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詭異的血液
等到吳耐的身影徹底消失,小道上突然出現一個罩著黑色袍子,臉上帶著一個白色面具的人影。
看起來十分詭異、神秘。
此人正是加列英才。
他此時氣質與以往截然不同,倒和痛苦六道有幾分相似,充滿黑暗氣息,而且擁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一個瞬息,便飛到了吳耐剛才被刺的樹枝旁,汲取到一滴血液,正是吳耐剛才所留。
這是痛苦六道給他的第一個任務——獲取吳耐的一滴血液。
看著手中的血液,加列英才心有疑惑。
“難道這小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嗎?為什么要弄他的血液?”
之前倒是聽說過,人們懷疑吳耐是氣運之子的事情。
不過當時吳家已經做過了鑒定,吳耐并非所謂的氣運之子。
除了這個,加列英才想不通,吳耐身上還有什么秘密好探尋的,為什么痛苦六道會對他感興趣。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收起自己復雜的想法,加列英才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呼喚痛苦六道的名字。
接著,只見虛空中出現一團黑色迷霧,迷霧之中隱隱浮現一個痛苦面具。
“尊敬的父神,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獲得了吳耐的血液。”
只見加列英才十分恭敬的將手中的血液奉上。
“桀桀”
黑霧中傳來森冷的令人發寒的笑聲。
而后,加列英才手中的血液,自己凌空而起,飛到了黑霧之中。
一陣黑霧涌動,那一滴鮮紅的血液,消失在了這方天地。
……
神秘雨國,密雨不斷。
一座高聳的建筑,聳立在一片蒼涼的雨國之中。
從高空俯視,可以看到這個高聳的建筑,就是一個人形雕像。
人形雕像身材比例有些特別,上身長,下身短。
面容十分年輕,似男似女,看起來非常俊秀俏麗。
但比較特別的是,它有一條長長的舌頭,伸了出來。
在舌頭頂端,一個人影正在站這里。
人影戴著痛苦面具,正是痛苦六道。
此時他的手上,正漂浮著一滴血液。
盯著手上的血液,痛苦六道喃喃自語:
“是你嗎?”
“當日我感受到的絕美的氣息。”
說著,痛苦六道便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日,他在吳家和加列家的比賽中,附身到加列英才的身上后,卻在現場感受到了獨特的氣息。
傳說中的赤子之心的氣息。
痛苦六道擁有萬向之嗅,可以聞到很多常人難以尋查的秘密。
那次的比賽,他的神力降臨,便隱隱約約感受到了讓他無比興奮的氣息。
赤子之心,萬界體質中的唐僧肉。
尤其對于神來說,更是妙不可言。
吞下它,能夠馬上突破原有神體的束縛,直通主神之位。
沒錯,只要你還不是主神,吞下赤子之心,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到主神境界。
這對于主神之下的神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不過由于當時比賽在場的人員太多,痛苦六道也不能區分到底是誰散發出來的這種氣息。
甚至,到底有沒有赤子之心,也很難說。
這其實只能算是他的一個猜測,一個懷疑而已。
畢竟痛苦六道只是神力投影到凡界中。
力量被削弱的很嚴重。
如果是他本體在的話,當場就能嗅出來。
不過,即便只是一個猜測,一個懷疑,卻也值得他來探尋。
實在是赤子之心的誘惑,太大了。
……
經過痛苦六道事后分析,雖然當時在場的人,都有可能是散發這種氣味的人。
不過他覺得,參加比賽的100個人嫌疑更大。
畢竟他們當時都是站在同一個方陣中。
這100個人,就成了痛苦六道的調查對象。
至于為什么第一個就選擇吳耐呢?
因為吳耐當時的表現,實在太特殊,太耀眼了。
能夠在打斗中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真的只有少數幾個體質的人才能辦到。
不過,痛苦六道對于吳耐的懷疑并不深,甚至還一度否定了他。
主要還是因為對方的境界,實在是慘不忍睹。
十五歲,還是三階人戰力。
這哪對得起赤子之心的名頭?
