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蠢得能喝下你毒酒的人啊。”陳珉滿臉戲謔,一只手握著鶯兒的雙手,另一只手突然伸出去,摟住鶯兒的腰,稍一用力,就把鶯兒攬入懷里。
看著陳珉的神情,鶯兒眼睛刷的紅了,兩滴淚落下。拿著刀在陳珉懷里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
陳珉沒有用力鎖住她,只是控制著鶯兒的手,另一只手卻在鶯兒身上到處摸索。
也許是力竭,也或許是認命,過了不一會,鶯兒就停止了掙扎,半躺在陳珉懷里,也沒有制止陳珉在她身上摸索的手,就這樣看著他,眼神中還留有恨意,只是更多的是恐懼。
“為什么?你明明喝了酒……”鶯兒輕輕的問道。
陳珉舔舔嘴唇,笑了一聲:“你對我從來就只有恨意,怎么能這般溫柔的侍奉。我為官為將也有十多年,砒霜和蒙汗藥我分的出,也聞得出,剛才我只是咬破舌尖涂點血,你就當了真嗎?呵呵呵呵……”
雖是輕聲淺笑,但那聲音在鶯兒耳里,如同魔音:“知道我下了藥,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殺了我。”
“殺了你?那多沒意思。你這般溫柔的侍奉我,我可不舍得這么快拆穿。再說,你得逞的神情也很美啊。”
說著,陳珉手一用力,鶯兒吃痛,放開刀。陳珉摸著鶯兒的臉,盯著他的眼睛。
“你知道我喜歡什么嗎?就是獵物自以為得逞的時候,看到我,從心底里激發(fā)出的恐懼,不甘,還有驚慌失措,當你的美色配上這些,享用起來才是最好的美味啊。”
陳珉湊近鶯兒的臉,聞著面前女子的香氣,感受著她的溫度,臉上怪笑更盛。
“變態(tài)……”這是鶯兒心里唯一的想法。
陳珉手依然在鶯兒身上摸索,突然說了一聲:“現在,該開始享用了。”
鶯兒身子一震,隨即又開始掙扎起來,這時的陳珉卻開始用力,作為一名武將該有的力量,現在抱著一個女人,雙臂勒的鶯兒生疼,勒的她快喘不過氣。
即便如此,她還在掙扎,不愿認命。
最后,鶯兒被扔在床上,陳珉壓著她,眼中欲望之色不躲不藏。
就在鶯兒閉上眼,準備接受命運時,陳珉的用力的雙臂卻放開來,做起在雙手,看著四周,鼻子用力的吸著。
鶯兒一臉怨恨的看著陳珉,正想著怎么回事,也突然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誰?怎么回事?”陳珉大喊,從床上下來,四周看了看,卻發(fā)現樓梯火光大方,不知何時,一樓居然起火了!
“他奶奶的!怎么回事?來人啊!”陳珉見狀,連忙大聲叫人,只是再怎么喊,也沒聽見人答應。想要沖出去,樓下已經成了一片火場,下去就是個死。
陳珉驚怒道:“這也是你出的辦法?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置我于死地?”
鶯兒坐在床上,神情坦然:“我想,但不是我。”
“那會是誰!人呢?死哪去了?”陳珉大聲吼道。
兩人被火困在二樓的時候,小樓外,面目可憎的巧兒站在門外不遠,手里拿著火把,看著燒起的熊熊大火,面無表情。
“可惜,那女人居然一起陪葬了。”巧兒喃喃說道,接著巧兒將火把扔進樓里,面對大火,一步步走進去。
既然要陪葬,也不差我這一人。
三十多年前,女孩第一次見到男孩時,男孩正和另外一群王公大臣的孩子踢球。
而她,一個洗衣的女傭的孩子,偷偷的藏在大門外看著他們。原本,吸引女孩的是踢來踢去的皮球,突然,不止哪個孩子一腳,將球踢出門外,正好踢在女孩臉上,把女孩腦子踢的嗡嗡作響。
“……你沒事吧……”隱約聽到聲音,女孩睜開眼睛,看見男孩,一只手抱著皮球,另一只手拿著不知從哪找到抹布,擦著女孩鼻子里流出的血。
女孩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孩,也許,那是離他最近的一次,就連男孩的瞳孔也看的清清楚楚。
她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瞳孔,映著她。
“喂,陳珉,別管那個下人了,快來踢球吧!”一個年齡稍大的孩子喊道。
“來了!”陳珉應聲答道,站起身,把手里抹布一甩,抱著皮球跑回去。
女孩看著男孩的背影,心里悄悄種下了一顆種子,一顆連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的種子。
畢竟,她只是個下人的孩子,而陳珉,注定成為大將軍。
但她不在乎。
自那之后,她有機會就溜進庭院里,遠遠的看著男孩,不管是讀書,練武,還是玩耍,覺得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風景。
只是有一天,女孩和自己的父母離開了陳家,因為陳家的工錢實在不夠開銷,鬼迷心竅的父親,偷了陳家的一個銀碗出去賣,只是一次,就被抓到。
女孩沒說什么,只是離開陳家?guī)滋旌蟮囊煌恚煌霟崴疂苍诹烁赣H臉上。
因為父親,她再也見不到男孩。
時間一年年過去,女孩長大成人,變成大姑娘,只是臉卻越長越難看,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懲罰她那天晚上的所作所為。
