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躍,跳下墻頭,劉向陽貓著腰走到了那個亮著燈的墻下,他想看看屋子里有幾個人,是不是能夠動手。
屋子里居然沒有動靜。
難道是已經(jīng)睡覺了?
劉向陽心想,那就進(jìn)去看看,只要他不喊出來自己也不難為他,雖然這些人可惡,但是人家也是身不由己,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劉向陽正要進(jìn)那屋子,房子里傳來腳步聲,聽那聲音,是要從屋子里出來。不知道屋子里到底有幾個人,擔(dān)心一旦自己被發(fā)現(xiàn),今天晚上的營救活動可能就要失敗,劉向陽轉(zhuǎn)身躲到了墻邊。
房門被打開,一個人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邊走邊打著哈欠,打完了哈欠說道,“困死我了,睡覺睡覺。”說完,把那水潑在了門口的地上,然后又關(guān)上門。
看來是一個人,因為劉向陽沒有聽見和他搭話的。
劉向陽鳥悄地來到了門前,輕輕一推,那房門居然開了,不過發(fā)出了吱呀的一聲。這聲音把劉向陽都嚇得站住了。
“誰呀?!
屋子里一個聲音不耐煩地問道。
“又是那條該死的貓,看我明天不揍你的。”
見沒有人回答,那人起身,來到了門前,他關(guān)上房門,正要回床上睡覺,卻見眼前站著一個人。
“你,你是誰呀?”
那人嚇了一跳,恐慌地問道。
“好好回答我的話,我讓你好好地睡覺,要不然我就讓你永遠(yuǎn)地睡著。”
劉向陽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就像是白天掐住許富貴一樣。
“我好好回答,我好好回答,你,你不要?dú)⑽摇!?p> 那人緊張地說道。
“今天下午,許富貴是不是帶著一個太平教的人回來了,關(guān)在什么地方了?”
劉向陽問道。
“你,你輕點,我,我說不出話來了……”
那人踮著腳,顫顫巍巍地說道。
劉向陽反而掐的更緊了。
“額……”
那人一陣的晃動自己的手,真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劉向陽看他不是裝的,才松開了一些。
那人咳嗽了幾聲才舒服了一些,苦著臉央求道,”求求你了,輕點好嗎?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干嗎這樣對我呀?”
“你說不說?!”
劉向陽松開了那人。
“我說,我說。”那人頓了頓,“老爺是帶回來一個人,被捆起來放在柴房了。”
“柴房在什么地方?”
“在,就在最西北角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那一間是柴房?”
劉向陽繼續(xù)問。
“柴房挨著那個牛棚馬圈,你只要聞到臭烘烘的味道就知道找到馬圈牛棚了。”
那人哭喪著臉說。
“好,算你識相,我現(xiàn)在去柴房,要是找不到那個人,回來我就讓你的腦袋搬家,知道接下來你該干什么嗎?”
劉向陽松開那個人,問道。
“我睡我的覺,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這還差不多。”
劉向陽雖然對那個人的回答比較的滿意,還是一掌重重地打在了那人脖子上,那人喔地一聲就栽倒在地上。
劉向陽彎腰摸了摸那人的鼻息,還有氣,剛剛他下手太重,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盡管這個人說的很好,如果自己一出這個房門他就大叫,今天的事情就辦不成了,很有可能一條人命就沒有了,最為主要的是,他進(jìn)一步地結(jié)交劉備,或者說是還劉備一個人情的機(jī)會也就這樣的消失了。
把那人放在床上,并且給那人蓋好了被子,確定外面沒有人知道他在這里之后,劉向陽才打開那個房門。
辨別了一下方位,直接往大院的西北方向去,要不是自己問的仔細(xì),劉向陽估計自己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那個所謂的柴房在什么位置,里里外外的進(jìn)出了三層門,他才隱隱約約地聞到那股熟悉的不雅的味道。
什么是大院,這就是大院,在一千多年前,人家就可以弄一個三進(jìn)三出,幾十間房子。這樣的財富,放在后世,估計至少是要給億萬富翁吧。
可惜的是這種的錢不是自己掙得,而是靠著巧取豪奪來的。
這種人,該死!
