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潯點點頭，朝姜雨眠介紹，“這是章老板。”

　　“章老板好。”

　　小姑娘怯生生的，章余松笑著回應。顧潯說要帶個孩子來跟他學習經商，他還以為是個男孩呢。

　　“屋里坐，世子請。”章余松領著兩人進了店鋪，一路往里走，帶兩人參觀。

　　繡坊前頭是賣成衣和布匹，后頭就是各個繡娘和染工工作的地方，二樓是小雅閣，供客人挑選樣式，更換衣裳。

　　“以后你就跟著章老板學習，不許打懶。”顧潯道。

　　姜雨眠皺皺眉，“我覺得跟著嬤嬤學也挺好的。”張嬤嬤是宮里的繡娘，手藝肯定是極好的。

　　顧潯笑，“你跟著她也能學如何做生意不成？”

　　姜雨眠忽的抬起頭來，“做生意？”

　　顧潯挑挑眉，算是默認。

　　“我真的可以嗎？”

　　“嗯。”顧潯答了一聲，見她這么激動，心里雜味難陳。一個好好的小姑娘，為什么偏偏對經商情有獨鐘呢？

　　姜雨眠笑得合不上嘴，瞧了瞧不遠處招呼客人的章余松，小聲道：“其實我跟著長羽哥也可以學習的，他懂的可多了。”

　　顧潯臉上的表情淡了淡，“他懂什么。”

　　姜雨眠察覺到他的不悅，適時地打住話題。

　　姜雨眠就這樣成了錦繡坊的學徒，她以為馬上就要學到經商之道了，章余松卻讓她從店堂小二做起，負責每日顧客的迎送。

　　初時姜雨眠有些不適應，只會楞楞地站在門外，看見人時踟躕不定。

　　與她同伴的也是一個姑娘，好心地教給她迎客方法。

　　“你就這樣，輕輕抿嘴，彎起眼睛，微露牙，‘您里面請’。”

　　她笑起來時露出兩顆小虎牙，眼睛也彎成一條線，姜雨眠跟著笑起來。

　　“若是挽了發髻的，你就領著往右邊走，若是年輕姑娘，你就帶她去左邊。”繡坊根據不同年齡的不同喜好，特意劃分了區域。

　　“若是男子呢？”

　　“平常男子一般不來這兒，若是貴公子，自然有人招待的，用不著我們。”

　　姜雨眠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站直背脊，在她鼓勵的目光下往門邊走。

　　一雙鞋踏了進來，姜雨眠立時笑著迎上去，“您里面請。”

　　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高大的個子，頎長的身軀，既不是婦人也不是姑娘。姜雨眠一時愣住。

　　那人彎眼笑笑，“往哪走？”許是見面前這小丫頭可愛，他微俯下身，清俊的面容帶笑。

　　姜雨眠轉過頭，方才那小姐妹已經不在了，她只能換上標準的笑容，笑著道：“往里頭走。”

　　那男子笑笑，就跟在她身后。

　　姜雨眠領著他在大堂繞了個圈，不知所往。就在她不知所措時，章余松迎了上來。

　　“顧少爺。”

　　那人低低應了聲，也不回話，姜雨眠看著章老板和他交談的客氣，暗想此人來歷不凡。

　　“方才有個賬目絆住了，還望您勿要見怪。”

　　“我也沒來多久。”

　　“料子已經備好了，咱們上樓談。”章老板做出“請”的手勢，那位顧少爺也點點頭。

　　“去忙你的吧。”章余松輕輕拍了拍姜雨眠的肩膀，語氣柔和。

　　姜雨眠點點頭，繼續去門邊。

　　“新招的？瞧著蠻有靈氣。”

　　章老板笑著回，“不是……”

　　兩人說著上了樓，姜雨眠抬頭去看，疑惑地皺皺眉。

　　上都姓顧的貴公子，好像只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