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一周時間,這一周時間夏天都在京都的老宅沒有回到裕都的工作室。
發現兩位失蹤的人同時也發現了另外六人,那六人被帶回關押、審問。
夏季司機雖然是因為被威脅導致犯下這樣的錯誤,但是從他的銀行信息來看,也不算是無辜之人。
另外五個人比較難搞,因為查到的消息都是斷在這五個人,不管是司機親口還是信息核對,顯示的幕后都是這五個人。
這就奇怪了,不管五個人中的任何一個與夏天都沒有一點聯系,無緣無故就想要綁架,太讓人產生質疑。
南幺想要這六個不管哪一個都必須為傷害她兒子付出代價,綁架未遂也就是關個幾年時間,這算什么懲罰,然而南幺手上沒有其他信息可以把他們搞慘點。
而這個時候白襄離發過來的消息正好就解了南幺的急,信息不多也就三張,全是這五個人的消息。
一打就一窩,很快順著得到的消息加上查到的消息再追,京都警視廳抓獲一批自稱萬事屋的團伙。
從收獲到的所有文件還有所有人一個一個審問得到的結果,起碼南幺知道了,這伙人做著拿錢干事的活計,甚至可以說殺人放火都沒問題的那種活計。
像是這次夏天的這件事情,只能說是這群人交代的其中一個很小很小的事情之一。京都上個月在地下管道發現一具尸體,尸體檢查完了,認領完了火化也結束了,沒有任何問題,受害者接觸的所有人都按照受害者的父母請求下作了一番調查,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會有那么粗心,粗心到直接沒了性命,他們懷疑有人謀殺,但口說無憑,不管是受害者的父母還是警視廳查不到證據。
于是,那件事情就以失誤結束。
誰成想,現在上月的案子竟然找到證據了。
就是這伙人接的單子之一,根據十幾個人審問交代得出信息整合,知道了那個掉到下水道的受害者的指使人是一個男人,身高一米八幾,瘦瘦的不胖,整張臉被包起來了,但是讓人印象深刻的是手掌心有一道疤痕,,新長出來的肉粉粉嫩嫩,看起來手上有一段時間了。
蒼蠅肉大點的線索,好在警視廳也不完全沒用,至少用處不在找人這種事情。
夏天知道這件事情,是每天晚上和白襄離憐惜的時候白襄離告訴夏天的,隨著兩人關系越發親密,夏天在白襄離面前的那股羞澀和緊張也漸漸淡了,而相對的是信任和默契不斷提升。
“然后呢?然后呢?”夏天聽的入迷,白襄離卻在這個時候停下,實在叫人鬧心。
“自然是捉到了關起來了。”白襄離催促,“太晚了,睡覺了,晚睡不好。”
夏天憋屈的很,初始聽來沒多大興致,只是有關自己聽聽而已,發現時早就入了這事的迷,好吧入迷就入迷,一個不是爛尾的哪怕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結尾也好啊!
結尾……?好像確實普通……
嘖,這不是問題所在,夏天就是被這簡單的沒有點奇異的過程給搞得睡不著了。
夏天的左搖右翻發出的聲音傳到白襄離耳朵里,都不用想就知道夏天現在在想些什么,白襄離也沒多說而是問了個其他不相關的問,“你家什么時候同意你離開京都?”
“不知道”,夏天搖頭,他知道自己對家里三個女人有多重要,自從家里的男性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只剩下自己之后,“可能要好一段時間。”
“怎么了嗎?”夏天倒是想問白襄離是不是在離開自己之后發現對自己萬分想念,哪怕每日晚上網絡聯系都不能緩解?
……
好吧,這實在膩歪的很,夏天摒棄這么自戀的自己。
此時白襄離家里,今天保姆下午突然要請假,小侄子那邊只好讓老爺子親自上陣,但老爺子不僅僅是個老人還是個正在養傷的老人,一個下午下來把人折騰的不行,直到下午白襄離回來后接過小侄子,老爺子才放下心神,這一放躺在躺椅上睡著了。
這不,在和夏天講話白襄離突然想到夏天對小孩子挺有一套的,莫名的就想要找他,但沒幾秒想通了同時又聽見夏天的否定,這就算現在來,遠水也解不了近火,自己這是太累了么!
