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關上燈,蜷在被窩里,縮在棉被上。
直到我的棉被被輕輕拖動,棉被像施了封印術,拖它的人,扯不下來,扯著,扯不下來,扯著,還是不能扯下來。
我把頭探往床沿邊,“你也很冷嗎?”眼睛很難睜開啊,睡魔還是支配我的意志,我眼縫可以看到,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小舌鬼在仰望著我。她貼近了我,我可以看到她的鮮紅的舌頭,沒想到這黑夜還自帶紅光的。
“啊~啊~”她叫了兩聲,很可愛啊。我有些陶醉,可還是屈服了冬季的寒冷,把我的頭縮回了被里去,說著,“自己進來吧!我允許你了!”
被子的封印似是被什么解開了,根據《華夏法》第一條:“任何鬼怪都不能未經被子主人允許而掀開被子。”即“封被令”。
我的“封被令”為她解除,小舌鬼疑惑地撓撓頭(劇本為什么一點都不對啊?)奈何鬼沒有腦細胞,小舌鬼沒法再糾結。
我在安夢中夢到了四大天王的小紅在給我出一道數學題,我悲哀地發現我解不出來,為了讓她對我刮目相看,我輕吻她的手背,看,我很不一樣吧……真·刮目相看。
在現實中,我輕吻她的唇。
“噫~”小舌鬼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后又一發不可收拾,渾身冒著可愛的熱氣(這個小男孩調戲鬼)。
紅舌頭一段一段從他的被子里縮回來之后,屁股攤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小眼無精打采(敗了)。
在我的醒來,我把頭探出被子,伸到床沿,看著睡在地板上的小長舌怪,正長長的舌頭筆直地躺到了她的腳底下。
在床上慢悠悠地穿好棉衣,我穿好鞋子,蹲在她的身邊,用我的小手拍拍舌頭上的灰塵,雖然舌頭并不存在灰塵,僅我的心理作用爾。然后我綑上了脖子,抱起她的和服,將她放在床被上。
撓撓頭,我該去霧塵里打個招呼了。白茫茫地晨霧中,巨大的熟悉的身影早已傻呆呆地望在屋窗邊。
我昂起頭,笑了笑。
霧中,傻大個靜默了稍一會兒,便他的黑色輪廓靜靜消失了霧海。
清晨的霧水濕潤了我的睫毛,我的臉頰感到甘涼的感覺,我的眼睛與眾不同,能看到很多別人不能看到的東西,我很快樂,孤獨不屬于我。
我不想打擾熟睡的小鬼,我在窗口張了張雙手,再擴胸幾下,美好的一天,該接下來刷牙啦。
掛上小書包,騎上自行車,去我的小學年少童年,路邊的幽靈在嚇幽魂,電線桿上的燕子在被風吹著飄。
(呃啊……)我下車捧起燕子的尸體,這是被電了啊,只有我給它收尸了,火鍋很不錯,但天上飄的燕子仍在吶喊。
它的鳥語我并不能聽懂,我將尸體落入籃里,從衣袋取出一張柔柔地紙巾擦了擦小小的手,又騎上了我的自行車,上學去接美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