來到他的身前。
西窗月突然開口道:“喲,這么勤奮呢!”
余寒一驚,道:“師尊,您怎么跟那輕舟胖子一樣,嚇我一跳!”
西窗月立顯不悅,一臉嚴肅道:“我?那個胖子?無論如何你也不能把我和那個胖子混為一談啊!自己學藝不精,沒能感知到我的劍氣,反而怪我嚇你一跳?”
余寒也十分不解道:“好,好,好。是我失言了,行了吧!說來也真是奇怪,我為什么絲毫沒有感知到,您竟已到我身前了呢?”
“想知道為什么?”
“非常想知道。”
“我今日來此,正是想帶你閉關修行。我曾經說過,不入五境,不敢妄稱入劍道。如今你已入五境,相信你對劍道也有了一定的領悟。有些修行訣竅也是時候傳授給你了。”
“太好了!只是師尊,這次閉關需要多久呢?”
“短則一月,多則三月。怎么?你不愿意?”
“求之不得,怎會不愿?那我們這就開始了?”
“你小子,比我還猴急。那邊如你所愿,這就開始了!首先是劍氣感知與劍氣控制問題。一杯熱水,溫度高于周圍環境,便會自發朝周圍散發熱量。劍氣也一樣,若體內劍氣高于周圍環境,便會有微量劍氣自發向周圍環境泄露。此般泄露,一來,會浪費本就來之不易的劍氣;二來,一旦你的劍氣泄露,身邊的高手便能輕易感知到你的存在,甚至能感知到你的境界、劍氣量等。真正的高手,應當學會真正控制自身劍氣,做到收放隨心,控制自如。入五境之后,絕大多數修劍者能熟練控制自身劍氣,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但是,即便如此,若是遇到感知力極強之人,卻也無法隱藏自身劍氣。”
“師尊剛剛說到感知力極強之人?什么程度算是感知力極強呢?”
“我們初略將感知力由低到高分為三個等級。打個比方你就清楚了。將你比作一杯熱水,感知力為一級的人,可以輕松感知到你的存在。為了不讓人感知到,你可以用一個隔溫的杯子將其與外界隔絕。這樣一來,感知力為一級的人便無法感知到你的存在。但是,感知力為二級的人卻能感知到。在他們看來,杯子里的東西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便以此推斷此處定有蹊蹺。若是感知力為三級,他們甚至能透過隔溫杯,探查到里面的熱水,包括水的量、水的溫度均可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這感知力為三級的人可真是恐怖,在他面前,完全就沒有秘密了!”
“誰說不是呢?”
“那不知師尊是幾級?”
“鄙人不才,感知力也可達三級。”
“師尊你可真是不給人活路啊!實力當世第一也就算了,感知力也是一流水平。”
“可即便如此,有一類人,我也是感知不到的。”
“感知力三級也感知不到?究竟是哪類人?竟恐怖如斯!”
“這類人,你也曾遇到過一個,可還記得?”
“我想起來了,就是在歸墟鏡偷襲我之人!”
“正是!這類人極其善于隱藏自己。還是用那一杯熱水作比。此類人不會使用隔溫的杯子隔絕劍氣,或者是沒必要用那隔溫的杯子。他們可將自身劍氣完全隱藏到周圍環境中,就和那變色龍如出一轍。如此一來,即便是感知力三級,也無計可施,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那面對此類敵人,我們豈不是毫無辦法?”
“那也未必。只要距離足夠近,他們也無法完全隱藏自身劍氣。此外,若是他們想要發起攻擊,勢必會釋放大量劍氣,終究會被人察覺。”
“所以那日在歸墟鏡,在那人發起攻擊的時候,您還是感知到了。”
西窗月嘆氣道:“雖然感知到了,可為時已晚,故而你才身受重傷。所以,面對此類對手,確實是非常棘手的。若是遇到厲害的,即便是我,恐怕也無法全身而退。”
“這類對手,既讓人心生恐懼,同時也讓我羨慕不已。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唯今之計,只有不斷提升自己實力。不然今后若是真遇到這類對手,且不說毫無還手的余地,恐怕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自知。”
“既如此,便不再啰嗦,這便開始了!相信我,若你挺過去了,當你出關之時,必然震驚四座!不過,丑話也說在前頭,此番閉關,必是無比困難的。若是你經受不住,非但沒有長足的進步,甚至會劍氣受損,影響今后成長!”
“師尊放心,絕不會有半分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