劉向陽頓時想起了自己剛剛醒來時候的感覺。
許富貴,你應(yīng)該叫許下跪。
劉向陽心道。
終于看到了牛棚馬圈,躲在幾個一人粗細(xì)半人高的草婁旁,李曉陽四處查看,月亮很大,他能看的清清楚楚,數(shù)匹馬正在吃草,旁邊有兩間房子是沒有亮燈的,他估計那就是那個所謂的柴房。
“不好了,有刺客。”
……………………
劉向陽正準(zhǔn)備先看看四周是否有人把守著的時候,遠(yuǎn)處有人大喊道。
有刺客,劉向陽也是一愣,心想:看來這個許老爺沒有少得罪人啊?到了晚上就有人想殺他。
他準(zhǔn)備趁著亂去柴房。還沒有起身,有人快速地跑了過來,對牛棚挨著的那間屋子說道:“你們留兩個人在這里,其他的人給我去院子里,刺客人很多。”
很快,屋子的門被打開,從里面陸陸續(xù)續(xù)地出來七八個拿著刀的家伙。
“快,快去中間的院子里,一定要拿下那幾個人。”然后那人又對屋子里面說道,“你們聽命令,如果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馬上喊人。”
“是。”屋子里的兩個人齊聲說道。
一行人飛快地奔向中間的院子里。
乖乖,一個房間里藏著十個人,而且個個手拿大刀,看來這回許富貴是玩真的了。
劉向陽想看看到底是誰來刺殺許富貴,他看了看,前面有兩棟房子相隔不過一米五左右,他用雙腳蹬著兩邊的墻壁,幾下就竄了上去。
坐在房頂上,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不遠(yuǎn)處院子里的情景。
院子里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個個手里都有一個火把,足足有四五十人,在這群中間,是四個蒙著面、一身襲黑的人,他們手中拿著利劍,但是此刻他們只能四人相互地背靠背地相互馳援。
這個時候,一個人拿著火把很是得意地說,“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救人,我們老爺已經(jīng)在這院子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今天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飛,給我拿下,統(tǒng)統(tǒng)地拿下”。
中間的四個人面面相覷,知道自己已經(jīng)掉進(jìn)了別人設(shè)計好的陷阱,現(xiàn)在只能是拼死突圍。
“不管你們是誰,我劉向陽都得謝謝你們。”
劉向陽見他們已經(jīng)打了起來,起身跳下房屋,來到挨著牛棚的那間房子,學(xué)著剛剛那個人的聲音低聲說道,“你們兩個也出來吧,沒有什么事情了。”
那兩個人雖然感覺屋子外面的聲音有些奇怪,還是打開了房門,面前是一個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兩個人正要問,迎接他們的是拳頭,兩記重拳,有劉向陽特色的重拳,這兩拳狠狠地敲在他們的脖子的大筋上。
“額……”
兩個人“嘭”地兩聲癱倒在地。
“你們在這里休息一會吧。”
劉向陽進(jìn)屋,順著從窗子里面照進(jìn)來的月光他看到在墻角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已經(jīng)昏迷,劉向陽一時無法判斷這個人是不是白天看到的那個人,晃了晃那人,那人仍舊沒有什么動靜,緊閉著雙眼。
劉向陽記起昏迷的人掐住人中就可以弄醒,果然,只不過一下,那人就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看到面前的劉向陽,喘著粗氣說:“你有種把爺爺弄死啊,太平神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竟然想張開嘴巴去咬劉向陽。
果然是條漢子,不用說,就是他了,從聲音劉向陽就能判斷出來。
微微往后一撤,劉向陽躲開那個人,伸手解開那人身上綁著的繩子,像拎著一只小雞一樣拎起那人就走。
“你,你是誰?”