“沒事,隨口問問。”
幾分鐘后,白襄離掛斷了兩人的通話,按照保姆留下的紙條,給小侄子泡奶粉,然后喂他,根據保姆留下的話語看,意思就是等小侄子喝完后他就會想要睡覺,而她只要在這個時候哄一哄抱到小床上就好。
看起來不算難,至少白襄離看完后是這樣想。
……
白家。
白家兩夫妻對坐在餐桌上,玩起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游戲。
白媽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她對餐廳過于安靜的氣氛產生了恐慌,而這股恐慌蔓延使白媽氣憤,她摔下握在手上的干凈筷子:“白襄恒,你怎么不說話,我要是做錯什么你要說出來我才知道啊!”
白爸放下碗筷,緩慢的在他妻子背上一上一下的安撫,“冷靜點、冷靜點,小恒還小。”
白爸白港其實不清楚母子兩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下午他知道兒子學校叫了一通家長,去的人正是白媽招娣,或許事情就是下午發生的事情。
“冷靜什么冷靜。”招娣氣到極點聳聳肩似乎想要甩開白港的手,力度卻又不大,指著白襄恒結結巴巴:“你知道嗎,你兒子他、他,……我都說不出口。”
“再說了,我也沒說什么,我怎么就惹到他了,他倒好一個下午都這樣給我冷臉,我臉才丟大了才對!!”
越說越過分,招娣被自己的怒火侵蝕,加上這讓人無名火大的氣氛,招娣那張嘴巴張的越大說出的話愈加傷人,就連白港都從一味的安撫到阻止他妻子的出聲。
在這三人的鬧劇,作為當事人的白襄恒反倒是最為冷靜,他夾菜吃飯,這個才一點那個加一點,飯不夠了又到廚房挖了一勺。
“老白,你看看他……。”
“好好好,你先坐下別說話了。…….小恒,你也是,你怎么就….”。
白港意思很顯然,翻譯過來就是,為什么不先幫我一起安慰安慰你媽,反倒是獨自吃飯,我快攔不住了,搭把手啊。
白港的求救沒有得到白襄恒的回應,他終于吃飽了,他放下碗筷站起身,視若無人的走開回到房間。
白襄恒搭上門,不理會已經安靜下來的餐廳,不去想父母在餐廳怎么解決。他很苦惱一件事情,一件攸關他人生的事情。
兩天前,隔壁班上的那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子向他告白了,他那個時候沒有一點驚訝,因為他知道那個男孩子一直對他有意思,甚至他也有點這方面的想法。
今天上午,老師發現了他們,看見了他和那個漂亮的男友牽手、擁抱,白襄恒他雖然驚慌,但同時也很堅定,他會保護好這段戀情,哪怕是老師,是父母。
下午,事情按白襄恒所想的走了,老師聯系了雙方父母,一開始事情的發展都掌握在白襄恒的手里,但是慢慢的,好像不太對勁,他的勸說愈加無力,那個上午還和他說著甜言蜜語的少年此時變成另一副模樣。
白襄恒注視男生的眼睛,然后看見那雙上午還讓他產生無限遐想的散發光芒的眼睛此時變得冷漠、無情,就像…就像…,對了,白襄恒想到了,就像冰冷的機器,只是按照規定的路線向下走。
之后發生什么事情,白襄恒不太記得了,知道母親的尖叫大喊讓他回神,這讓他又注意到一間讓他恐怖的事情,大喊大叫的生氣的母親眼中卻無一絲情緒突出,若無語調上的變化和動作上的比劃,真的看不出來她在生氣,父親也是一樣的,眼睛太過冷漠了。
白襄恒手指甲扣著肉忍著疼痛,裝作無事發生,就像每個夜晚那樣,只是今晚的他比較沉默。
白襄離關上門滑下坐在地板上,他捂著腦袋,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門外那兩個真的是他的父母嗎,還是他的神經出現問題?
天光大亮,一抹橙光透過窗戶穿窗而入照射到白襄恒的臉上,這一夜,白襄恒蹲在地板上迷迷糊糊,并沒有真正睡著過,他思考了一夜,他決定他要離開這里。
不管是父母那邊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離開或許都能讓問題前進而不是停滯不前。
趁著大清早父母還在床上,白襄恒收拾東西,穿上大衣,還有書。輕輕的、輕輕的,白襄恒兩只腳踏出家門,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