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夠長的時間尺度下,有些事只要概率不為零,總會發生。
此為大數理論。
然在此方時代,世界回環無量數,以無量數度無量劫,有夢界之主開辟浮黎,有天道之上大道孕生,因此急需他山之石以攻玉。
而在下,身為第一位穿越出“楚太上的高武世界”之外天地的穿越者,在殊生穿越的一刻所有已知仙神妖魔佛紛紛為其賜福(種下暗門)。
一時間,在殊生命運之下分出無數事象分支。
法度森嚴、鐵幕重重的世界抖出一道劫光,直接將這真真正正的穿越者,“楚太上的高武世界”的派遣員射了出去。
于是乎,殊生再睜眼時,換了人間,此身身處一片茫茫雪海之中。
殊生心說——這是哪里?怎么好似那北荒羅剎國的紅毛鬼居住之處,好冷的天。
本就衣衫單薄的殊生在雪地里瑟瑟發抖,想來再凍幾個時辰便要魂歸天外,只是殊生如今這什么也不會,甚至在那些賜福之下,連自己的名字都被沖刷的忘記了。
在雪地之中無從辨別方向,在其閉目之時,眼前多出了新的事象分支,在大量的事象分支之中多出了一些各種被凍死的情形。
福靈心至的,殊生“探手”按在其中一個事象分支上,那是一個穿著大棉襖的事象分支,然而卻由于某些不明原理的謬誤,無法覆蓋自身所在的事象分支。
再度放在另一個衣衫單薄的事象分支上,一道靈光閃過,只覺得炁被那道事象分支抽干。
伴隨著這道事象分支點亮,殊生不僅回憶起來了自己之前的記憶,還有“殊生”這個名字,還化作了一個妖?
揭開衣衫,那是胸腹之處道道開裂的皮膚下露出的光,五臟六腑好似是一道道熔巖般流動的存在,而殊生摸在皮膚開裂處,卻不曾摸到裂口,好似那開裂處只是透明?
殊生隨意找了個方向,開始了想雪海外行進,他知曉自家如今是化作了一個熔巖中化生出的精怪之中,在妖中“胎卵化生”屬于化類的。
但見殊生南下,遠處乃是一鎮,此鎮外牌樓上書——朱仙鎮。
殊生再度更易事象分支,一身氣血丟了個九成,化作一面色慘白的刀客,此中刀法乃為化血魔刀,只是有法無刀,有些落了下乘。
殊生走進鎮子,看著人來人往的小鎮,心下知曉自己身上無有錢財,也難通法度,若要在這般彼方之界生存,必要有此界的錢、權、力。
殊生踏足于鎮子,不曾察覺此方界中,由他而來,劫數已生。
本他若是在那雪海之中孤老一生,便是無事,如今他卻是入了人世紅塵,一點劫數隱隱欲發。
于是乎,便在殊生察言觀色,打算尋覓個學習此界言語,以查法度之時,一道人劫就此降生。
只見那一男一女兩人面色不善,吵吵罵罵,那女子還不時指著自己說著什么,男的面色不善的向自己走來,口中喋喋不休,顯然不是什么好話。
殊生端是看慣了那狗血的故事話本,雖然語言不通,但察言觀色也知曉,定是那女子把自己頂了包,那男子要與自己做些不好的事。
(??ω?)?嘿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女子看不起這男的,男的質問之下不耐煩中,就口出禍端,叫那殊生頂了雷。
端是聽得一邊大黃狗∪?ω?∪叫道:“法術?一敗涂地:我將終結萬惡之法!梁非凡食屎啦!你個撲街,居然叫狗吃狗糧!”
因此,就在那男的怒氣沖沖向著殊生走去的途中,一泡熱氣騰騰的狗屎糊在臉上。
殊生一看,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這邊殊生踏步欲走,那邊男的便認定——定是這小子叫我在她面前難堪!
于是,男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狗屎,呼喝道:“法術?點紙成月,給我殺了他!”
卻是真真的把這狗屎抹的更均勻了!
