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不是您的親兒子,今日您說出來當真是沒念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季暮歲忍著心痛,委屈的哭訴。
眼淚伴隨著雨水,不分明的掉在地上。
“現在就滾,以后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婉夫人內心五谷雜糧,她生氣,她憤怒,是她自己親手把這個兒子推走,如今他一說話,她也難受,只好用惡毒的話快速把他趕走,讓自己平息。
季暮歲并沒有著急離開,再次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您養我一場不易,權當盡這二十四年的養育之恩。”
婉夫人別過頭去,不愿看,拉著姜姜進去,快速的關起大門。
“季暮歲。”
我看著大門合上,他的眼神都沒了光亮,失魂的垂下了頭,最后倒在地上。
季暮歲眼睛一閉,他好累啊。
在脫離季家這一刻,盡管是悲傷的,心靈卻得到了解脫。
我好想,一直這樣下去,獲得屬于我的新生。
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的我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還有一個賢惠的妻子,做著飯等我歸家,剛進門時,一個粉嘟嘟的女孩撲到我的懷里叫著爸爸。
我伸手摸著小女孩的臉,燦爛無邪的笑容纏著我陪她玩游戲,夢中的妻子讓我帶著孩子洗手吃飯,她習慣性的親吻我的臉頰,夾著菜送到我的嘴邊。
突然一股暖流襲來,季暮歲緩緩睜開疲憊的眼睛,隱隱約約看見了夏安然,隨后又昏睡了過去。
“右腿有傷,遇水感染,還是感冒高燒的情況,靜養即可,傷者現在很疲憊,建議還是在這里住一晚。”醫生在我身邊說著,我一直在季暮歲的身邊陪著他。
醫生皺眉,這小伙子隔三差五的來醫院,渾身上下沒一處好的地方。每次都是一個人來醫院,這次終于有個人陪他。
于是道,“你們小年輕吵架是很正常,我能理解,但你也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小伙子腿,手,還有額頭,都有傷,老傷剛好,又添新傷的,誰家男朋友也經不起這樣造啊。”
醫生的話再次讓我震驚,“您說什么?他經常受傷?”
醫生點頭,心中疑惑,不是男女朋友吵架,也不是社會混混毒打,什么事能讓他這般模樣,不由的心口一緊,“你們是不是遇上什么黑暗組織了?那可得報警啊。”
我急忙向醫生解釋,“他工作很危險,經常會受傷,不過以后沒關系。”
醫生半信半疑的離開,直到走后,我才有勇氣靠近他,仔細看著他。
與從前一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膚色,躺在病床上多了一絲虛弱。
季暮歲原來這么多年你竟如此辛苦,還有多少傷疤是我所不知道的。
不過沒關系,你現在離開了季家,從現在開始,由我來守護你。
我慢慢向他靠近,忍不住的親吻他的唇。
唇冰冰涼涼,軟軟的,伴著薄荷的香味貼入他的嘴。
“季暮歲,晚安,你的新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