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后緩緩靠近的腳步聲,李安臉上掛起笑意,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走了一陣,齊淵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齊淵想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稱呼。
看著齊淵那副猴急的樣子,李安不由得想起了弟弟李吉,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一聲大哥,我也有一個像你一般的弟弟,罷了罷了!唉!”
李安長嘆一口氣,臉上似有回憶,片刻后神情一肅,緩緩說道:
“去見見這座城的幸存之人!”
齊淵一愣神
“幸存之人?”
李安沒有回答,反而向齊淵問道:“你之前就是這座城的居住的人?”
齊淵回到道
“是啊,一直都是,不過你是怎么得知的!”
李安咧嘴一笑,解釋道
“剛才那漢子曾說,你回來了!可對?”
“對啊!”,齊淵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樣就說明那漢子本就知道齊淵是這城中之人,只不過齊淵不熟悉,一時間沒想起來而已。
“不過這與見這城中的幸存者又有什么關系呢?”
齊淵還是不太理解。
李安耐心解釋道:
“你說那些漢子像是孬種嘛?”
齊淵思索了一下
“雖然可惡了些。不過看起來也不是什么懦弱之人吧!”
李安點點頭微笑道:
“沒錯,他們不止是不怯懦,而且在我看來,他們都是勇敢的大好兒郎,
那么,這樣勇敢的大好兒郎又是為什么會在城破的時候忍住憤怒藏起來了呢?”
在李安的誘導之下,齊淵好像抓住了什么,脫口而出:
“是因為他們需要保護更多人,而這些人就躲在這座看起來已經荒廢的死城中!”
李安點點頭,齊淵的答案,也是他的答案,能夠讓人忍辱負重的,只有值得護佑的人。
這個方向是那些漢子離開的方向,雜亂的腳印遍布,不知是何時留下的。
李安眉頭微微皺起,這樣一來,他卻是有些難以判斷路徑了,看來這是那些漢子故布疑陣,倒是小看他們了,卻不知道,這又是哪一個的注意。
李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地上的腳印,嘴角掛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還真是難以想象呢!這樣五大三粗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如此細膩的心啊。”
齊淵看到李安的神情就知道他遇到了難題,十幾年的市井生活讓他有一項察言觀色的本領,正是這種本事數次拯救他的性命。
“大,大哥?”
初次這樣稱呼,齊淵還是有些難為情,難得的,李安從他臉上看到了窘迫。
“嗯?”,李安這樣回了一下。
齊淵似是確定李安并沒有生氣,心態也一下子自信起來。
“大哥可是找不到前路?”
李安點頭,有些頭痛的說道:
“正是,倒是小瞧這些漢子了,他們怕是故意踩這許多腳印,以擾亂外人視線。”
齊淵輕笑,心道“果然”,接著說道:
“大哥不必憂慮,雖然我小弟不是這城中富族,卻也算得上這五谷城的地頭蛇,些許藏人的地方,小弟是摸的通透的?!?p> 李安大喜,連忙問道:
“那你可知道他們身在何處?”
齊淵卻是連連搖頭苦笑:
“大哥,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知道幾個可能藏人的地方!”
李安并沒有失望,他也并沒有奢望齊淵能夠直接指出來。
“說來看看!”
“好,首先第一個地方就是糧倉,因為地處邊境,五谷城經常因為倆方摩擦而慘遭劫掠,因此糧倉所在之地,一向是重中之重,而且地處隱蔽。我也是在一次意外中闖進去過,否則我還真不知它在哪里!”
李安卻搖搖頭,否決了這個地點。
“這不大可能,這次是破城,不是劫掠,軍隊行過如同蝗蟲過境,糧倉更是主要目的地,絕不可能放過,況且,如果糧倉真的還在,那么那些漢子也不至于出來冒險找食物,要知道像他們這種壯漢,可是軍隊最好的壯丁?!?p> 齊淵稍加思索便知道個中緣由,贊同的點點頭。
“的確如此,那第二個地方就是城中的地道,平時這個地方是城中的避難所,大部分五谷城的居民都知道此地,每當劫掠的匪徒前來,老弱婦孺都會藏在這里,這里易守難攻,是個避難的好場所?!?p> 只見李安又是搖了搖腦袋
“這里的可能性也不大,要知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情報,這樣婦孺皆知的地方,應付一般劫掠者還行,他們畢竟沒有那許多時間,但是要是應付軍隊就不夠看了,藏在這里無異于甕中捉鱉,這里也不大可能”
李安先是否決了齊淵的第二個地點然后接著問道:“有沒有那種知道人不多,又隱蔽,關鍵是不會引起軍隊太大興趣的地方?!?p> “這樣的地方嘛·······”
齊淵低頭沉思起來,片刻后他突然抬頭,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我知道他們在什么地方了!”
聽到他的話,李安的嘴角也掛上了笑容,
“那么,便走吧!”
隨后二人的身影緩緩離開了這座破敗的外城,向一個方向走去
五谷城!這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小城,與其說是一座城市,不如說是一處村寨,只是這座村寨異常的繁華,因為這座小城的城主,也是這村寨的村長,他有一種獨特的種植技術,可以使糧食的產量翻倍。
在這個年代,充足的糧食代表的就是財富,所以,五谷城雖小,卻不缺糧食,而且用糧食換取了大量財富,修建了城池,這樣的城池只要發展下去,一定會是了不得的大城,只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戰爭爆發,糧食急需,所以富裕的五谷城自然成了兵家的爭奪之地,只是對于軍隊來說,他們需要的是糧食,也只是糧食,至于那產量翻倍的技術及人才,當然也是需要的。
但是此地處于兩國邊界,一方易得,另一方必然不會應允,于是可悲的是,兩方同時執行了一個命令,趕盡殺絕!
既然都得不到,那便都不要得到了,這是一種可悲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