過往歷史中的赤子之心,十五歲沒有到星戰力,都不好意思大聲說話。
但是,遵循從上往下,從第一到倒數第一的原則,痛苦六道決定一個一個篩選。
所以,奪得比賽冠軍的吳耐,就是第一個探查的對象。
至于探查的方式和手段,也許對于其它的神來說很難,很復雜。
不過對于痛苦六道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他的萬向之嗅十分強大。
只要弄到對方的一滴鮮血,而后傳送到痛苦六道這里,他就能通過萬向之嗅,嗅出對方血液中深層秘密。
“桀桀……”
“就讓我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這個奇怪的家伙!”
痛苦六道眼神中閃過光芒,而后閉上雙眼,猛烈地一吸。
頓時,空中漂浮的那一滴血液,開始分解,就像洋蔥一樣,被一層層解剖。
無數血液中的秘密,出現在六道的腦海中。
血液,是極為神秘的存在。
每一個人的血液中都包含了無數的信息。
這些信息可以從人類進化,從宇宙起源,從傳世神創世開始。
所有的信息,都分門別類的儲存在一起,就像一座座宮殿一般。
此時,痛苦六道來到一座金色宮殿之外。
這座宮殿,正是人類體質信息的儲存之地。
“桀桀……”
“找到了!”
抬頭看了一眼高大的門楣,嘴角微彎,痛苦六道推開大門。
“咯吱~”門被推開。
……
“咚~”門被關上。
痛苦六道面色驚慌,像是見了鬼一樣。
剛把門打開,看到宮殿里面的情況,第一時間就馬上把門帶上了。
“厄,厄難巨獸?厄難之體?”
沒錯,六道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只傳說中的厄難巨獸。
厄難巨獸可是兇名在外,誰碰到誰倒霉。
瞪誰誰懷孕。
對,真的就是瞪誰誰懷孕。
只要被厄難巨獸看一眼,保證倒霉事不斷。
“這小子……”
痛苦六道暗罵了一句吳耐。
早知道他是厄難之體,打死他都不會碰。
“還好我反應快,對方應該沒有看到我。”
痛苦六道哪還敢逗留,直接撤出來。
意識從血液中撤出之后,趕緊把吳耐的血液扔到了下方的弱水河畔中。
生怕再多留一秒。
而血液中的金色宮殿內,一只通體烏黑的巨獸趴在殿內。
這正是痛苦六道剛才看到的厄難巨獸。
和傳說中無比兇悍,無比張狂不同,此時竟然像個蔫兒雞一樣趴著。
而在他的背后,插著一把利劍。
利劍上面充滿了毀滅的味道。
背上傳來種種劇痛,讓它苦不堪言。
每到這個時候,它總會抱出一個赤色的心臟,舔個不停。
似乎這樣能夠緩解它的疼痛,還能帶來享受。
剛才,門被推開的瞬間,又被關上了。
痛苦六道以為厄難巨獸并沒有看到他。
不過他卻不知道,厄難巨獸是會……透視的。
此時,隔著虛空,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莫名的闖入者。
果然,似乎真是瞪誰誰懷孕。
痛苦六道所站的地方,原本是人形雕像伸出去的一根長長的舌頭。
萬年無事。
可現在,突然,“咔嚓”一聲。
斷了。
痛苦六道沒反應過來,直接向下面跌落而去。
而下面,正是弱水河流,掉進去,神仙也難起來。
不過痛苦六道可是神,在空中飛行是小問題,一下子就止住了下墜的身體。
剛準備飛上去的時候,天上突然出現一只老鷹。
雷甲鷹,十階原獸,天空中的霸主。
霸到什么地步?
就連神都是它們的獵物,是它們食譜上的重要嘉賓。
“嚶~”
一聲直擊靈魂的尖嘯,而后在數千米之外的身形,瞬間來到。
伸出利爪,直接抓住痛苦六道的頭顱,而后一個仰飛,飛上天空。
而在仰飛的過程中,那雙利爪一用力,直接將痛苦六道的頭顱抓碎。
只見痛苦六道整個身體癱軟了下去,沒了呼吸。
死了?
