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乘風的瞬移符很成功,半個月的摸索,挨揍,最終付出得到了回報。說來也怪,烈火符沒一次成功的,這瞬移符卻掌握的極快,大概是和萬乘風有緣,或者說萬乘風怕死。不管如何,總之,瞬移符是成功了。接下來的日子,萬乘風接連研究了金剛符、涌泉符、厚土符、萬刃符、逢春符等等基本符咒,筆寫的都會了,凌空畫符的只有瞬移符、金剛符和逢春符。萬乘風仔細思量,最終得出結(jié)論,自己就是怕死。逃跑的,盾牌的,治療的,都和保障生命有關(guān)。算啦,沒什么丟人的,有位將軍曾說過,保存自己打擊敵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沒我萬乘風哪里有勝利?還是試試新玩法吧。
“混用還是拼湊?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嚴肅的問題。”萬乘風自言自語,最終決定,玩把大的。把不同的符咒拼湊在一起,試試發(fā)明新品種,說不定有驚喜。
說干就干,萬乘風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先用驅(qū)山之法造個亭子,炸的萬乘風自己都怕了。準備好符紙,最爛最便宜的那種,符筆也是個便宜貨,桌子凳子都是驅(qū)山術(shù)造亭子時順便造的,即使爆炸也沒什么損失。先把涌泉符和厚土符弄一起吧?應該可以的,畢竟水土和成泥嘛。“嗯,這倆符有些線條重合哈,左邊水還是右邊水?嗯,笨,都試試。”
寫了三張符,無一例外的失敗了。萬乘風也不以為意,天才就不允許失敗啦?趕緊找原因解決問題才是真的。噢,和泥是土里加水,不是水里加土,對啊,水在中央土在外圍嘛。又畫了五張,終于成型。注入靈力后沒崩,看來可以。萬乘風站起身,出了小亭,飛出里許。這就不錯,看著眼前的小土溝,萬乘風啟動了符咒。吧唧,一坨如同鳥屎的稀泥掉在萬乘風腳面,氣的萬乘風猛甩左腳,奇怪的是怎么甩也甩不脫。萬乘風驚喜交加,用手摳這團泥,沒想到手也被黏住掙不脫了。
“好東西,好東西啊,萬能膠嘛。”萬乘風雙眼放光,眼珠一轉(zhuǎn),右手運功,很快手就開始出汗,輕易的就掙脫了。萬乘風興致勃勃的把脫下的鞋捧在手里,直奔自己的住所飛去。
“師兄,你怎么捧個鞋在手里?不臭的嗎?”澹臺紫月看到萬乘風竟小心翼翼的把一只鞋捧在手心里,左腳卻只有襪子,太奇怪了。
“紫月,我弄出個好東西,快來快來!”
澹臺紫月精神一振,師兄雖然不太靠譜,但弄出來的東西還是很靠譜滴。趕忙跟著萬乘風進到銅梁院。
“什么東西啊這么神秘?”
“萬能膠泥,寶貝!想想啊紫月,你把師父的琉璃盞打碎了,怎么辦?這個就能粘起來絕對天衣無縫,還不算好東西?”萬乘風找了一堆東西,手忙腳亂的搗鼓。
“哦,這么好?師兄你弄這些干啥?”
“哎,別動,小心點。紫月,你坐,你坐。我這是試驗萬能膠泥的物理特性。啥?啥叫物理特性?問那么多干嘛?我錯了,紫月,那個一會說行不行?”萬乘風一邊嘴里胡說八道,一邊用小刀涂上一層蠟,小心的把萬能膠泥刮下來。果然和預想的一樣,蠟、油不粘。萬乘風又用火燒、水煮、冰凍、電擊等不同的方法,試驗萬能膠泥的特性。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玩意除了蠟、油其他統(tǒng)統(tǒng)不在話下,而且始終保持黏糊糊的狀態(tài)。
忙活的差不多了,回頭一看,紫月竟已經(jīng)睡著了。
萬乘風的生活過的極為充實,丘無涯也適應了萬家坳的生活。自三叔萬學勇出走后,萬志德就沉默寡言深居不出,萬志玉勸了幾次也沒啥效果。這天上午有人來拜訪,丘無涯一看竟是戴春風。
“老戴,你咋有時間跑我這了?周主席舍得放你假?”丘無涯拱手見禮,納悶的問。
戴春風則是一臉笑容:“我就是從滎州回金陵順便回家一趟,掛念老弟你的消息,果然吉人天相,老弟風采依舊啊。哈哈哈。”
丘無涯對戴春風的觀感不錯,笑著調(diào)侃:“多謝多謝,不過老戴,你就不怕人說你假公濟私?”