但見男的指頭點出一輪紙月高掛于天,月下佳人做舞,紛紛自裙下拔出一把把兩米長大刀向著殊生追殺而去。
殊生見勢不妙,而旁人無人阻攔此二人,當下知曉定是他們尋常見慣了此事。
殊生便向著遠處跑去之時,正被一紙人女子追上,當即順手拔出身邊賣糖葫蘆老頭手里稻草棒上的糖葫蘆與那紙人女子攻殺開來!
但見殊生手起糖葫蘆落,一道紅光閃過,甜膩酸口的山楂之味化作現實一般干涉現世,刀做紅光,化血神刀!
這一刀與那紙人女子手中刀一撞,直接將其斬殺,紙人女子化作一地紙屑,其上精氣神盡數被化血神刀容納。
糖葫蘆雖然非是刀,但有法無刀之人以法御之,足以殺卻這些紙人女子。
殊生向前撲踏,一手如血般的糖葫蘆?山楂?化血神刀將那些紙人女子斬了個干凈,又揮手破去紙月,叫那男的不敢上前。
女子正要溫言暖語與那男的說什么自己不是故意的,沒想到招惹此人,其實是騙他的之類的話時,殊生手中化血神刀刀光乍起,將那男的穿成糖葫蘆上的一丸山楂。
男的一身血肉盡數為血光吸納,一身好皮囊灰灰而去,女子駭得直接昏了過去。
這真乃是克夫的好女子!
殊生此時見周遭百姓皆慌了神,心中知曉——壞事了,定是這天發殺機降下人劫,如今我雖然醒悟人劫之時,斬卻人劫,但平白里沾了因果,我當是得再跑去那雪海之中將這人的記憶探查一番,順便把這劫數避過去才是正題。
于是乎,殊生二入雪海中,斬劫別離朱仙鎮。
如今殊生將這糖葫蘆?山楂?化血神刀中一道道精氣神融匯體內,炁與氣血盡數圓滿,再無那慘白之色。
同時多余氣血孕成一道血光,此血光鑄成的化血魔刀不僅更加靈便,且符合化血魔刀刀中經意,那化血神刀只是因糖葫蘆?山楂上沾染的紅塵之氣的臨時所化,經久之用必受其殃,故此由神孕魔祭煉一道魔兵才是正途。
殊生再讀那化血神刀之中殘余下的男人記憶,才知曉此方世界被喚作藍星,以法術與丹道為正道,不過雪海深處的北地之國卻是研究出一種名為蒸汽甲胄的玩意,意圖征服曾經的天朝上國,并且奪取所謂的“丹道”。
殊生嘆息一聲,卻是知曉,此方世界的大勢定是丹道與蒸汽甲胄合流而下,徹底將法術的地位取代。
如今知曉天數所在,又有劫數臨頭,殊生開始盤算起了打算?北上?還是再有謀算?
北地之國北冥王朝的帝忽以蒸汽甲胄這般燃鋼之火意欲南下,南地之國南冥王朝的帝倏以火工丹道這般鉛汞之水不求思變,那傳出法術的道院又做了紅塵之中世外山。
如今這藍星之中此三方勢力最大,只是如今自家身負劫數,此方世界又大劫將起,若是擺不正自家身份定要灰灰了去,為今之計,當找那劫數的開劫處,早做打算!
燃鋼之火鑄成的蒸汽甲胄與鉛汞之水鑄成的火工丹道都是源自于法術,但是法術并非是只能掌握在人的手中,只要以正確的儀式紋路進行順次灌注炁,便可奏響同樣法度森嚴的神宗之律。
那自家如今便當找去這道院看一看!
殊生使著手中血光鑄成的化血魔刀化開一片水來,對著水鏡開始打量自身,自覺與剛剛殺人時差了許多——至少臉色沒有那么慘白了。
于是,殊生南下,繞過朱仙鎮,向著城鎮進發。
沿途中殊生尋了個乞兒,一刀奪取其一身精氣神,血光拉成絲線把這皮囊撐起,往身上一蒙,以血光為線縫織起來,便是個乞兒模樣了!
