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nèi),李森華看著牧師的尸體說道:“這次的案件與以前有些不同?!?p> “怎么了?”劉熔問道。
“你看他的手腳,雖然看起來是祈禱,但在手腕和腳踝的地方都有捆綁的痕跡,他是被人綁著燒死的,不過……。”
“不過什么?”
“還記得后勤部長和機要秘書的案子嗎?”
“那兩個案子和這有關(guān)?”
“表面看起來,牧師像是被綁架后燒死的,但你看他的臉?!?p> “他的臉……,他?他在笑?”劉熔吃驚的說道。
“是的,前兩起案子我只當(dāng)是巧合,但現(xiàn)在……?!崩钌A從牧師的鼻腔里掏出了一些白色顆粒。
“白沙?”
“還需要檢測下,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應(yīng)該又有什么東西跑出去了。”
“你是說,這件事還沒結(jié)束,是嗎?”
“多說無益,去現(xiàn)場看了才知道,對了,你說他到過魚木王城,那些照片呢?”
劉熔翻開牧師的背包拿出幾張照片,那是從空中俯拍的照片,一道山峰上隱約可看見些斷壁殘垣。
“你怎么確定這就是魚木王城?!崩钌A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不確定,如果我不說魚木王城你會來嗎?”
“你!”
“森華,和我去找王城吧?!?p> “小石頭,魚木王城把我們兩家害的還不夠嗎?十二年前的事你……?”
“是,正因為我忘不掉……,你的父親回來了,可我父親呢?誰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你知道我這十二年來是怎么過的嗎?”
李森華避開劉熔的眼神岔開話題道:“我們先去看看牧師的現(xiàn)場吧?!?p> 劉熔也恢復(fù)了平靜沒再說話。
牧師遇害的地方離縣城不遠,只是一個普通的山谷,草地里有一個枯黃的人形印記,詭異的是,在印記之外,無論花草都是綠油油的,沒有任何被炙烤的痕跡。
“你看這些石頭,這上邊有道符。”李森華走到一堆石頭旁說道。
石頭只是普通的碳酸巖,石塊的中心有一道裂紋,就如巖漿噴射的礦脈樣,全被染成了赤紅色,而在石頭的頂端還畫了個特殊的符號。
李森華站在紅石頭旁向四周看去,像這種被染色的石塊還有四堆,五種顏色,各不相同。
“上次來的時候,這些石頭還沒顏色,怎么回事?難道有人祭拜?”
“你還想再查下去嗎?”李森華木然的說道。
劉熔沒說話。
舞陽飯店內(nèi),美國特派員終于到了,一共有兩人,一個人身材強壯典型的軍人做派,而另一個戴著眼鏡,表情溫和,應(yīng)該是個學(xué)者。
“斯科特先生,凱文教授,歡迎來到中國,這是我們找到的關(guān)于馬丁牧師的遺物和尸體,現(xiàn)全部交于你們?!闭鹃L伸出手歡迎道。
“謝謝站長先生,除了馬丁牧師的案子我們還需要一些其他資料?!睆妷涯腥松斐鍪终f道。
“斯科特先生,沒想到您的中文說的這么好?!?p> “我常駐中國,交流沒問題,凱文教授的中文更好。”
“那太好了,斯科特先生,您還需要什么?”
“我們需要后勤部長和機要秘書那兩件案子的資料?!?p> “斯科特先生,這兩件案子是中國的內(nèi)政,我想,不便交于貴國來處理?!?p> “不,站長先生,根據(jù)我們的線報,這三件案子中都發(fā)現(xiàn)了一種白色晶體,我想這并不是偶然。”斯科特拿出一份報告說道。
站長臉色陰沉的看向劉熔,劉熔卻毫無所感的連眼都沒眨一下。
“站長先生,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給您找麻煩,以下我說的都是機密,請將護衛(wèi)和無關(guān)人員都撤走。”站長點了點頭,示意大家離開。
“不,劉熔隊長和李森華醫(yī)生可以留下。”斯科特再次說道。
站長眼角跳了一下,但還是笑著按斯科特的吩咐做了。
“還記得一個月前你們救助的美軍飛行員嗎?”斯科特打開自己的文件包說道。
“記得?!?p> “當(dāng)時那個飛行員正在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他負(fù)責(zé)運送一個解碼器到重慶,但中途遭遇了零式戰(zhàn)機,由于油箱被打爆,飛行員拍了現(xiàn)場的照片后便跳傘逃生,最終被你們救回。
馬丁牧師是我們在恩施的線人,他的任務(wù)是找回解碼器,這個解碼器對你們和我們都很重要,有了它,重慶就可以破譯日軍的一級機密,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不得不懷疑,那次墜機并不是偶然,而是伏擊,這里面一定有日本人的參與。”
“日本人?嗯……,我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已經(jīng)有了些結(jié)果。”站長先是吃了一驚但隨后得意的說道。
“所以,所有和馬丁案相關(guān)的證據(jù),我們都不能放過,我們來時已獲得委員長的手令,請站長務(wù)必配合?!?p> 站長臉上早已堆滿了熱情的笑容,真摯的說道:“原來如此,我們兩國是親密的盟友,有共同的敵人,我必當(dāng)全力配合?!?p> “站長先生,這三件案子都是由劉熔隊長負(fù)責(zé)的,我想我們的行動基地就設(shè)在劉熔隊長的安全站,方便我們交流?!眲P文教授說道。
站長笑道:“劉熔隊長還有其他任務(wù),我另派人……?!?p> “站長先生,我們還是堅持劉熔隊長,這可以節(jié)省很多時間。”斯科特肯定的說道。
“好吧,我來安排?!闭鹃L笑著點了點頭。
回程的車上李森華說道:“消息是你泄露的?”
劉熔不置可否。
“你這樣…,軍統(tǒng)可是待不下去了。”
“我想要的…,你很清楚?!?p> “一定要這樣嗎?”
“香堇,不,你準(zhǔn)備怎么對待紅葉?”
“這不用你管?!崩钌A就像被點中了腰眼,抽搐著臉說道
“我很好奇,李氏藥廠怎么了?清源叔父發(fā)生了什么?真的是你告發(fā)他嗎?”
“是,他瘋了?!?p> “他怎么瘋的?”
“他要對香堇……?!崩钌A咬牙切齒的說道。
“哦,那你呢?無論香堇還是紅葉,你還能堅持多久?”
李森華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他說道:“你為什么把美國人引過來?”
“我需要資源?!?p> 隨即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實驗室內(nèi),李森華正對著三具尸體發(fā)呆,凱文教授推門而入,他看了看桌上的內(nèi)臟標(biāo)本說道:“李先生,你對這三件案子怎么看?”
“病毒,而且是一種新的傳染病毒?!崩钌A平靜的答道。
“哦,你懂病毒?”
“我在美國接觸過這個。”
“你的老師是?”
“諾曼醫(yī)生?!?p> 凱文眼睛一亮繼續(xù)問道:“你覺得這些病毒有什么特性?”
“它們會自主選擇宿主?!?p> “自主選擇?”
“就像狂犬病,被感染的狗有咬人的沖動,這些都是病毒的選擇,它們需要感染更多的個體。”
“我和諾曼醫(yī)生是朋友,他曾經(jīng)和我說過,他有一個很聰明的中國學(xué)生,我想那應(yīng)該就是你吧,我能見見你的妹妹嗎?”
“你……,諾曼醫(yī)生現(xiàn)在在哪里?”
“他失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