“唉,隨他們?nèi)グ桑袢罩邢模袔讉€是真心辦實事的?我算不錯的,這五年我就回了兩次家。”
“你也不容易啊,老戴,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有啥事你直說,咱又不是外人。”
戴春風雖然曾慘敗于萬乘風之手,但他并不記恨。他其實挺欣賞萬乘風,這回私自來萬家坳其實是擔了一定風險,但他還是來了。聽到丘無涯如此說,他就笑著答道:“乘風老弟,你忘了那張入學通知書?”
“噢,我忘了,真忘了。丘無涯那貨治好我以后,我就把這茬忘得一干二凈。”
“那你現(xiàn)在的意思呢?”“我?我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說吧。”丘無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這是萬乘風的事,自己沒問,萬乘風也忘了說。
正在頭疼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不用商量,他一定去。”
“爺爺?”丘無涯驚異的看著昂首闊步的萬志玉。
進來的正是萬志玉,萬志玉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仔細看了戴春風兩眼:“你是縣里戴江川家里的?我好像見過你。”
“老爺子好眼力,您忘了?看看,想起來了吧?我排行老六,您叫我小六子就好。”戴春風伸出手握拳,讓萬志玉看拳面的凹陷。
“噢···是你啊,小子,哦,小六子,現(xiàn)在哪干呢?”萬志玉一拍腦門,想起來眼前這個被孫子痛打過的人,感慨萬千。
“喔,我在主席侍從三室,這不在北薊時,受人之托給了乘風老弟一張中央陸軍學院的入學通知書嘛,后來乘風受傷,我上命在身,等不到乘風傷愈,只好自己回了金陵。這回出公差順便回家,就來問問乘風還想不想進學院深造。”戴春風對萬志玉恭敬的很,他的手臂就是萬志玉保住的,自然有感恩之心。
“那行,我做主了,乘風跟你一起回金陵。”
“太好了,老爺子,那我走的時候,先接上乘風住我家,然后一起走,您看怎么樣?”
“行,沒問題,小九啊,該有個出身。你看你二爺爺,他有啥能力?會啥?不就考了個進士出身好?干什么?小九,我揍你啊!咦?老二?啥時候來的,那個誰,小九,扶著!扶著你二爺爺坐下。老二,不是大哥說你,身體不好叫人送過來嘛。”萬志玉跟沒事人一樣,熱情的招呼萬志德。
萬志德冷著臉,才幾天功夫,皺紋增加不少,眼神更加深邃,臉色不復原先的紅光滿面。坐下之后,瞪了萬志玉一眼,轉(zhuǎn)頭朝戴春風說道:“老戴家的吧?我這侄孫頑劣,你好好管教,以后乘風就托付給你了。”自萬學勇走后,萬志德的心思就全部轉(zhuǎn)到萬乘風身上來,現(xiàn)在有這么個機會自然要抓住。
戴春風心里暗暗佩服,這老頭果真是宦海浮沉多年的老江湖,幾句話就擠兌的自己不得不照顧萬乘風。當然,這也是自己想要的。到周泰石身邊以后,戴春風的野心如同春日的野草瘋長起來,但他也意識到,沒一幫得力手下幫襯,再多的圣眷也是空中樓閣。這萬乘風少年英雄武藝才能都是一時之選,最妙的是竟然和自己同鄉(xiāng),還打過交道,正是最佳人選。要不他吃撐了在周泰石面前多次提起萬乘風?總算功夫沒有白費,看來心愿就要達成。
丘無涯沒辦法了,家里兩個最大的山頭都說話了,自己還能怎么辦?那個貨說過,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就閉著眼享受吧。“好吧,我去!以后春哥多多照顧啊。”
戴春風眼睛都瞇起來了,站起身走到丘無涯跟前,用力的擁抱著丘無涯。“以后就是兄弟了,咱們相互照顧。”
“好!”萬志玉大聲叫好,隨即吩咐人準備香案。“成了兄弟就得有個儀式,小六子,你沒意見吧?”