那人見劉向陽沒有打他,還給他解開繩子,問道。
“你別管我是誰,我是來救你的。”
劉向陽說完,快步走出那柴房,來到墻邊,先放下那人,跳上院墻,看到院墻的外面沒有人他才又下來。
“你忍著點,我先把你弄過去。”
劉向陽道。
那人點點頭,“我死都不怕,這點疼還怕?”
把那人丟出了院墻,劉向陽沒有馬上翻墻離開,他要看看剛剛被圍困在院子中間的那四個人,不管對方是誰,他都要幫幫人家,既然他已經(jīng)把人救出來了,可以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了。
院子里的打斗仍舊在繼續(xù),那被圍在中間的四個人已經(jīng)被火把分成了兩部分,顯然是想把他們四個逐個擊破,四個人也看出了名堂,盡量四個人往一起靠,因為四個人一起,大家可以有個照應(yīng)。
怎么辦呢?劉向陽想了想,忽然笑了,再一次爬上了房頂,坐在房頂,對著人群大聲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個太平教的人被救走了,這邊還有一伙人”。
他這一嗓子,簡直就像是一聲驚雷,把所有的人都鎮(zhèn)住了。
“還不過去看看?”
有人趕緊地說道。
“第三隊,給我去柴房,其他的人不要讓這幾個刺客跑了。”
剛剛那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那被圍困的四個人也是微微一愣,隨即明白,是有人過來接應(yīng)他們來了,馬上精神一振,紛紛拿出自己的暗器,只聽見人群中一陣痛苦地喊叫的聲音,那四個人已經(jīng)跳出了包圍圈。
劉向陽還沒有等許富貴家看守的人過來,他已經(jīng)翻墻離開。
高大的圍墻外,還能聽見院子里鬧哄哄的聲音,劉向陽找到那個被自己扔出來的人背在身上,步伐輕盈地離開了許家莊。
那個人在劉向陽的背上幾次說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劉向陽則打斷那個人的話說,“你先別說話,等會到了那邊的樹林,你想說什么再說。”
劉向陽的速度很快,不過片刻就來到了小樹林,找到一個空地把那人放了下來。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能不能堅持,如果不能堅持我就再帶著你走遠(yuǎn)些?”
劉向陽問道。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能夠死里逃生,掙扎著跪下來,腦袋貼著地說:“救命之恩,我趙鵬一定答謝,請問恩公尊姓大名?”
劉向陽趕緊地扶起趙鵬,“你都這樣了,還干嘛下跪啊?”
“如此大恩,就是恩公現(xiàn)在要了我的命,我都沒有二話,別說給你下跪,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理當(dāng)答謝,只是現(xiàn)在身體還不行,恩公還是告訴我您如何稱呼,我好日后相報,如果恩公不說,那我趙鵬活的還又什么意義?豈不是如行尸走獸?。”
趙鵬聲音堅決地又道。
“罷了,罷了。”
劉向陽沒有想到這個趙鵬如此這般,擺了擺手說道,“我劉向陽最不喜歡的就是人家的道謝了,你如果能夠自己走路,那你趕緊地走吧,我聽許家莊的那伙人似乎已經(jīng)出了門,開始四處尋找,肯定會找到這里來的。”
趙鵬很是欣喜地說道,“恩人,你就是大鬧許家莊徐家大院的劉向陽”。
劉向陽說,“怎么,不像嗎?如假包換”。
趙鵬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恩公,我只是沒有想到,你能來救我。”
“那你以為是誰呢?”
劉向陽問。
“我還以為是我們舵主派來的人呢?”
趙鵬如是地說。
趙鵬的話剛剛說完,劉向陽就捂住他的嘴示意說不要出聲,因為他靈敏的聽覺告訴他,附近有人,正朝著這邊過來。
趙鵬也明白了劉向陽的意思,兩個人靠近了旁邊的一棵大樹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