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向景直接轉身閃人,清楚的很,若是再對峙下去,恐是要比起這番會更加難堪。
首先顧希言會揭穿她造假他們的關系不說,鐘徐那個賤男人也是容不得自己在他面前放肆的。
他一向是那樣,自私且又自利,仿佛出軌對他來說是理所應當,而她就不可以逾越一絲一毫,像極了封建舊社會對女人苛刻的制度。
“向景,男未婚女未嫁,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鐘徐迎面擋住向景的去路,勾唇,似笑非笑。
看著他,向景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頓生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察覺到她的防備,鐘徐莞爾一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冷若冰窖,“老婆,你這是在給我光明正大的戴綠帽子嗎?”
他竟然在當眾承認她的身份,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向景渾身一震,緊握成拳的右手突然發麻了起來,瞪大眼睛,義正嚴辭的駁斥道,“鐘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才不是你的老婆!”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她死不承認,他又能如何?
下一秒,她像是記起了什么,慌亂的看向身后的顧希言,撞見他的眼神充斥著巨大的震驚和復雜,還有一絲瞧不懂的深旎,不知怎的,向景驚慌失措的就開始解釋,“組長……我們……不是他說的那種關系!”
向景心里是一萬個不愿意讓別人知道她和鐘徐之間的實際關系,那會被人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討論她的丈夫如何不愛她,愛的人只是另外一個女子的。
那么她真的會覺得很丟臉,只因大家,一定會自動掠過她也不愛他的事實,放大她的可憐。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似乎總會毫無征兆的欺負女人,繼而偏袒男人,且還是有權有勢的男人!
顧希言矗立筆直,看的出僵硬,他自動忽視掉向景欲蓋彌彰的解釋,轉眼看向鐘徐,而他眼里流露出對她的在乎和對他的敵意,貌似不是作假,那種直覺,完全可以說服讓自己輕信他所說的話。
可是,向景若真是他鐘徐的妻子,不是情人,那么他出軌是真,對妻子冷暴力是真,離婚也是真的嗎?
貌似會是一種應該或者肯定吧!
可是,看向景急著撇清他們之間的關系甚至不承認他們兩個人的婚姻,這表現那是完全不喜歡他啊!
所以,看來傳言有誤,這兩個可能完全是在各過各的。
但是,此刻為什么鐘徐的表情和行為都在讓人誤會他是很在乎向景呢!
難道他是愛自己妻子的,還是男人好面子,畢竟是他老婆,不能當他面和別人膩膩歪歪!
可是若要基于后者,那也要因為有前者的因素吧!
“這么迫不及待的解釋,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
鐘徐濃黑的劍眉愕然垂直,冷冷注視著她,一字一頓的大聲道,生怕某人聽不見,“可是該怎么辦呢,我們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你們兩個若是在一起,算作偷情,婚外出軌!”
他的聲音帶著不可忤逆的警告和敲打,意思明顯,只要一天沒離婚,她向景都算偷人!
鐘徐這她媽的,真的很過分,如果照他這么算,那他和施音可不止是偷情這么簡單吧!
可是現在,非常時刻,向景不想同他爭吵這個問題,只想要隱瞞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再示于人前,起碼不在顧希言面前。
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信,會不會泄露出去,可那都是后話了。
今天,她就算有多么憋屈,她也打算咬碎牙混血吞。
向景盡可能的佯裝如常,態度極好的像是對待一個刁鉆的客人,她誠懇道,“鐘總,我想,您該是認錯人了,所以,真的很抱歉,請您務必不要說這些再讓人誤會的話。”
“什么是誤會的話,向景,你是真的不打算在你情人面前承認自己有夫之婦的身份嗎?”鐘徐冰冷且夾雜怒意的目光射過來,像是刀子一般徑直扎入向景的心臟,令人不寒而栗。
這個狗東西,是真想捉奸嗎?
他是以什么立場,快要離婚的立場,還是光明正大樣養情人的立場,還是對她這個妻子冷暴力四年的立場!
向景咬著牙齒,忍下心里波濤洶涌的怒火,然而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接話道:“都說了,我不認識鐘總,您一定是認錯人了,所以,請您不要污蔑我一個單身女性!”
話落,向景轉身就想閃人,純屬是惹不起,但她躲得起,可還沒繞過鐘徐就被他截住了道兒,只是輕易的一步。
手臂傳來碎骨一般的疼,向景睫毛一抖,被迫抬眸看向鐘徐,然而卻瞥見他眼里的怒火中燒,似要冒出削骨剃肉的巖漿來,她茫然片刻,便厭惡的撇過臉,聲音森冷的命令道,“放開!”停了停,覺得不妥,果斷又追加了一句,“鐘總,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您是有愛人的人!”