殊生頂著這乞兒之皮,便開始等待道院今年的收人測試。
期間,殊生聞得道院某個長老之子與帝倏麾下一將軍之女尹天嬌在北邊巡查之時遭了兇人,那長老之子一身精血為其所奪,道院正在巡查兇手。
一月過,道院開啟收人測試……
書寫記錄報名弟子的執事問道:“姓名?”
殊生道:“在下不過一乞兒,本無姓名,若是強自曰名,便是叫朱元璋,字重八?!?p> 執事問道:“哦?倒是個有道性的名字,不知其中何意?”
殊生道:“水火交融,陰陽相匯,謂之曰明。日月同出,此為重明,乃九之極數,不敢取之,故為重八。剡上為圭,半圭為璋,元為明前,乃為一元,當以赤璋禮南方。赤者為朱,故為朱元璋?!?p> 同時,法度森嚴的“楚太上的高武世界”感應到因果牽連,一道朱紅之光勾連而來,直接隱隱錨定于彼方世界之上。
那朱襄氏后裔、炎帝后人、真正的朱元璋在高武世界有所感應,心下知曉現在帝忽在北,帝倏在南,就待殊生化身朱元璋,誅滅一元,化盛世之章,證混沌道,做帝混沌,開七竅而亡。
這正是召顯了昭昭天意,此乃是——水火合流鑄陰陽,誅元開辟日月璋。半圭重明帝混沌,七竅開盡一劫光!
此時的殊生哪里知曉,他這小嘴開闔之間,身上本就沉重的因果就像是一道船錨一般,重重的擊在此方世界天意深處,叫這未來不自覺的向著不該這么早存在的方向收束!
真乃是話乃因果嘴是勾,冥冥自有老天收!
本來應當是水火不容,一方覆滅另一方的濤濤大勢就此而改。
秉持著化血魔刀這般魔道氣數頂尖者為刃的殊生,此刻就好似那太極龍紋,以赤紅誅滅之易,自天外斬向深沉命運一刀!
魔道者,化不可能為可能也!
以魔性深沉之火斬陰為陽,以化血神刀之水斬陽為陰,兩相孕育之間,化血魔刀由神而孕、由魔而生,冥冥中開辟了明之國運,鑄就了此身根性混元。
登記造冊之后,殊生抬腿上了那報名后的集合處,可謂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此處足足有數百人等著那道院收人,好入了道院一步登天。
是了,饒是南冥王朝以火工丹道將普通人改造成鉛汞兵,北冥王朝另辟蹊徑以蒸汽甲胄增強普通人,但是歷史悠久的道院也是普通人眼中的一條通天路。
正當殊生踏入此處,不過數刻功夫,便見幾個道院掌事帶著執事來到了這里,分站八方。
一道道鉛汞之兵插在八方之間,匯聚以炁,一道迷蒙之夢鋪蓋而來。
一掌事執虛空度量衡,仔細看著其上刻度,他道:“奉長老令,今日道院測試公正嚴明,以示正聽。”
眾人系數眼前一變,虛空度量衡上刻度緩緩增加,執事們紛紛添加變量。
只見一執事投入迷蒙之夢中一條天蠶,虛空度量衡刻度從一偏移到三,又一執事投入一張畫皮,虛空度量衡刻度從三偏移到五,一個執事投入一個豬頭,虛空度量衡刻度從五偏移到六,一個執事投入一只兔子,虛空度量衡刻度沒有偏移,一個執事投入一把龍鱗,虛空度量衡刻度從六偏移到八。
掌事轉動虛空度量衡,將迷蒙之夢打落,所有報名者沉入刻度八的迷蒙之夢中!
殊生抬眼觀望周圍,殊生心下嘀咕道:“這是個什么原理?離譜!直接沉入世界的真實?記得就算是在落頭宗祭祀落頭氏的儀式上都得以香為引吧!”
殊生望著迷蒙的周圍漸漸出現了一道光,殊生走出迷霧,眼前是一個鎮子,此鎮外牌樓上書——朱仙鎮。
殊生滿頭???
殊生一邊走向這朱仙鎮,一邊心頭嘀咕道:“這是繞不過去了嗎?”
