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魔林大會,歡迎各位魔界道友前來捧場!云林峰的問題久久不能決斷……”
吧啦吧啦吧啦……
反正任何開場白都差不多,也沒人認真聽,所以就……不水字數(shù)了。
而到這里來的人,個個心知肚明。
今年的魔林大會,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決定云林峰的歸屬問題。
至于比試的規(guī)矩,很簡單,每個教派只有兩個登臺名額,一個弟子,一個長老,當然,教主想親自上也行,頂替掉長老的名額就可以,誰能在擂臺上站到最后,誰就是最后勝利方。
不過,這一塊修行寶地,雖說三大教派都穩(wěn)得跟老狗一樣,派出了最強戰(zhàn)力,但余下的各方教派也不是吃素的。
像炎魔教這種,請來高手助陣的,并不在少數(shù),所以比試還沒開始,會場上的火藥味就越來越濃了。
蘭青峰弟子嘲諷金魔谷的論調(diào),還真算溫柔的了,到了后面,各方教派之間的唇槍舌戰(zhàn),早已從“哪壺不開提哪壺”過渡到“互相問候對方族譜”的程度了。
要不是云天閣的幾位長老在上面坐著,估計當場就能抄家伙拼個你死我活。
整個會場上,也只有金魔谷這一塊地方還算清凈了。
或者更具體的說,是因為他們沒有存在感。
蘭青峰弟子剛才的一頓嘲諷,雖然讓金魔谷和沈傲一下子成了會場的焦點。
但也就是那么一下子而已,等那些蘭青峰的弟子消停下來以后,各方教派的注意力也都很快回到了眾多的競爭者身上。
而此次魔林大會,金魔谷本來就是炎魔教盟友的身份,并不直接參與云林峰的爭奪,所以壓根就沒人會關注他們,自然也沒人問候他們“汝母貴姓”這種問題了。
既是如此,沈傲也難得清閑,完全置身事外,當著一個看客旁觀著這一切,可會場上總是嘰嘰喳喳,讓他根本聽不清那邊云天閣的副閣主在和通天教的長老說些什么,最后只能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而這副景象,讓外界混進來的另外兩個旁觀者看了,也有點莫名其妙:
“紫嫣師姐,我真的感覺那個人越看越奇怪!”
“嗯,是很奇怪,明明只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為什么會成為一方魔教的教主呢?”
“對,而且不管是剛才蘭青峰的弟子侮辱他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他都有點淡定過頭了。”
“嗯,你其實是想說他太慫了吧……不過也的確是淡定過頭了,那你覺得這是怎么回事呢?”
“紫嫣師姐,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被逼的啊?”
“你的意思是,被挾持的?所以才會對這些毫不在意?已經(jīng)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
“嗯,這個可能性很大,最重要的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在這魔界當中本來就格外危險,然后又被逼著參加這么兇險的魔林大會,所以才這么穩(wěn),這么無奈。”
“那你說……咱們要不要把他順帶著救出去?”
“老實說,紫嫣師姐,你是不是因為那位公子生的俊俏,所以才想把他救出去的?”
“嗯……嗯……不是。”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你……不行,你才初入真丹境,那位公子身邊可是有一位真丹境大成的高手護衛(wèi),你不是對手,還是讓我去吧!”
“不成,我與紫嫣師姐一起去救那位公子!”
兩人最終敲定了一起行動,而那邊的沈傲,毫不知情。
不知等了多久,那些無聊的開場終于結束了,魔林大會也進入了所有人都關心的正題。
卷簾中的云天閣副閣主一揮拂塵,會場中央,偌大的圓形青石擂臺周邊,升起了一圈金色的光芒,將整個臺面全部罩在了里面。
“各位魔界道友,云道宗師已經(jīng)布下困靈法陣,擂臺之上,諸位大可放開手腳,展示畢生修為,一搏高下!”
“好!有云道宗師的困靈法陣,老子總算是可以施展終極法術了!”
“不錯,在下也不必擔心因自己的術法太強而誤傷諸位了!”
