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交換身體后,萬乘風一直不習慣用修士的方式生活、戰斗,所以他害怕,逃避。做出種種皆為如此,今日一戰,重拾信心,身體挺拔,仰天大笑。
死去的小佐身體詭異的融化,三十米外隱形的傀儡陣也顯現出來。萬乘風沒理地上的四人,撲到法陣前,仔細打量。一伸手暗勁勃發,擊散令旗上的微弱雷電,就勢拔出。傀儡陣頓時散亂,一共五面令旗,金木水火土,都被萬乘風收入芥子戒中。走回來,萬乘風蹲在地上看著四個倒霉蛋:“說吧,叫什么名字?職務、任務、對了,性別很重要,說錯了會變性的。慎重點。”
“哼”交手時間太短,剎那間就生死兩分。沫沫宰沒反應過來小佐就魂歸奧羽,聽到萬乘風的話老大不服氣。
“呵呵,沒關系,我設計了一套好東西,缺少動力,走吧,為了你們的新生活歡呼吧!”萬乘風的鞋、衣服、兵器都敷上一層蜂蠟,自然不懼自己布下的萬能膠。他往外走出二十米,一抖手,掐起法訣。四人頓覺身下起伏不定,呼,百米大小的一張網從地面飛起,裹挾著四人,縮成拳頭大小。萬乘風打開驅獸袋,那網有如靈獸,自覺飛入。
“無涯,怎么樣?”丘玄良、丘信良、平漢良三個老漢和澹臺紫月圍攏住萬乘風。
“手到擒來!”萬乘風不再輕浮,心魔一去,神情自然泰若。
“走,回家說。我爹還等著呢。”紫月拉著萬乘風,飛上半空。三個老漢趕緊跟上。
“師父,就是這么回事,我沒覺得神道宗多厲害。”回到師父的府邸,坐在清心草團上,平靜的講述完整個過程。
澹臺笠淵心中滿意,前些日子徒弟很是浮躁,現在看來長進不少。但嘴上卻:“切莫輕敵,你還是有些浮躁,那四人你準備怎么安排?”
“師父,我制作了一些器皿,需要這些人做些事。”萬乘風一反常態,不再炫耀,反倒是有種返璞歸真的意味。
丘家倆老頭對視一眼,這小子不對勁,是不是又憋著什么壞水?平漢良忘不了酒醉那日的損失慘重,罪魁禍首就是這小子,狗能不吃那啥?
萬乘風卻不理那套,站起身給各位長輩行禮后,轉身回自己的小院。運轉逍遙游,靈氣自丹田起。萬乘風拉開架勢,攬雀尾、掩手竑拳、獨立跨虎、如封似閉···內力靈氣如太極兩儀緩緩流動交換,竟有合流的架勢。收勢起身,萬乘風一招手,兵器架上一桿大槍飛來。一抖槍身,九朵槍花空中乍現。鐵翻桿、追風趕月、靈貓撲鼠···三十六路槍法使完,又是形意大槍內功修煉。無極式、十字樁、大字樁、左右鷹捉式···萬乘風慢慢沉浸于其中,漸漸,小院里風雷之聲響起。
正在澹臺笠淵屋里說話的眾人聽到響動,紛紛走出。“老大,是無涯!”
“看看去。”平漢良一背手,走進萬乘風的小院。其余人也跟著來到小院中。
“紫月,無涯什么時候學的如此槍法?這,這就是我也沒如此技法?”笠淵驚異的發現,徒弟的本事不知不覺間成長如斯。
“應該是師兄的好友萬乘風教的,那人擅長拳法、槍法、刀法,武功厲害的緊。師兄還教了我一套太極拳呢。”
“哦,練練看!”丘玄良來了興趣,那天萬乘風講條件時就說過太極拳,此刻丘玄良想目睹太極拳真容。
紫月也不拘束,畢竟從小修行,太極拳的招式難不倒她。懶扎衣、摟膝拗步、白鶴亮翅···幾個長輩看呆了。逍遙門是道門,太極拳的理論基礎也是道門經典,內核都是互通的。此刻紫月一招一式的打出,幾人覺得受益良多。
“好!好啊,掌門,我家無涯這是聘禮都下了,你看什么時候咱們議一議?”丘玄良這老狐貍,不想丘家絕學被外人輕易得到,想出這么個主意。不過倒是符合澹臺笠淵的想法,他自收下丘無涯后,那是當親兒子看的,紫月漸漸長大,和無涯又是青梅竹馬,這不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嗎?
“好啊,不過先問問紫月的意思。”丘信良也是壞人,想逗逗小姑娘,故意出言。
剛剛收勢的紫月聞言,臉一下就通紅了,本來平穩的氣息也有些紊亂,瞪著丘信良,紫月咬咬嘴唇:“太爺,你最壞了,小心我找師兄給你下藥。”
一群人哈哈大笑,驚動正要收勢的萬乘風:“咦?師父!啊,平太爺、大太爺、太爺,哎呀,你們怎么一起來了?”
澹臺笠淵笑笑,指著地面:“你自己看看”萬乘風低頭一看,地面上一道一道閃電電擊后的樹狀焦痕。他愕然抬頭,指指自己:“我干的?”大家一起點頭。
“無涯,再練練,我們一起看看。”平漢良說出大家的心聲,一套怎樣的槍法竟能引來雷電?
萬乘風只好挺槍起勢,雙目猛地一睜,一股沖天煞氣撲面而來。槍扎一條線棍掃一大片,寒光閃閃的槍尖一時快若閃電,一時凝重如山,一時如蛇行,一時似猛虎下山。嗤嗤破空聲連成一片,漸漸隱約有雷聲響起。丘信良看的興起,手一伸一柄長把關刀自兵器架飛過來,一把抓住殺向萬乘風。萬乘風槍身一抖,卸去大刀的力道,蘊含的螺旋勁帶偏大刀方向,槍身前刺直奔丘信良的咽喉。
眾人興致勃勃的看著這一老一少翻騰跳躍,刀槍并舉。丘信良勢大力沉,刀刀狠毒,不時有刀氣閃過;萬乘風槍槍要命,螺旋勁、纏絲勁頻發,不落下風。澹臺笠淵捻須微笑,紫月大聲為萬乘風打氣,丘玄良則在心中盤算,要不要將家主之位傳于萬乘風,平漢良卻是擊節贊嘆,一門心思想把萬乘風收入門中。
丘玄良一開始只是檢驗萬乘風的招式,就把境界壓制在見神期,見自己對萬乘風無可奈何,漸漸加重力道,境界也提升至胎動期。萬乘風有些吃不住了,太爺的力量太大,壓制太狠,自己的靈氣運行已經有些滯澀。汗水浸濕了全身,漸漸疲于應付,神志已有些模糊。拳無拳,意無意,無意當中是真意。爺爺的聲音在腦中響起,似乎很久遠卻又近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