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啊一”這一聲驚叫出自我的嘴巴，我驚懼地看著王媽的身體，不住的后退。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翻出了眼白，嘴巴里滿滿的全是白色的藥片，幾乎把她的嘴角撐到了臉上，

　　而那張臉僵在那里，像一張狗皮膏藥，身子挺得直直的，還有著掙扎的痕跡....

　　--我...我殺人了!

　　--如果你不殺她，她就要害你，

　　--你只是保護(hù)自己而已!

　　--我沒想殺她

　　--這里每個人都要置你于死地，

　　--你想保護(hù)自己，就得先下手為強(qiáng)!

　　--先下手為強(qiáng)........

　　我打開煤氣灶下面的柜子，里面空間還算比較大，里面是一些抹布撣子之類的雜物，堆得也不是很滿，然后就拖過王媽的身體，塞了進(jìn)去。接著又拿起笤帚，把廚房的地掃了一遍，除掉了所有的痕跡。

　　在我做這些事時，內(nèi)心時膽戰(zhàn)心驚的----的確，我是一個犯罪者，我殺了人。

　　可我總覺得背后有人在監(jiān)視，看著我進(jìn)了廚房，看著我把王媽按到地上，看著我掐著王媽脖子，看著我往王媽嘴里塞藥片，看著我殺死了王媽，看著我驚慌失措，看著我把王尸體放到柜子里，看著我毀掉犯罪的痕跡

　　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人。

　　--他在暗處，我在明處。

　　--總有那么一個人，在你做壞事時監(jiān)視你:總有那么一個人，在你有欲望時驅(qū)動你:總有那么一個人，令你膽戰(zhàn)心驚:總有那么一個人，讓你不停地墜落。

　　有那么一個人!

　　王軍問我小茹哪里去了，我說她臨時接到單位的電話，單位有些事，急忙趕回去了。王軍“哦”了一聲，沒說什么。

　　撒謊的技術(shù)并不高明，但我神色如常，假裝問怎么沒有看到王媽一一她被我塞在廚房的柜子里，但王軍似乎沒有在意王媽的消失。

　　暗地里的那個人一定是他!他看到了我的犯罪，卻裝作無事，他想引誘我陷得更深!

　　王軍說:“王媽跟我打過招呼了，她今天回家，現(xiàn)在應(yīng)該走了吧。”

　　王媽和老張不是同村嗎，王媽回家老張卻不回?

　　這一頓飯吃得也很不舒心，事實(shí)上我也不敢動那飯菜雖然今天中午是我做的飯，不必?fù)?dān)心飯里有藥，但我還是要提防他們。

　　飯桌上只有兒子扭來扭去，仿佛又回復(fù)了原來的可愛模樣，但我還是無法確定他是不是我的兒子。

　　飯后，兒子跑出去玩了，我回到房間。

　　“告訴我，你是誰?”我低聲道。妻子的嘴巴被捂著，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我揭開膠布。

　　“若然!你把我松開!”她掙扎著。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抓了曉茹和大寶，現(xiàn)在要害我嗎?”我的語氣嚴(yán)厲。

　　“你在胡說什么!”妻子有些發(fā)怒，“你又犯病了?”

　　“不要拿犯病來騙我!”我掏出那瓶“奮乃靜”扔了過去。“是不是想用這藥控制我?“

　　她愣了愣:“若然，你別胡思亂想，清醒一些...”

　　“我很清醒!”我道，“要害我?看誰更厲害!告訴你吧，王媽我已經(jīng)殺了，等我對付了那幾個，再來收拾你!“重新封住嘴，然后狠狠把門關(guān)上。

　　我怎么了?剛剛我怎么會發(fā)火?

　　剛剛我的一舉一動，似乎是一個魔鬼?

　　這么一想，意識驟然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