“我靠,一直以為萬家萬志德才是真龍,這還藏著只餓虎啊。看起來粗豪,其實是扮豬吃老虎。老家伙厲害啊。這回是板上釘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戴春風一愣,心里大加佩服。
“太爺,你看,這是我發(fā)明的修復靈器的坎澤糜!”萬乘風興沖沖打開一個白蠟木盒子,大吹法螺。
信良子故意淡淡的說道:“有什么用?”
“簡單說就是受損的斷裂的靈器,用上坎澤糜,恢復如初。怎么樣?太爺,可以還回來我的錢吧?”萬乘風進入研究狀態(tài)后,逍遙門就處于極為不安全的狀態(tài)。時不時就有爆炸發(fā)生,或者是從天而降的洪水,要么是木淵被晴天霹靂電的頭發(fā)直立渾身黑煙,總之從逍遙門的活物到建筑、山川無一幸免,雞飛狗跳。一次信良子被泡沫金剛膠困了三個時辰,一怒之下,信良子停了萬乘風的修煉資源,沒收了他全部的積蓄。萬乘風無奈,只好忍痛拿出壓箱底的發(fā)明,換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噢?要是真的,那可以答應你,要是假的,哼哼,你懂得!”
“沒問題,有問題的話我以后的零花都不要了。”萬乘風賭咒發(fā)誓,胸脯都拍紅了。
“木淵,木淵,來看無涯的新發(fā)明。”
“太爺,就不要叫師叔了吧?”萬乘風干笑著跑到信良子身后,殷勤的又捏又拍又是捶打。剛剛禍禍過木淵,萬乘風心里實在沒底。
“在哪呢?小兔崽子!我今晚要吃紅燒兔肉!”雙眼赤紅手持寶劍的木淵沖進來,一眼看到萬乘風,挺劍就刺。
“木淵,你是長輩,進來就喊打喊殺,成何體統(tǒng)?”信良子可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頗有些不滿。
“體統(tǒng)?你看看你這寶貝重孫子干的好事!”木淵悲憤的大喊,轉(zhuǎn)過身讓信良子看。木淵背后的衣物應該是被炸飛的,關(guān)鍵是木淵赤裸的背后全是密密麻麻的藍髻蜂毒刺。這藍髻蜂是逍遙門獨有的品種,毒針并不致命,只是被扎上以后奇癢難耐。
信良子轉(zhuǎn)身捉住萬乘風,抽出腰帶,噼里啪啦一頓毒打。唔哩哇啦亂叫的萬乘風被扔到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你怎么做的?嗯?居然能傷到你師叔?”信良子忍著笑厲聲喝問。“就是把萬能膠泥裹住爆裂符,爆裂符裹住藍髻蜂的刺,再用瞬移符包住。先扔出去,再激發(fā)瞬移符。空間之力會干擾爆裂符的穩(wěn)定,瞬移結(jié)束后,爆裂符就會自己啟動。本來我是在冷翠谷實驗的,不知怎么回事就瞬移到了師叔···”萬乘風一臉幽怨的看著信良子,口舌倒是靈活,事情說的明明白白。
“好辦法啊!啊,你以后不要再做這么危險的實驗了。這個月你師叔都過來五次了。”信良子本來想夸萬乘風的,看看木淵的臉色,話出口就轉(zhuǎn)了向。
“木淵,我記得你有一桿烈焰玉骨槍是斷的,是吧?”
“啊,是啊,太師叔,你不要老袒護無涯這小子,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嗄,無涯說可以修復你的烈焰玉骨槍,就當給你賠罪了。如果修不好你再收拾他,我絕不過問。”信良子也是瞪著眼胡說,他想多敲詐點萬乘風,壓迫他,逼出萬乘風的潛力。
“好,修好了我就不找他麻煩。”木淵曾經(jīng)找過天機閣的好手于慧兵修復,但修下來和再造一桿成本差不多,不值當了。他就不相信萬乘風的水平能比于慧兵高。
說完木淵氣沖沖的飛走,一會換身衣服就回來了,手里拿著兩根槍桿。
萬乘風拿過來仔細看看,我靠,難度太大!整個槍桿一體符文陣,斷裂處倒是好粘,符文是個大問題。
“師叔,我沒把握。修是能修,符文怕是不好辦,我不知道是一氣貫通的,還是依次鐫刻的。”
問詢清楚后,萬乘風取出一點點坎澤糜,用涂蠟的玉刀均勻的把坎澤糜抹在斷口兩端,一用力,等待十秒。運起靈力,烈焰玉骨槍發(fā)出一片柔柔的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