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到達西陸,五陸人員全部居住在西陸府中。
下午無事,吳忌在院中轉悠,迎面走來三四個青年,為首之人濃眉大眼,體型龐大高出身邊人一頭。
“在下北陸修士-湯富帥,閣下便是名震東陸的吳忌吧。”
為首男子作揖后,滿臉笑意的對吳忌說道。
湯富帥站在面前,高了吳忌半頭,吳忌見來人沒有惡意,便也微笑道。
“湯兄好,名震東陸不敢當,吳忌正是在下。”
湯富帥身邊侍從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前些天在靈石投影看到的身影,與那時的銳不可當不同,現在的吳忌如春風般和煦。
“湯兄是北陸青年魁首,聽說你提前便來到西陸,兄弟我剛剛到達,明日還早,不知有何有趣之地指點一二。”
吳忌呆著沒意思,也想出去看看。
“呦,兄弟你問對人了,這一地我這幾天轉遍了,有一處地方倒是有趣,你身處東陸不知道,與我北陸相比,西陸民風更加彪悍。居民總是以武犯禁,為此,西陸特意開設擂臺,專門有陸主府人主持,西陸各門派,商會都有選手參賽,按境界劃分,可以下注,擂臺角斗士生死無論。”
湯富帥眉飛色舞的說著,吳忌卻明白,這與他在世俗時的賭場一樣,這擂臺可以說是西陸斂財的方法,而為此催生的各種行業也是不少賺,看比賽的門票,下注的錢,看比賽時的吃穿住,全部都是收入啊。
吳忌想著又皺皺眉,這些角斗士怕是奴隸居多啊。
他倒不是善人,只是覺得作為角斗士可能就連努力拼搏不死都做不到,他可知道,比賽結果都可以暗中操控的。
兩人并肩前行,前往西陸最大的角斗場。
“吳兄你看,前方那個最大的擂臺就是西陸最有名的決斗場,是西陸陸主大人的產業,以此輻射整個西陸,形成產業。”
兩人一路侃侃而談,吳忌也是覺得湯富帥不愧是北陸之人,與傳聞中北陸人一樣豪爽,絲毫沒有天才的架子。
兩人的行蹤自然瞞不過西陸府的人,這雖是監視也是一種保護,兩人門票都不用買,到了門口就被人迎進去安排好了前排貴賓位置。
“呦~這不是北陸來的土包子嗎,身邊這人誰啊新收的仆從嗎?”
兩人剛剛坐定,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順著聲音看去,確實旁邊有三五人,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纖細如竹竿子般的青年。可若仔細看去,臉上還涂著胭脂。
吳忌一瞅也是差點吐出來啊,這什么東西。
不過他也知道,敢嘲諷湯富帥的可以說也沒幾人,更何況這么年輕。
湯富帥撇撇嘴也是一臉厭惡,扭頭對吳忌說道。
“你不用管他,這是南陸的修士,名叫曹陽,見到我就陰陽怪氣的,我也懶得與他計較。”
吳忌聽著,卻覺得事情不那么簡單,依照湯富帥的脾氣敢這么羞辱他肯定早就拔劍相向了,怎么反倒是不理會那。
五陸之中,南陸靠近九霄大陸唯一的大海,物產豐富,民風相當開化。可獲勝者竟然是這么個玩意,也是讓吳忌一陣惡寒,對南陸印象打了個折扣。
不過既然連帶著他一起說了,吳忌也是沒想過不去計較,強忍惡心看向曹陽,說道。
“這位妹妹,角斗場可不是女孩子能來的哦。”
“你說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誰?”
聽到這句話,曹陽一下炸毛了,他最恨別人說他是女子,但因為修煉功法,他外形與正常男子不同,性子也有些變化。在這矛盾的心態中他為人陰險刻薄,性情百變。
吳忌是趁他病,要他命。繼續開啟戰力嘲諷。
“呦呦呦~大姑娘家家的代表南陸?怕是選錯人了吧?莫不是你是女紅冠軍?”
曹陽當場氣得靈力聚集起來,一言不合便要出手。隨著他靈力聚集,周圍霎時變得寒冷。周圍人不自覺打個寒顫。
角斗場內沒人說話,大家經過打聽也都明白,坐在前排貴賓現在劍拔弩張的兩伙人正是各自大陸比武的青年冠軍,大家想著有好戲看了,都在等著兩人打起來。
角斗士哪里有這兩位打起來好看,有牌面啊。
吳忌絲毫不虛,淡然的看著曹陽。連太阿都沒有喚出,絲毫是不怕曹陽暴起出手。
雙方對峙一會,曹陽突然笑了,花枝亂顫。看的吳忌與在場吃瓜群眾一陣膽寒,這也太惡心了。
“東路的天才嘛,我們決斗也不急于一時,待得五陸比武,我定會叫你生不如死的。不過今日既然再次相見,不如我們玩個游戲如何?”
曹陽收起靈力,笑著說道。只是眼里不時透露出的寒光讓人知道他是強壓憤怒。
都是心思縝密之人,在角斗場還能玩什么游戲?
吳忌一笑,說道。
“好,臭妹妹,你想怎么玩?”