對于愛人這個詞匯,向景可真是絞盡腦汁才斟酌出來的。
現在,別人興許不知道,但他還是有老婆的人,而她是打死都不會提自己的名諱同他扯上關系,那種膈應不止是感覺想吐……
所以,她只能提施音,然而愛人是她對那個女人的尊敬。
對施音,她始終討厭不起來,甚至莫名有些歉意,只能說,鐘徐太他媽渣了。
當初,為什么就不告訴她,而她又為什么沒有早發現,真的是越想越后悔嫁給他!
“是嗎?”
鐘徐黯然垂下長睫,遮掩住眼底深處不知幾時會爆發的怒火,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冷酷,緊攥她的手毫不留情的加重了力氣,咀嚼那兩個字時,冷笑一聲,“向景你他媽真是好樣的!”
向景吃痛,根本顧不上鐘徐竟然也會說臟話,好歹出生貴族又是精英人士。
她直言到,“鐘徐你放開我,你想捏死我,是嘛!”
是,真的恨不得殺了你這個薄情無心,又滿是算計的騙子!
鐘徐手上的力道賭氣一般,不減反增,卻忽然問道,“你還在生氣昨晚的事兒!”
生氣,她可不敢,她不是施音,幾斤幾兩還是分的清楚。
向景掙脫不了,忍著手臂傳來的巨痛,“鐘總,我可不敢,昨晚我睡的很好,您也不必要胡說些什么讓人誤會的話,所以,麻煩您,放手,您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好啊,那就省事兒不用宣布,你是我鐘徐的妻子了!”鐘徐手上松了一點,掀起眼簾悠遠的看著向景,眼神認真而又決絕,像是真的會做出來一樣。
向景愣神住,一時搞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還是,答應她離婚的事情,他到底是做不到了。
向景異常平靜的看著他,也不在裝了,頗是冷靜的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鐘徐是很滿意向景的識趣兒,但也只是一瞬,很多時候,他真的是不想和她這樣相處,真的很累人。
他眼角余光掃了一下立在不遠處的顧希言,他的身影隱匿在窗戶投射出粉色的天空下,那是夕陽的余暈,卻將他絳洗的分為柔美和溫和,他故意貼近向景的耳側,盡是使人誤會的曖昧之色,低聲道,“回去再告訴你!”
向景滿是驚愕的瞪大眼睛,臉上赫然慘白,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導致發瘋了?
回去,他算是什么東西,難道又想故伎重演的欺負她,別,就昨晚一回她就夠夠的了。
鐘徐將向景臉上嫌惡的表情一覽無余,不過,他今日倒可以大方一點,對她和他的關系不再做深究,但是必須要清楚的告訴他,現在之后他什么心思都不要有。
昨夜他亦是跟了她一路,可是又趨于向何在,他始終沒有勇氣露面,或者只是不想低頭對她道歉……
可是,卻再一次無比確定了,她同向家人關系是真的不好,所以,才會二十一歲就選擇嫁給他,借助嫁出去的關系同他們劃清界限。
向景啊向景,你賭上一生幸福無非是想要逃出向家那個巨大的枷鎖和魔窟,可是該怎么辦,我好像也放不開你了!
對你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后來喜歡,只是覺得若是放開你,讓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即使是看一眼那畫面,心里就像是缺了什么莫名的不舒服。
所以,他一向不會讓自己不舒服!
畢竟那年,他同施音,是真的劃清了界限,而他舍棄了她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甚至賠上一生只為得到一個向景,盡管是聯姻。
可是現在,她卻明價標碼的告訴他要放開她,然而,似乎他卻做不到呢。
好像人真的可以在奇怪的借口下會變的很是虛偽又偏執呢?
以為,舍棄了一個從一開始就分為珍惜的事物,似乎一輩子都注定刻骨難忘。
然而,回過頭才發現,因為是舍棄掉的東西,如何才能算是重視和珍惜呢!
要緊緊抓在手心里的才算是吧!
眼里被夕陽的光暈渲染成一片緋紅色,向景不適的閉了一下眼睛,真的覺得,不能再同眼前這個瘋子有任何交集了,她不能保證自己可以不被氣死。
所以,她真的需要一點時間,來緩一緩,復盤整理這到底發生了什么,而接下來又該怎么辦!
她看向鐘徐緊握自己手臂的手,不是她的力氣就能掙脫開的,于是,她轉眼兒的功夫就沖著顧希言說話,“組長,你看夠了嗎,看夠了的話,就請讓他離開,不要再騷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