痛苦六道就這么被一只雷甲鷹給抓死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恐怕誰都沒有料到。
……
……
……
雷甲鷹繼續急速飛回自己的巢穴,準備享受自己的神仙大餐。
可是,就在它的爪子之下,碎裂的頭骨上面連著的痛苦面具卻是完好。
面具上面冒出一股黑氣,鉆進了雷甲鷹的左眼之中。
頓時,雷甲鷹的翅膀一頓,身體竟然有些虛弱。
似乎,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吞噬。
……
……
雨國的巨像,在雨中巍巍聳立。
一股血腥味從下方的弱水河傳來,只見弱水河上漂流著一具尸體,一具老鷹的尸體。
老鷹全身干涸如骨,沒有一點血肉存在,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在高聳的建筑上,痛苦六道重新站了回來。
剛才被雷甲鷹抓碎的頭顱,裂紋猶在,此刻正透出淡淡的迷霧,一點點的愈合中。
回想剛才莫名發生的意外,讓痛苦六道很蛋疼。
這個建筑存在了幾萬年都沒有事情,現在突然斷了。
那只雷甲鷹平時活動的范圍并不在這里,今天突然就過來了,還敢對自己下手。
原因還用說嗎?
肯定是那只厄難巨獸搞的鬼!
明白真相的痛苦六道,只能暗自說一聲穢氣。
所幸,他早早將那滴血給扔了。
“還好沒有發生太大的問題。”
“不然……”
“等等……”
痛苦六道還沒高興太久,突然發現了更大的問題。
自己的萬向之嗅竟然……
不靈了。
自己的一個鼻子,竟然……
堵住了。
就像感冒那樣……
不能再呼吸了。
“我……ri”
身為神的痛苦六道,發出了凡人的粗鄙之語。
……
……
加列英才在這里已經等了半天,痛苦六道終于再次出現。
“桀桀~”
“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
“不過這并不是我要找的東西。”
“接下來,你要弄到當日比賽中剩余所有人的一滴精血給我。”
“我要找到其中一個人。”
痛苦六道聲音突然變得怪怪的,有些沉悶。
平日里說話的時候,痛苦面具七竅之中會有黑氣不斷冒出。
不過今天,他的一個鼻子竟然沒了黑氣。
只有一個鼻孔有黑氣冒出。
“看來痛苦之神是感冒了。”
“沒想到神仙也會感冒!”加列英才在心中想道。
面對痛苦六道奇怪的要求,加列英才其實滿心疑問。
對方似乎在找什么人。
而且第一個就是吳耐。
但是看樣子吳耐并不是他要找的對象。
接下來還要繼續尋找。
只不過,奇怪的是,之前只需要對方的任意一滴血即可。
現在竟然要精血才行。
要知道,精血可不是普通的血液。
一個人身體里的精血有限,里面含有巨大的能量,是一個人的生命基石。
不過精血是隨機分布在人的血液中,通常放一碗血,能夠獲得一滴精血。
運氣不好,放一盆血,也得不到一滴。
這可就給任務加大了難度。
其實痛苦六道也沒有辦法。
自己的萬向之嗅一只鼻孔暫時失靈,功能不全。
現在必須用精血才行了。
“對了,在找人的時候,我需要你收集一些材料。”
“什么材料?”
“布置一個傳送祭臺的材料。”
“如果找到了那個人,我需要你把他傳送到我這里來。”
“不過其中幾種材料比較特殊,可能獲取的難度有點大,需要你多用點心。”
“父神吩咐,在所不辭。”
加列英才低首說道。
“桀桀……”
“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我,我會給予你無窮的力量,完成你自己的夢想的。”
“多謝父神!”加列英才無比崇敬地看著痛苦六道,而后再次跪謝。
只不過跪下的時候,眼中的那些狂熱,卻冷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