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川沉默著,與沐櫻在原位坐了半響。
“咚……”的一聲,古堡樓頂上那巨大的石英鐘發出一陣清鳴聲。
祭神川立即起身,手在沐櫻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你就坐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
沐櫻心中一沉,這里可全是純種吸血鬼啊,他就不怕她人類的身份暴露?
祭神川看著沐櫻的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補了一句:“放心,有我罩著,你不會有事的。”
他說完,沐櫻都還來不及插嘴說一句話,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大廳之中。
沐櫻想著索安莫尼也跟著他們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便四處尋找他的身影,但一無所獲。
沐櫻百無聊奈,走出大廳,坐在玫瑰花棘下,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大廳里的熱鬧,與她無關。
古堡外的風,吹得沐櫻身子涼涼的,她呆在這里,感覺自己與這樣的氛圍格格不入。
不斷的有吸血鬼進出古堡,但都沒有注意到她,她在這里,仿佛就是一個透明人。
她不禁感覺心中有些涼意,提著裙擺在古堡周圍漫步。
不經意抬首,便看見古堡頂上,站著祭神川和另外一人的身影。
那人裹在一襲黑色披風下,似乎在與祭神川交談著什么,距離太遠,盡管沐櫻拉長耳朵,依舊什么也聽不到。
她一時好奇,便輕身一揚,踩著玫瑰花藤一躍而起,藏身在古堡半腰的玫瑰花藤中。
她動作明明很輕很輕,可躍上去的時候,還是被祭神川發現了。
他揮著翅膀嗖的一下飛到沐櫻藏身的地方,指尖一點,縈繞在她周身的玫瑰花藤從她周圍漫開,她穩穩的落在祭神川的懷中。
被祭神川那邪魅的雙目一掃,她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錯事一般。
“不是叫你在大廳里等我嗎,怎么跑來這里了。”祭神川明知故問,他的話音淡淡。
“里面太悶,我出來透透氣。”沐櫻說話間,她的身子已經被祭神川抱著飛落了地。
她抬眼望向古堡頂樓,看到那抹漆黑的身影,朝她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眼神,暗沉如灰,看得沐櫻心里很不好受。
祭神川移回她的視線,說:“回去吧。”
這就回去了?
沐櫻雖然并不想多在這里呆,但她本以為祭神川大費周章的讓她打扮帶她來這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么事要帶她去做。
但幾個小時下來,她也就僅是來到這座古堡,在里面坐了片刻而已。
上了車,她才問祭神川:“剛剛在古堡樓頂和你說話的那個,身份好像不一般。”
祭神川把玩著手腕上戴的古表,說:“他是吸血鬼榜單的創建者,我帶你來,是讓他幫你把你的名字從吸血鬼榜單上清除掉。”
沐櫻不知道的是,從她進入這座古堡范圍的時候,她的一舉一動就被那抹黑影在暗中盯著。
上了吸血鬼榜單的人,除非死亡,否則是無法從吸血鬼榜單上撤除的,古往今來,只有沐櫻是例外。
聽他這么說,沐櫻心中一驚,憋了半天,憋出“謝謝”二字。
她無緣無故的上了吸血鬼榜單,要是她的名字一日不除,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她本來是想,將這件事告訴漆索,讓他出手幫忙解決的,盡管機會渺茫。
現在聽到祭神川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的名字從吸血鬼榜單上消除,她心中雖是感激,但轉念一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何況對方還是榜單創建者。
于是忙問祭神川:“條件是什么,他答應將我的名字從吸血鬼榜單上剔除的條件。”
祭神川看著沐櫻緊張的模樣,冷笑一聲:“誰敢跟我談條件?”
……
好吧。
沐櫻知道祭神川實力強大,但沒想到他背景也強大。
那位吸血鬼榜單的創建者,在曼斯帝國一直是個謎,關于他的身份,眾說紛紜。
獵犬隊專門成立了調查小組,風里雨里連續調查了幾年,都沒能將吸血鬼榜單調查清楚。
只知道里面魚目混珠,受眾龐大復雜,就像簽訂契約一樣,執行契約者,無法說出任何與吸血鬼榜單有關的秘密,否則,灰飛煙滅。
這次,沐櫻是真的打心眼里感謝祭神川,出手為她解決了這么一件麻煩事。
她細細斟酌反復思量,將將她名字放在吸血鬼榜單上的可疑人默默的在心里劃上一筆。
車輛駛出古堡,直奔在城市紅燈綠酒的街頭,車速飚得極快,奔流不息的車輛轉瞬即過,看得沐櫻膽戰心驚。
沐櫻一看時間,凌晨三點半,自從認識祭神川后,她感覺自己都快升仙了,白天超負荷工作不說,晚上還得騰出睡覺時間,喂祭神川喝血……
此刻她困意襲來,不知不覺便倒靠在祭神川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她睡得很沉,均勻的呼吸聲彌漫在祭神川的耳旁,他斜眼看著她的側臉,滿目溫柔。
索安莫尼從后視鏡里看到了祭神川看沐櫻的眼神,淡然一笑,他徑直將車開停在沐櫻的家門口。
祭神川不忍喚醒沐櫻,便將她蜷縮在他懷里的身子輕輕攬在懷中,抱著走進她的房間。
轉頭便對索安莫尼說:“你先回去吧。”
索安莫尼心領神會,便開著車離去。
祭神川將沐櫻抱回她的房間,輕巧的為她脫掉她腳上的高跟鞋。
沐櫻睡得昏昏沉沉,許是那條裙子上的磚石太多,嗑得她睡起來很不舒服,她順手一把,便將那精致的禮裙給從身上扯撕碎了下來,順手便扔到一旁。
動作粗暴,看得祭神川目瞪口呆。
他眼睛一斜,便看見沐櫻姣好的身材,包裹在單薄的內衣內褲之下,心中一股無名燥火熊熊燃燒。
真是要了他的命~
他斜過視線,順手將一旁的被子扯過來,蓋在沐櫻身上。
沐櫻睡得很沉,祭神川的目光鎖定在她的脖頸上,隔著她雪白的肌膚,他能明顯看到她鮮紅的血液,在血管里流淌。
算一算時間,他已經許久沒有喝到她的鮮血了。
可見沐櫻睡得這么沉,他又有些不忍打擾她,饑渴難耐,他強忍著,坐在床邊呆看著沐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