殊生如今一副乞兒模樣,他摸了摸身上上下,果然有個記憶讀取,卻還是沒有錢,老窮狗了!
殊生嘆息一聲,向著酒館方向走去,走在街上順便打死了兩只彈簧腿的貓、三只眉間燃火的黑白狗,留下五具腦袋凹陷出坑的詭譎尸體。
殊生坐在酒館外,用石頭堵住了一旁幌子下呲牙咧嘴的燈籠的嘴,坐在酒館外聆聽有沒有什么消息。
于是乎,殊生聽到什么最近有人在外死去,皮囊被人剝了去,慘叫哀嚎而死,還有什么有人練了法術?始源九生卻被人一劍破了去。
殊生想了想,前往那些人所說的死者死亡處附近。
來到死亡處,此處有些許孩童在此玩著蹴鞠,蹴鞠上生的人面猙獰,好似一頭惡鬼一般。
殊生柔聲細語的對一孩童道:“我聽說這里前一陣子死了人,可是怎么回事?不知小兄弟能否與我說說?”
那孩童打量了一番殊生道:“那徐老六平時就不是什么好人,裝的像個好人似的,背地里總是壞我們偷看寡婦洗澡的好事,他如今被人剝了皮死了去,也算是一件好事?!?p> 殊生拱手道:“原來是這樣啊,多謝小兄弟了”
孩童睥睨斜眼打量著殊生,對于他這般江湖言語很是不滿意,畢竟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乞丐一般的家伙罷了。
殊生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去,同時心中思量到,看來就是一個正常的事,沒什么異常的,也不知道是誰剝了他的人皮去,讓他哀嚎而死。
殊生突然回身一腿踢向孩童的手腕,將其手中的匕首踢落在地,孩童此時面容猙獰,好似那蹴鞠一般的惡鬼面容,其他孩童也一同圍攻上了來。
殊生蹙眉道:“人前友善,人后惡鬼,真是怪哉。”
但是殊生手中動作卻不曾停下,一身炁向著八象拳事象分支涌入,一身氣血不自覺的隨之轉動,新的事象分支……開!
此時的殊生終于露出了發現新奇事件的笑容,原來……事象分支是分為不同肉身、不同武功和儀式的嗎?難怪之前穿著大棉襖的事象分支不能開辟,因為那不是自身的一部分!所以,只需要開辟不同的武功和儀式分支,再用到對應的肉身上才是正確用法!
龍形拳?霸下摔碑!
殊生一把抓起一個孩童向著另一個孩童輪圓了砸過去!
常馱三山五岳,江海里興風作浪,頂天立地功德碑,卻成萬古桎梏藩籬!
如此之碑,如此之功,如此之德,為何不能掀翻!
碑斷桎梏開!
如今手上孩童脊骨斷裂,被砸的孩童已是腦袋砸入胸腔里!
殊生踢起匕首,反手接住,蛇形拳?云手!
云手劃圈的過程,就是理想的攻防一體模式,手臂部三節和軀干部、下肢部三節的開合一體運轉,就是最佳的人體攻防動態構架!
一下就戳爆了蹴鞠惡鬼!
殊生右轉捋壓,左轉捋格,蛇形拳?披身錘!
打爆聞聲而來的惡狗狗頭!
蛇形拳?搬攔捶!
蛇形拳?陰陽捶!
打的這些孩童紛紛倒地不起,最后耐心的殊生挨個補刀,只留下一個活口以待細細盤問。
真乃是拳打南山扶老院,腳踢北海蒙學堂!
殊生揪起那唯一的孩童道:“你能說說你們為何要殺我嗎?”
此刻斷了四肢的孩童瑟縮道:“你知道了徐老六的死,必然要是調查他死因為他報仇的!”
殊生看了看孩童的眼睛道:“那和你們什么關系呢?哦……我懂了,是你們干的!”
殊生毫不留情的抱住孩童脖頸,用力一擰,結果了他,殊生道:“我該當是什么呢,只不過是爭風吃醋的事罷了。”
一執事見此道:“殺伐果斷,真乃是絕情絕性的真道種子。”
另一執事道:“殺伐過甚,恐遭天譴!”
