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我們去的是子烏,細家。”
“他家如今需人幫忙,這可是有著煉氣期仙人的家族。”
“你去了就給我好好干活,若是出了什么差錯,我絕不饒你。”
細雨之中,張聞道打著油紙傘從一家人家戶的青石臺階處走過,口中慢條斯理的說著。
跟隨于他后面的張妄仙右臂拖垂著,此時距離肩膀之處被張聞道扣抓已經有了一刻多鐘,但疼痛并未有絲毫的減,反而更為的疼了起來。
“明白了,二師兄。”
聽到他這話之后,張妄仙也不去詢問有無工錢,而是話語有著怯弱于害怕的連忙回答,只是那在細雨中的臉色蒼白著,冰冷著。
張妄仙怯弱害怕的回答話語,讓張聞道臉上笑容浮現著接著開口道。
“對了,這次跟那吳老狗出去,可賺到烏珠!”
這問話讓張妄仙的心一下提了起來,不能讓張聞道知道吳叔已經離開了的事,不然自己以后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說不定會被強帶下玄陽山進入呂家,為奴為狗。
別看張聞道現在開口一句吳老狗,閉口一句吳老狗,真見到吳叔之時,那絕對比狗都還聽話,不敢多吱一聲。
“沒有,吳叔沒有給我烏珠,說是怕被我搞丟了。”
張妄仙開口回道。
張聞道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來看著張妄仙怯弱著不敢抬頭看自己的模樣,開口怒罵道。
“你可真是一只豬,每次都這樣,自家人不幫去幫外人,不是豬是什么?”
罵完之后,張聞道又重新轉了身向邊上上山的小道拐了而去,對于張妄仙沒有得到烏珠它心中并無什么意外,因為前幾次張妄仙都是這般回答的,而烏珠也確實是在吳叔那里。
張妄仙低頭看頭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忍受著肩膀出一陣一陣傳來的疼痛。
雨天上山的路很為的不好走,特別是這種小道泥路,又濕又滑,一個不注意便很容易摔一大跤。
張妄仙跟隨著張聞道行走著,時不時的還要拉著路邊的雜草小樹來穩顧住身型,引得肩膀之處的疼痛陣陣加強。
不過好的是這段上坡的山路并未行多久,一刻多鐘的時間,張妄仙便跟隨著張聞道來到了一塊位于山崖邊的田土邊上,
在其邊上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之處,已經有著一個打著傘的二十來歲青年等待著,并且田土中也已經有人干活,五人。
張妄仙看見了那立于山石邊上的青年,眼中閃過一抹驚異。
這人他認識,是他二師兄入贅的呂家的小少爺,名為呂文斌,同時也是呂家煉氣期仙人的幼弟,身有靈根。
張聞道入贅的是他二姐呂文月,只見來到田土邊的小道之后。
張聞道無了在張妄仙面前的氣昂,而是獻媚的笑著,無絲毫姐夫之樣,如一個小廝,收了油傘小跑了過去。
“文斌我這里又給你找來了一個人,一會琴玥小姐過來,見到你找來了怎么多人幫她做活,想來一定會很高興。”
呂文斌聽聞這話,有著幾分不耐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了一眼未跟過來的張妄仙后,感覺著有幾分面熟的疑惑問道。
“這是誰?你可別給我隨便亂找了一個人就拉來,這是可以種植異植的老土,要是讓我在細琴玥面前出了什么差子,回去有你好看的。”
聽聞呂文斌的這話,張聞道連忙開口說道。
“這是我師弟,你不記得了,他有修為在身的,前些年我不都叫他來我們呂家做活嗎?你這里放心,出不了什么差子。”
呂文斌點了點頭,從張妄仙身上收回了視線,輕聲話語道。
“原來是你家的那個軟包啊,怎么把頭發給剪了,像個和尚。”
“行了讓他快點去做活吧,困死我了,細琴玥也該來了吧。”
張聞道聽到了這話,忙點了點頭然后向著張妄仙走了過去。
這時的山腳下已經有著一個撐傘的女子走了上來,容貌看著不大,也就雙十左右的年華,稍施胭脂,看著有幾分文雅秀氣之美。
張妄仙這面其實上了山之后,心中其實便已經猜到自己被叫來所做之事,拖著疼痛恍如已經斷了的右臂,也并未去反抗而是向著田土中直接走了去。
反抗得來的也只不過會是一場毒打,然后還是要接著做活。
這時剛明在山腳下的女子,卻已經來到了田土邊的小路上,一路濕滑的道路并未在她裙上留下半點污跡,也就只有這那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沾染上了些許的污泥。
呂文斌見到了這女子,本來顯得無趣犯困的臉上,立馬揚起了笑容,撐著傘快步迎了過,張聞道也連忙跟隨著。
“琴玥你來了。”
“琴玥小姐。”
細琴玥臉上輕笑著對走到了自己近前的呂文斌二人點了點頭后,然后向著田土中掃看而去,見到田土中有著六人在做活后。
細琴玥的眼中不由的出現了一抹放松,然后笑著對呂文斌輕行了一禮,開口道。
“琴玥謝謝文斌兄長,文斌兄長這次可真是幫琴玥大忙了。”
呂文斌臉上大笑著,卻還故作謙虛般的擺手說道。
“不必如此,琴玥妹子不必如此,又不是多大的事,應該的應該的。”
一邊說著呂文斌一邊伸手想要去牽細琴玥的手。
細琴玥不動聲色的后退了半步,躲開了呂文斌借擺手牽過來的手,然后從自己袖兜之中取出了一個繡囊寄向了呂文斌,輕笑著道。
“這對文斌兄長來說是小事,可對琴玥來說這卻是天大的大事,四月大旱種的芽芯紅苗全死。”
“如今大旱過了,若是還不趕快補上,琴玥一家以后都得喝西北風了。”
“琴玥小姐說笑了,就你和我家文斌的關系,讓誰去喝西北風,都不可能讓你去喝啊,”
張聞道笑著搭話道,這話語讓呂文斌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有著得意之色。
田土邊的細琴玥到來,在田中拖著一只手淋雨做活的張妄仙也看到了。
看著這么一個文雅秀氣的女子和呂文斌在油傘之下相互交淡著,而自己卻只能拖著手,忍著疼痛和細雨在土中干活著。
張妄仙心中有著羨慕升了起來,若自己是站在那里該多好,也不用為烏珠發愁,若自己也有著一個煉氣期的兄長那該多好,這樣也就無人敢欺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