長得不好,侍奉人的婢女沒法做,畢竟沒人想一天到晚面對個丑八怪,只好和自己母親一樣做個洗衣服的女傭。
轉點在七年前,她在知府家里干活,在院子里曬衣服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知府大人和陳珉。
盡管時隔多年,她還是一眼認出了當年的男孩。
當時她直接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過神。
巧的是,陳珉遠遠的也看見她,總覺得有些眼熟,便多看了兩眼。
就是這多看了兩眼,讓她心臟狂跳,一夜未眠,心中多年前種下的種子,也在這一夜之間,成熟開花。
再后來,她用盡手段,終于到了陳珉家做了名女傭,雖然每次陳珉見她總是一臉厭惡,卻讓她以為離他更近一步。
再到五年前,她被叫到這所別苑,第一次見到鶯兒。當時的她,見到衣衫不整,放聲痛哭的鶯兒,心中五味雜陳。
為什么?為什么是這個女人?就因為她漂亮嗎?巧兒心里暗自恨著鶯兒,卻又不能做什么,畢竟這里還有著士兵。
再到三年前,撞見李暉和鶯兒,不知為什么,當時巧兒心里充滿欣喜,幫著他們瞞了下來。
但讓巧兒因愛生恨的,還是一年之前,陳珉回來的那次。
“將軍,這巧兒好像有事隱瞞,有時候感覺小姐狀態(tài)不對,想要詢問,巧兒卻十分不耐煩,大聲呵斥,是不是……”
“那個丑婦?她也跟我唱反調?也好,長成那樣還是礙眼,若是她真的有事瞞著,就殺了吧,找個漂亮的來……”
巧兒站在門外,聽著陳珉和士兵談話,心里倍感凄涼,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又是一夜無眠。
但這一夜,一個計劃也在她心里產生,又經過一年謀劃,在陳珉回來的第一時間,這個計劃就開始實施,終于,這場大火燒了起來。
什么?那些士兵?陳珉可以聞出酒里有藥,可士兵們并不能啊。
當巧兒被火舌吞沒,陳珉看向窗外,又看向床上的鶯兒,心里暗自咒罵一句。接著伸手抓向她,兇神惡煞的說道:“咱們走!”
“走?為什么要走?”鶯兒冷笑一聲,躲開陳珉的手,胳膊卻抱住陳珉。
“如果能把你燒死在這,我寧愿一塊死。”鶯兒死死的抱著陳珉,這在平常讓陳珉心神蕩漾的姿勢,現在卻讓他十分討厭。
“說什么蠢事,老子還死不了呢!”陳珉臉越發(fā)猙獰,反過手也抱起鶯兒,將她拖到床邊。
兩人不斷掙扎,扭打,到了窗邊,陳珉想要把鶯兒扔出去,剛把人舉起來,后腰上忽然一股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閃著寒光的劍刃從肚子上插出來。
陳珉喉頭涌上一口鮮血,哇的一聲吐出來,手上沒了力氣,松開了鶯兒,一道黑影從一旁閃出接住她,穿著一身夜行衣,蒙著臉看不清是誰。
“你……他媽是誰!”陳珉爆了聲粗口,那人將鶯兒背出窗外,回過頭來看著陳珉:“你沒必要知道,上一劍,是替鶯兒刺的,這一劍,是替被你害死的三十七名少女們刺的!”
李暉看似無頭無腦的一句話,卻讓陳珉眼里涌現出一絲驚慌。
“不可能……除了那些老家伙……沒人知道……”“可惜,就是他們。”李暉手中劍一揮,劍直插陳珉右肩,真好插在他傷的地方。
陳珉疼的大叫一聲,李暉跟著一拳,將陳珉倒在地,也站不起來了。看著屋里已經開始燃燒,李暉不再逗留,背著鶯兒消失在夜幕里。
陳珉躺在地上,看著近在咫尺燃燒著的火舌,苦笑一聲,又吐一口血,含糊說道:“真沒想到,玩了這么……這么多女人,最后卻……死在這上……”
恍惚中,有另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說著話:“珉,還有我呢……”
陳珉用盡力氣,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當看清楚之后,不禁瞪大了眼睛,張大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巧兒”來到陳珉身旁,跪在地上,趴在陳珉胸前,閉上僅剩的一只眼皮。
“如果我們活著注定無法一起,至少,請帶我一起走吧……”
第二天……
當副將和知府來到這里之后,別苑早已成了一片焦炭。在廢墟里,衙役們發(fā)現了將軍的鎧甲,不遠處,兩具焦黑的尸體躺在那,就在窗戶底下。
“這,是將軍吧?”知府問道,副將看了看,發(fā)現右肩骨頭有一塊傷痕,點點頭:“這是將軍,他這里有傷。”
“既然離窗戶這么近,為什么將軍和鶯兒會死在這?”副將思索道。
“誰知道呢……”知府也是沉吟片刻,最后想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死的是剛得勝班師的陳珉將軍,朝野震動,皇帝派人徹查此事,只是線索少之又少,這件案子始終無人破解。
在全國上下都在查案子的時候,離清水城幾百里外的一處城鎮(zhèn),一對新人,在江湖豪俠們的見證下喜結良緣,而能來這么多的江湖人士,只是因為這人的師傅,可是京城的第一名盜啊。

不義之徒
想問大家一個問題,我打算是寫單元回的小說,但背景題材都不一樣,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