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蔭下,路西洲抬頭,凌厲的眉梢些許輕柔。“知知。”
他從樹蔭下走出來,淺灰色的風衣下面穿著白色的褲子,冷色調似乎格外襯他,簡簡單單的穿搭可他穿著卻莫名好看。芝蘭玉樹,偏生清冽,她覺得世界上大概沒有第二個人能有她家路美人這般氣質與容貌。
他接過她肩上的包和畫板,另一只手去牽她,皺了皺眉:“不是讓你少碰冷水嗎?”
十二月的天算冷了,而且早晚溫差大,一到晚上就格外陰冷,阮知意身體不算好,在這一方面路西洲總是會不厭其煩的叮囑。
阮知意面對著他,另一只手要往自己脖子上總上碰。“很冷嗎?”
路西洲把她那只手往自己懷里塞:“嗯,所以下次不要總是碰冷水。”
阮知意便笑:“可是不洗手的話,手會很臟。”
畫畫在所難免會碰到顏料或者炭筆,手斷然不會干干凈凈的。
“那就回家再洗。”路西洲拉著她往車里走,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阮知意:“……”
他把她拉到副駕駛,護著她坐進去,彎著腰給她扣安全帶,離得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薄荷味。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身上總是帶著這樣的味道,不太濃卻意外好聞。“不洗也沒關系,我不介意。”
“……”
“嗯?”
路西洲手撐在座位上,垂眸看她。“怎么不說話?”
阮知意鬼使神差的說:“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下,阮知意耳朵發燙,撇開視線不看他了。
路西洲回過神,無聲笑了笑。“知知。”
她側著頭輕聲的應:“嗯。”
“耳朵怎么紅了?”
她不說話,耳朵更紅了。
“別咬。”
什么別咬?
阮知意看不見,只能聽見耳邊有他的低語,好聽的一塌糊涂。
下巴被人攥住,一只手,像他主人一樣漂亮的手。
抬眸便對上他那雙沾了墨色的眼,星星點點的,含著笑。“這么容易害羞?”
阮知意動了動唇,想讓他別鬧,余光看到一抹身影不知道站了多久,卻始終不肯走。
她生平第一次覺得她家路美人有點太招人了。
察覺到她的分神,路西洲剛要扭頭去看。
阮知意便把兩條胳膊掛到他脖子上,用了點力把他拉近,對上他錯愕的眼睛,吻了下去。
她閉著眼,睫毛在亂顫,她不是很會,沒什么章法,帶了點生澀,這方面總是路西洲主導。
路西洲彎著腰,垂眸看著她緋紅的臉,眼里的笑意遮不住,他也縱著她,任她莽莽撞撞的探尋他的領地。
等她怯怯的松開他,路西洲才問:“怎么了?”
阮知意唇色瀲滟的看他,說出了讓路西洲意外的話:“宣示主權。”
路西洲頓了一下,笑開,俯身親了親她的唇。“你這么說,我很開心。”
“誰惹你生氣了?”
果然,要論最了解阮知意定數路西洲了。
她問他:“鄧思瑤和你認識多久?”
路西洲想了想,回答:“大概兩年多。”
難怪了。
阮知意點了點頭。
路西洲看她這幅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問:“怎么突然問這個?”
“我知道你有多好,所以她們會喜歡你這是個很容易的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可控制又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歡那些對你動歪心思的人也不喜歡那些人看你的眼神。”
她很少把喜歡掛在嘴邊,同樣,不喜歡也是。這次是真的讓她不開心了。
阮知意問他:“我是不是很霸道?”
路西洲卻笑,湊在她的耳邊。“我巴不得你霸道些。”他親了親她通紅的耳朵:“我也不喜歡那些眼神,所以你得把我看好了,不要讓旁人搶走。”
阮知意側頭看他:“那你會嗎?”
會被其他人搶走嗎?
“不會。”他說:“我只是想讓你有點危機感,但是誰都搶不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