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央雙指并攏,做了個施法的手勢,紅繩被牽引著聽話的離開了千俞身上。
“憋死我了,謝謝景央。”千俞停住了扒拉紅繩的動作。對著池也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她搖了搖腦袋,抬著眼睛看了下被景央集中在地上亂糟糟的紅繩,瞇了瞇眼睛,從腰間解開了百寶袋,將它們都收了進去。
別好百寶袋,千俞走到秦燕跟前,將她扶了起來。方才一陣混亂,淮序逃跑時被捆,秦燕無人照料,躺在地上安安靜靜的當了個睡美人。
“他怎么處理。”千俞用下巴指了指淮序。
淮序躺在地上,被縛仙繩捆得像泥鰍一樣,掙扎著:“放開我,你們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你不來惹我,我管你閑事干嘛。”真的是顛倒是非,千俞氣的想去踢他一腳解恨。
池也道:“景央,你看著辦。”
“是,神君。”景央對著池也作了一揖,轉身一揮袖子,他和淮序就都不見了。
千俞半蹲在地上摟著秦燕,替她理了理發髻,拍了拍她裙上的塵土:“秦燕交給我好了。”
“你確定傅元初喜歡的是她?”池也居高臨下的拿扇子指了指秦燕,意味不明的問道。
“以我磕CP這么多年的經驗沒錯的,我那天在御花園見傅元初瞧向她的那個眼神,錯不了的。”千俞帶著秦燕站了起來,補充道:“你剛剛沒看淮序那個樣子嘛,他起初就是因為傅元初和秦燕互相喜歡,所以想讓他倆在一起,破壞我們的任務。后來我的話捅到他的傷口了,淮序受夠了自己這么多年的愛而不得,才變得偏激的。”
“是嘛~”池也挑了挑眉,搖著扇子裝作一副思考的模樣。
“難道不是?”被池也這么一說,千俞也開始質疑自己了。
“誰知道呢。”池也聳聳肩,無所謂的離開了。
“……”
還以為他知道來什么,會說出啥有用的話來,感情就是閑著沒事干,還惹得她白白自己懷疑自己。
大廳喜宴上還是喜慶熱鬧的一片,新郎官接過好友遞來的酒,一口氣豪爽的干了它。
秦燕打了個盹,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有些疑惑。
方才不是去竹林了么,怎么還在喜宴上。
她帶著疑惑試探的問千俞:“顧小姐,你一直在這里么?”
千俞停下了夾菜的動作,眉眼彎彎的笑道:“我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
她瞄了眼還有些搞不清的秦燕,拿起了酒壺往她的杯中倒酒,豪氣道:“來來來,喝酒。”
秦燕接過千俞遞來的酒杯,笑了笑。她覺得大概上自己喝了點小酒,有些醉了吧。
千俞放下了酒杯,有些激動的拍了拍秦燕的手臂,興致勃勃道:“那位是誰,就那個漂亮姑娘。”
千俞指著從門口走過的女子,那女子貌如謫仙,溫柔又透著清冷,氣質十分出眾。
秦燕不太滿意千俞有些粗魯拍打她,作為高門小姐太不懂禮儀了,但她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表露分毫,道:“宰相府的嫡小姐,段清清,也不怪你不認識她,段家小姐從小便被養在京郊外,今年才被接回來的。”
原來上元節見到的那個藍衣姑娘就是段家小姐,清清這個名字倒是很適合她。
不過。
“為什么要從小養在外面。”千俞覺得她要是有這樣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兒,定是要從小放在手心養大的,怎么舍得養在別的地方。
“不太清楚,只聽說是段家小姐出生時,宰相府里來了個算命的。說是段小姐能興段家,也能亡段家。最好就是在從小別養在身邊,避過她最克家的時候,待大些了再接回來,到時候便是興了。”秦燕和千俞說著她所有知道的內容。
“這個算命的是騙人的吧,怎么段宰相還信了。”哪有這么神奇的事情,才剛出生就能算到未來,她千俞都沒有這個本事,何況天機不可泄露,透露太多會折福折壽的。
秦燕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概是那算命的真的有什么過人的本事吧,段宰相也不是輕易會相信這些的人。”
千俞點點頭,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桌上的美味佳肴上,沒再去多想。她伸出去夾菜的手被人從扯住了,正吃的起勁,是誰阻撓了她不讓她舒心,千俞不滿的回頭看去。
“干嘛呢,你不吃飯?”
“本公子吃飽了,要回去了,你不走待會兒就自己走路回去。”池也沒什么耐心等她吃飽。
“……”
她自己怎么回去,又不認識路,擺明了就是不讓她吃了。
“走走走。”千俞掃興的丟下筷子,不情不愿的起身了。
千俞跟在池也身后走出大廳,她忽然揪住了池也的衣袖。
池也看了眼自己被,扯的不太舒服的手臂,咬著牙道:“放手。”
“噢~”千俞不太好意思的松開了自己的手,她剛剛一時著急了。
“我看見傅元初一個人往后院去了,你說他去干嘛。”千俞小聲道。
“不知道,他愛干嘛干嘛。”池也翻了個白眼,他想回府。
“我去看看,很快,別一個人先走啊。”千俞叮囑完池也,一個人往后院跑去了,左看右看確定無人后,幻化成了一只小白貓。
變完千俞便感覺不太對,她怎么又變貓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換個動物,上次的經歷可不太好,就希望這次不要出現意外。
小白貓體態輕盈,很快就追上了傅元初,為了不打草驚蛇,千俞只敢遠遠的跟著,一探究竟。
千俞躲在了隔著牡丹叢的籬笆后,她發現后院里除了傅元初還有個別的女子。
傅元初歡歡喜喜的正與她說著話,很明顯那女子沒有和傅元初一樣的熱情。
她把耳朵努力的靠近他們,聽得傅元初開玩笑似的真誠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我喜歡你啊。
這樣的話說出口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傅元初就這么堂堂正正的說了出來。他毫不扭捏,也絲毫不隱藏自己的愛意,就像他本人一樣,光明而又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