曹陽心想這人是真的煩,他不過挑釁一句,結果東陸這土包子卻開始沒完沒了,不想北陸那傻子一樣嘴笨,又因為北陸領班人的原因不敢動手。
神色不變,曹陽說道。
“今天最后一場決斗,是我南陸最大商行夜星商行的角斗士對決這西陸的霸王,我就壓我南陸商行角斗士獲勝,你敢下這西陸霸王嘛?你不用怕擔心操縱,對于在自己門口決斗,西陸的人也不可能操縱霸王輸掉,公平對決。”
所謂霸王,就是西陸陸主府所開設擂臺的守擂者。一般是自由的修士經過百勝后加入陸主府,成為陸主府人,在所在擂臺守擂。如果有第二個其他商行的百勝選手可以選擇挑戰擂主,勝利后今后一年此擂臺收入歸商行所有。
而今天,就是南陸夜星商行的百勝選手挑戰這個南陸最大擂臺的擂主比賽。
“來嗎?”
曹陽挑釁的看了看吳忌,他已經料到吳忌拒絕之后他便要開始嘲諷。
“來。我相信霸王”
“你就是個...嗯?來?”
曹陽剛開始想噴糞就聽見吳忌說來,他愣了一下,感覺心堵得慌。不過既然答應了那曹陽可以繼續下去他的計劃,他對于夜星商行是有信心的,因為夜星商行,是他家產業。
“既然如此,那我們加些彩頭,輸的人明日參天樹悟道之時,當著五陸英才說三句,我是小廢物。怎么樣?”
吳忌心中早有定計,自然不怕這賭注,只是覺得這曹陽倒是不配他這南陸年輕領袖地位,端的是心眼太小了。
“好,我應下了。”
全場看見兩人雖然沒有打起來,但是竟然玩這么大,也都興奮起來。開始呼朋喚友一時間整個角斗場瘋狂往里面進人,負責擂臺的責任人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吩咐下面人道。
“給這兩位爺那頭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派出我們這花魁去服侍接待,滿足一切要求。將最后一場前的比賽全部換成雙方的戰斗集錦靈石投影。開始全城預熱,渲染兩大陸天才間的矛盾,快去。”
負責擂臺的責任人早就是人精了,這一番操作下來,今天之后西陸角斗場名頭會更響,更大,影響力會輻射方方面面。
主持人接到信息連忙上臺說道。
“還有一個時辰就是我們今晚的壓軸大戲,夜星商會的百勝勇士-李長坤對戰我們西陸擂臺的霸王。現在讓我們看看雙方過往百勝的戰斗集錦!”
主持人說完,擂臺中央升起四方靈石投影,開始回放雙方之前的戰斗錄像。
吳忌看著兩人,都是出竅境的強者,如果在赤霄派也是四大長老了啊。
只能說對于散修而言,無論是戰斗方式還是資源,乃至地位,都與宗門天差地別,哪怕是歸神境強者,都有被王境強者早早在境界未高時刻下禁制,成為家奴。哪怕是成長為歸神境,也不敢違背所在家族命令,只是可能待遇相對高些,但還是家奴。
因為人家一念之間即可控你生死,這便是散修的悲哀。有些天賦高的沒有宗門加入很早就被抓去刻下禁制當了奴隸,眼下的兩個出竅境強者,怕是從小便是雙方的仆從了,培養到大就是為了掙錢用。
搖搖頭,吳忌開始觀看兩人戰斗視頻,因為每一場都是生死戰,哪怕是輕而易舉的獲勝,也都會受傷。
吳忌看著李長坤的戰斗,若有所思。
擂臺后臺
“霸王,今天這場比賽至關重要,你可要勝啊。”
負責人交代完手下事情就來到后臺,找到霸王說道。
霸王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他說道。
“百勝對戰百勝,我盡力就是。我看了對手的戰斗影像,五五開。”
“不不不,這次不一樣,捍衛你的榮耀,西陸的榮耀。最重要的是,來參加參天樹悟道的東陸,南陸青年領袖在我們這發生了口角,兩人壓彩你們這場比賽,輸了就要明天再五陸青年領袖面前說三聲我是小廢物,這樣一來可以說是九霄大陸傳遍了的笑話。所以這是他們的尊嚴啊,而你,是東陸大人的尊嚴。你要是輸了,我感覺不只是死在擂臺上那么簡單。”
聽到負責人解釋,霸王勃然大怒,他百勝后就沒有名字,只能叫霸王。他自幼擂臺養大,培養。而今天他已經有了家,有了孩子。而且負責人之前答應他,如果他擂主當穩五年,就可換他自由,全家脫離奴籍,正式成為西陸陸主府的長老。今天正是最后一年。
“你們憑什么這樣!憑什么!我死了那個什么東陸的混賬還要找我家人麻煩嗎?”
負責人瞬間沒了和顏悅色,他冷著臉看著霸王。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跟我大喊大叫?我也是看在你頗為賣命告訴你,你最好贏了。這幫年輕的爺未來不夭折最低都是歸神境,大多數都是王境強者,可稱霸一方。是你配得罪的?你好自為之吧。現在,你還沒有和我平等對話的分量。”
負責人說完轉身而去,霸王一臉鐵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與他們不一樣的是,夜星商會那邊,帶隊人走進來對著盤坐的男子就說了一句話。
“李長坤,少爺來了,與東陸天驕游戲在外面壓得你贏,輸了讓少爺受辱,滅你全家血脈。”
李長坤紋絲不動,青筋暴露。
帶隊人并沒有管他,轉身離去。
這是一場兩個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人,用命相搏的戰斗!
“是,長坤定會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