掌事道:“靜言。”
兩執事不再言語。
殊生轉身向著徐老六家的方向而去,途中見幾個人向著徐老六家中而來,不過觀其衣著打扮以及外貌上的畫風,應該同是參加道院測試的人。
殊生屏住呼吸,身形飄忽,悄然潛行而去。
殊生抬手爬上周圍房頂,縱身撲擊,擰斷一個人脖子。
掌事手中虛空度量衡光華垂落,將其尸骸打撈上淺層刻度,尸骸之外的迷蒙之夢破損,頸部嚴重受傷的報名者被抬走由執事進行治療。
殊生抬起頭來,前方九個人聽聞背后異響轉過身來,九人各持刀兵或是以拳腳之人沖向殊生。
第一個人離殊生最近,提槍而擊,腰馬合一!
太祖長拳?拖刀斬!
一根根脊椎鼓起,踝骨、胯根、盆骨、肩胛骨、肩關節、踝關節,像是根倒提反轉的長槍!
以槍擎槍,此乃是沙場的手段!
殊生掄起手中尸骸,龍形拳?霸下摔碑!
碑斷桎梏開!
槍穿尸骸而過,殊生走馬,穿腿,開門炮!
龍形拳?開門炮!
但見殊生貼槍而進,左臂一抖,做了炮架,擰腰、切髖、順肩,上中下三盤成一整勁,轟向對方胸口!
只一拳就砸的對方向后飛起,吐血而亡!
殊生夾槍而進轉身,槍頭上的尸骸被一抖而下,大臂帶小臂,大臂大筋扭擰吸蓄、小臂筋混雜氣血醞釀,最終掌背如錘,有破甲裂馬之勢!
脫槍為拳!
龍形拳?盤龍勁!
又是一擊砸到第二位!
殊生踏過第二位尸骸,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擰腰抖勁,彈腿一甩,雙手一合,一磨一搓,槍尖轉動,手腕帶槍一推!
走你!
龍形拳?推磨勁!
再殺一人!
如今已是十人去四!
這同行十人中后六人眼中見這人先是襲殺了一個同伴,又殺人奪槍,接連殺了兩人,真乃是兇神一般。而自家竟然向著這兇神攻擊?真不要命了嗎?
然而除了最后三人有這時機掉頭就跑,其余三個哪里還有什么機會跑路?
只能咬牙就上!
第四人劈刀而來,殊生指甲瞬間縮入指尖,腳步急退,騎虎抓毛,化作一道黑影向后閃去!
揪住刀身向后一帶,抬腿一踢,腿刀如鋒,直接踢斷了這第四人頸骨!
十人去五!
殊生單手舉槍劈砸,仿佛有一條美人蟒轉動著水桶粗的身子,一下子卷了上來!
蛇形拳?美人蟒!
第五人死!
殊生左手反手提刀,右手擎槍尾拖槍而走,長街殺人,豈有余留?
揮抖手間,殊生與第六人擦肩而過,指尖一撮,直接將長槍擲出將跑的最遠的那個人釘在地上,槍頭穿過其小腿脛骨,叫其哀嚎不休!
同時,第六人刀出!
第六人右腕下沉,向右閃身,抱丹提勁,皮毛一開一合,如貓炸尾,蹁刀提撩,瞬間劈出一道十字形的刀光,恍惚間,仿佛惡鷹捕食、滿空腥風!
殊生此時右手為空,左手反轉刀身,斜之又斜向著第六人刀身切去,以化血魔刀之法御刀,以殺驚恐之敵,何以不勝?
刀中雖然無有血光匯聚,卻有源自殊生的深邃魔性生出,一刀便將那第六人脖頸劃開巨大口子,在心臟壓力之下,不斷涌出血來!
殊生看也不看,以刀做拳!
脊椎骨如霹靂弦弓瞬間緊繃,全身由腳步率先發力,從雙腿傳至腰間,如大魚擺尾、龍躍在淵,脊椎大龍般一抖,力道匯聚雙手,閃電出刀!
