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側(cè)殿庭院內(nèi),靈愫一把拎起沈傲的衣領(lǐng),怒不可遏。
沈傲笑著打開她的手,然后走到月亮門處,見幾位長老都已經(jīng)搖頭嘆氣的出了仰煞宮,才看向靈愫道:
“我又沒說不還給他們,只有他們能在魔林大會上贏了我們就行啊。”
靈愫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fù)住自己的怒氣,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里信口胡言!難道你真的想讓金魔谷跟著你在魔林大會上出丑嗎?是不是要讓魔界中人都來看一次咱們的笑話!”
沈傲對靈愫很有耐心,道:“還記得我先前和你說過的嗎?想不想將云林峰也納入金魔谷的版圖?”
“你覺得你說這話有用嗎?會有人相信你嗎?”
沈傲走到石桌子前坐下,看著靈愫道:“你不會真的相信那頭邪獸是被一個偶然路過的通玄境高人所殺吧?”
“那不然呢?被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所殺?”
沈傲低頭想了想后,忽然問道:“對了,大長老有和你說過易丞天是怎么死的嗎?”
靈愫不滿的瞥了沈傲一眼,冷冷答道:“只說是被你殺的,其他就什么都說了,也算是給你顏面了……”
沈傲聽到這話,嘴角慢慢揚了起來:“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難怪……”
“怎么回事?”
沈傲沒有回答靈愫的問題,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開口問道:“你想不想借這個機會一次就將長老閣的權(quán)威壓下去?”
“將長老閣的權(quán)威壓下去?什么意思?”靈愫雖然仍舊不相信沈傲,但這句話,她顯然是聽進去了。
“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我?”
“你覺得我還會再信你嗎?”靈愫冷冷的看著沈傲道。
“信不信我無妨,但你只需要權(quán)衡一下,如果將長老閣的權(quán)威壓下去,代價就只是我可能會在魔林大會上出一次丑,這筆交易劃不劃算?”
“你……當真有辦法?”
靈愫再一次動搖了,如果真像沈傲所說,出一次丑卻能解決金魔谷內(nèi)的大隱患,那當然是一件值得的事情,而且沈傲將邪獸骸骨帶回來,也正是為了平衡長老閣的勢力。
這兩點重合在一起,讓靈愫對沈傲的話更加相信了幾分。
“嗯。”沈傲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需要你來助我布局,而且就算失敗,也絕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靈愫慢慢冷靜下來,在沈傲對面桌下,道:“好,那就說說你的計劃吧!”
…………
過了晌午,沈傲才從側(cè)殿庭院里出來,她看著手里的一小瓶藥丸,笑了笑后,放進了衣袖口袋里。
回到寢殿時,陳姝蕓正趴在木案上打盹。
現(xiàn)在教中上下,只有這個小姑娘對自己的實力深信不疑,而且始終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
這么好的跟班,沈傲可不會讓那個城府極深的大長老對她下手。
聽到腳步聲,陳姝蕓很快就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是沈傲,連忙正襟危坐,道:“魔主,弟子知錯,弟子……”
“行了,在我面前,不用這么拘謹,我不喜歡。”
陳姝蕓聽聞,臉頰一紅,扎下頭去:“是,弟子……明白。”
“昨天從邪獸身上摘下來的鱗片,你知道在哪嗎?”
“嗯,弟子知道。”
“去搬一箱進來。”
“弟子遵命。”
陳姝蕓拜了一禮后,立馬起身出去了。
沈傲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看樣子剛才的話,又白說了。
陳姝蕓用術(shù)法搬進來一大箱的鱗片后,沈傲又讓她去找來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備用。
這些鱗片和嬰兒的手掌差不多大小,比尋常的鐵器要堅固多了,用針線穿孔顯然不現(xiàn)實,所以沈傲就指點著陳姝蕓用靈氣幻化成的尖刃,一個一個的將那些鱗片都刺出一個個的小孔來。
然后,就是編織的問題,也需要用特殊的手法和工具,整個過程不甚繁瑣。
因而,整個下午,兩人都沒有出門,時間全耗在了這個上面,倒是也只完成了半件甲胄的編織。
不過好在陳姝蕓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方法,沈傲打算把這件事情交給她和環(huán)雅兩個人去完成,這樣他也可以省心不少了。
當然,沈傲也專程交代過,這件事情暫且保密,除了能讓靈愫和環(huán)雅知道外,對任何人都不可提起。
陳姝蕓狠狠的點了兩下頭,顯然,能幫魔主保密,讓她有一種受信任的感覺,心里很高興。
于是乎,往后幾天,陳姝蕓和環(huán)雅兩個人天天都在沈傲的房間里編織鱗片甲胄,而沈傲則成天坐在大殿門外無所事事,讓同樣整天也無所事事的炎空越來越看不懂了。
這一段時間,金魔谷算是對這位炎魔教來的人質(zhì)炎三小姐十分客氣了,果脯糕點管夠,瓜子更是一天一大包,就連平常不怎么愛吃零食的楚楠也被她帶上了邪路。
這天小雨,兩個人就一如既往,搬著席案坐在客房正門口處,面對面的磕著瓜子,聊著天。
“我聽說前兩天蘭青峰的人找上門來了?”炎空語氣隨意的問道。
楚楠點點頭道:“嗯,那幫家伙實在是太霸道了,就因為鼓嶺峰是他們的地界,那里的邪獸尸骸就必須歸還他們,欺人太甚。”
“呃……你不會真的相信那頭邪獸是你們魔主擊殺的吧?”
“那不然呢?還有誰能轟殺了那頭酉級的邪獸?”
“我怎么聽人說,那是被一個偶然路過的通玄境高人所殺呢?”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識過我們魔主的實力,不然你也會覺得蘭青峰那幫人就是在胡說八道!”
“你們魔主的實力?一個凡人能有什么實力?”
楚楠搖搖頭,道:“你知道藏魔教教主易丞天嗎?”
“嗯,聽說過,真丹境圓滿,前不久死在了你們金魔谷。”
“不,他已經(jīng)突破通玄境了,被我們魔主所殺。”
“你覺得我會信這話嗎?”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但事實就是如此,我親眼所見。”楚楠說著,望向窗外遠方那座被削去了一半的山峰,接著道:
“但這件事情我并不能和你詳說,我只能說,魔主的修為或許在通神境以上,只不過平常極少會出手,而且他應(yīng)該有著某種能隱藏修為的術(shù)法,所以看起來才像個平常人。”
楚楠和陳姝蕓一樣,親眼見識過沈傲一招秒了通玄境的易丞天,所以他對沈傲的實力,沒有半點懷疑,但她又收到過大長老的警告,所以只能說出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來。
但這話在炎空聽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通神境?呸——呃……別這么看著我,我剛才是在吐瓜子殼,沒別的意思。”
炎空見楚楠正眼神不霽的看著自己,連忙用手把嘴里還沒來得及吐出來的瓜子殼也摘了出來,以顯示自己的清白。
楚楠白了她一眼,然后繼續(xù)磕著瓜子。
隨后……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