“嗯,以云道宗師的修為,這困靈陣絕對無人能破,今天算是能安安靜靜的看一場比試了。”
……
眾人七嘴八舌,不是在吹捧困靈陣,就是在吹噓自己的術法多么強悍。
至于沈傲,他當然知道這困靈陣是什么東西,一般的教派當中,在對弟子進行選拔考較時,比試雙方就是在困靈陣中進行決斗的。
就像結界一樣,它能讓陣內(nèi)的術法不會誤傷到陣外的旁觀者和裁決者,這種陣法雖然很簡單,但法陣的強度卻是和布陣者的修為直接掛鉤的。
也就是說,布陣者修為越高深,陣法就越牢固,但如果法陣內(nèi)有更強的施術者,那么從內(nèi)而外的崩塌,就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了。
只不過,眼下這個困靈陣,可是云天閣的云道宗師所布,以他那通神境大成的修為,這里當然沒人能將其擊破。
困靈陣完全閉合之后,還沒等那主持老頭開口說話,就有一位滿臉胡須的大漢一個躍身,飛上了擂臺。
這家伙,足有九尺高,膀闊腰圓,赤手空拳,渾身腱子肉,雙腳一踩上擂臺,青石地磚上就完全裂開了,肉身強度可見一斑。
“無法教徐霸在此,各位道友多多指教!”
那壯漢一聲大吼,渾厚的嗓音貫穿整個會場,如驚雷一般。
話音落下,緊接著便有一人跟著飛上了擂臺:
“好!既然是無法教的道友,那我忤天派便來會會你!”
這一次,是個清瘦年輕人,身后背著一柄佩劍,倒是比那壯漢更像個修行之人了。
而兩人剛剛對壘,還沒有開打,下邊的賭局就已經(jīng)開始了。
“我壓三顆聚靈石,忤天派贏!”
“我也壓三顆聚靈石,忤天派贏!”
“我壓五顆!忤天派!”
只是,下注一邊倒,幾乎全壓在了忤天派,畢竟雙方修為的差距擺在那,一邊是練氣,一邊只是淬體。
……
沈傲瞥了一眼那邊的賭局,問身旁的陳姝蕓道:“姝蕓,這臺上兩人,誰會贏?”
陳姝蕓看著沈傲,為難道:“魔主,這次出來,魔使既沒有給錢,也沒有給聚靈石的……”
“呃……我只是問你誰贏的可能性大一些,沒說要下注。”
“哦。”陳姝蕓放心的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后,道:“那個大塊頭雖然氣勢洶洶,卻只是淬體圓滿,而那個小個子已經(jīng)步入了練氣境,勝負不難預判,那個大塊頭會輸,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沈傲原以為陳姝蕓已經(jīng)得出了結果,沒想到后面還有轉折。
陳姝蕓盯著擂臺上的兩人,皺眉思索了許久之后,忽然眼中一亮,看向沈傲振奮道:“原來如此!弟子終于看明白了!多謝魔主指點!”
“嗯?”沈傲更加莫名其妙了。
陳姝蕓滿臉崇敬的看著沈傲道:“原來魔主早就看出來了,那大塊頭雖然只是淬體,但他卻有著極好的武學功底,尋常修士如果被這樣的對手近身,一定毫無還手之力,那個練氣境的小個子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忤天派會輸!”
陳姝蕓的聲音不大,但前邊那幾個下賭注的別教弟子還是聽清楚了這話,紛紛回過頭來了。
“呵,小丫頭,你還真敢說啊!武學功底?不就是淬體時間長久了些嘛!其實就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就是,再說,武學能和修行相比嗎?那忤天派的修士絕不會讓那大塊頭近身的!”
“哼,看你修為不低,見識怎么就這么短呢?別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呢?一個沒有修為的人你也信?”
“再押三顆聚靈石,忤天派贏!”
對方雖然明說,但依然在暗暗諷刺她身旁的沈傲,所以陳姝蕓頓時就怒了:“你們……放肆!”
“別理他們,你說的有道理。”沈傲語氣平淡的交代了一句,不想讓更多的人注意這里。
陳姝蕓聽了這話,轉怒為喜,但很快又滿臉慚愧的拜下身去:“還需要魔主指點之后才能看出端倪,實在是弟子愚鈍!弟子有愧于魔主栽培!”
沈傲默默移開視線,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暗道:“其實我只是因為看不穿他們修為才隨便問問的,真沒想那么多……”
而就在這時,擂臺上一聲巨響傳來,比試已經(jīng)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