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奎……者石葛唔奎”,
陸從之整個腦袋卡在墻壁里,嘴里含糊不清的解釋著,他現在簡直快要嚇尿了!
來之前明明都已經打聽好了,趙鎮與趙山河此時都呆在趙家,探子們一直在暗中盯著各個出口,另一名外姓武師陳海峰也在坐鎮三號倉庫,這家伙到底是誰?!
“嗯?”
感覺黑衣人的聲音聽著有點耳熟,林三把他從墻壁里拎了出來,直接抓著黑衣人的腦袋提起來仔細一看,此時黑衣人的面具已經破裂,傷口與鮮血塵土混雜的臉,看起來有些熟悉。
“喲,這不是陸家陸大少爺嗎,怎么還做起毛賊來了”,林三先是一懵,繼而哂笑道。
陸從之好歹也是武師級好手,此時雖然狼狽,傷勢卻并不重,他睜開眼睛,對視正笑瞇瞇看著他的林三,頓時滿臉震驚。
“林山!怎、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怎么可能會是你!”,陸從之好像瘋了一樣,四肢胡亂掙扎著,然而此時他的腦袋被林三抓著,身體懸空,平時可以開山裂石的手腳踢打在林三身上,卻只是讓林三眉頭一皺。
見陸從之還不老實下來,林三嘴角逐漸露出一抹獰笑……
咯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陸從之發出絕望痛苦的慘叫,此時他四肢扭曲,無力的垂了下來,赫然是已經被林三打斷了手腳!
護衛們此時也趕了過來,正好看到那名兇惡的黑衣人像個布娃娃一般,被林三提在手上折磨的一幕,驚嚇中也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剛剛住進來那名神秘姑爺如此強大!
陸從之慘叫中噴吐出的口水落到林三頭上,林三臉一黑,急忙把他隨手扔地上,晦氣的抬手擦了擦臉,林三看向傻站在院門口的護衛們,淡淡說道:
“還在那看什么,去找條鐵鏈把這人綁起來,這點小事也要我教?”
“是、是、是,小的馬上就去辦!”護衛不敢說什么,點頭哈腰,紛紛去忙活起來,路過癱軟在地上的黑衣人身邊時,不由得露出憐憫的眼神,這家伙接下來有的受了!
過了一會兒,在三號倉庫鎮守的陳海峰收到消息趕了過來,這是一名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很少插手趙家事務,存在感不強,向來只聽命與趙山河,林三跟他簡單交談幾句后,他便又回去了。
另一邊,陸家家主書房,坐在書桌前的陸游此時正看著探子傳來的報告,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之前收到的那個消息傳來的時機十分巧妙,他后面派人四處追查,也只抓到一個跑腿的店小二,從店小二口中得知那是一名身穿武士服,頭戴斗笠遮掩了相貌,出手十分大方的客人,隨手扔出三十兩并交給他一封信,叫他把信封交給陸家的人,還說這封信對陸家家主十分重要,斗笠下傳來的聲音很年輕,三十兩不多不少,正好是他一年的工錢,利欲熏心之下這家伙便大著膽子替那神秘人跑腿了。
思索著這些情報,他越來越心緒不寧,感覺自己好像踏入了某個陷阱之中。
“或許我應該穩妥一點,先去南陽城尋求那位大人的支持后再去確認此事……”
就在陸游獨自沉吟間,書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張長老,家主正在書房處理公務,還請容小的先進去稟報一聲啊”,這是他親信仆從的聲音。
“滾開,別擋道,老子有急事要跟家主匯報!”
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正是他派去查探趙家三號倉庫的張飛軍,聽到“急事”二字,陸游臉色一沉,朝外面喊道:
“讓張長老進來吧”
“是,家主大人。”仆從應聲退去,張飛軍推開房門急匆匆走進書房,語氣慌亂的說道:
“家主不好了,少爺被趙家的人擒住了!”
“什么?!”陸游驚的站了起來,他兩手用力抓住張飛軍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張飛軍肩膀被抓的疼痛不已,然而此時的他哪里還敢說這個,連忙語速飛快的說明了事情經過。
原來,在發覺陳海峰離開三號倉庫后,張飛軍暗中偷襲打暈了幾個護衛,然后潛入庫房四處查看,果真發現了陸家丟失的那一批貨,丹藥瓶,以及木箱上都有陸家專屬的標記,絕對無錯!他在各個木箱上涂抹好陸家秘制的尋蹤藥水之后,便悄悄離開庫房,跑到趙家鍛造坊附近準備與陸從之匯合,久等之下還不見蹤影,他便爬到鍛造坊屋頂觀察,結果看到陸從之身體被鐵鏈捆住的場景,他著急之下正想出手相救,站在陸從之身邊的年輕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窺探,一腳踢來一塊碎石,把他從屋頂打落下去,好在他身為中位武師,一時不察之下只是受了小傷,但也被嚇得不輕,自知不敵對方,他再也顧不得想什么救援,嚇得連忙逃竄了回來。
啪——
“混賬!”陸游一把拍碎書桌,臉色陰沉如水,他氣張飛軍的無能,急陸從之的傷,恨趙山河的狠!
“看來,老夫明天該去一趟趙家了……”冰冷徹骨的聲音在書房中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