一刀就將第七人劈成兩瓣!
十人去八!
殊生提手揮刀,翻剪攫食,五指好似五根烏黑的胡蘿卜,似劈似插!
虎形拳?劈勁!
一刀將第八人手中劍劈落在地,身轉輕撩刀刃,將其結果性命,殊生邁著歡快的步伐來到這位被他一槍釘在地上的倒霉鬼身邊道:“你們發現了什么?”
倒霉鬼瑟縮又疼得痛哭流涕道:“徐老六的死有問題。”
殊生從倒霉鬼身上撕下一塊布,一邊擦刀上一邊道:“有什么問題?”
倒霉鬼痛的流涕道:“有人說徐老六就是被剝皮,也不該死的那么快,應該是有人叫他先死了!”
殊生笑著道:“多謝?!?p> 然后殊生抬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殊生戰長街,十戰十勝,尸骸漸漸消失……
殊生繼續前行,來到了徐老六家中,殊生破開了徐老六的家門,望著如今的新喪寡婦,殊生不禁笑了起來。
殊生一刀攔住徐寡婦道:“我本來當是那些孩子殺了徐老六,又聽聞徐老六就是被剝皮,死的也不當是那么早,本以為當是有妖魔鬼怪之屬作祟,卻不想,居然你就是那鬼魅!”
殊生持刀繞著寡婦身邊,一邊走一邊饒有趣味的問道:“你可知這里是個什么情況?”
徐寡婦,不,或者說這畫皮鬼道:“?你竟然不知曉嘛?而這里是朱仙鎮映照的九幽,如今你們道院以鏡照之法,以六鏡照一方,切割出一個個仿佛一般無二的世界鏡像,以此作為考驗。而我作為一個考核人員宣布你已經通關了,你只要把我這畫皮拿了去,就可以找下一個物品了?!?p> 殊生手中刀走不定,他看著手下刀鋒將這畫皮鬼的脖頸劃出了一條淡淡的血線,他刀向下滑,一邊切開徐寡婦的脊背上衣裙,一邊慢條斯理道:“那為何那么多人,這里只有十個人往你這里來?”
畫皮鬼感受著背后如芒刀鋒順著自己脊背劃下,激得雞皮疙瘩乍起,徐寡婦瑟瑟發抖道:“那是因為你進度太快,讓這里更加靠近九幽了,鏡像之間的壁障被打破了一些?!?p> 殊生滿意的看著徐寡婦白皙的脊背,以及那衣裙被劃開露出的片片胸脯側面還有緊張的緊緊并在一起的雪丘,殊生探右手按在徐寡婦脊背上的刀鋒劃出的血痕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啊!”
畫皮鬼只感覺背后被溫熱的手按在其上,徐寡婦微微側頭媚笑道:“對啊,大爺你若是想要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與你享一場魚水之歡,畢竟這畫皮于我而言不過是一身臭皮囊,只是這可是被道院看著呢。不若……待來日你來九幽之時,我仔細款待于你?到時候你多叫點人,我也多叫點姐妹,不然我怕你受不了……”
殊生左手按在徐寡婦面龐上,右手指尖按刀身笑道:“好啊好?。 ?p> 言罷,殊生抬手之間,一刀捅進徐寡婦柔嫩的畫皮之中,刺破了那畫皮惡鬼之皮!
殊生輕輕一崩刀刃,駭得這畫皮惡鬼驚叫道:“你在做什么?。。?!”
殊生笑道:“你這般面里純善、心下惡意十足的畫皮惡鬼,便像是那些笑里藏刀之人,往日是鬼剝人皮,如今我便要剝鬼皮……如此罷了!”
殊生只覺在他說出此言之時,那膽氣斗漲的惡鬼之身上鬼皮同畫皮貼做一張,順勢抬手一揭!
這張由畫皮鬼制成的畫皮被殊生摘了下來!
只看那畫皮鬼如今魂魄瑟縮,體表無有一點皮膚,在不斷灌注來的九幽之氣下,哀嚎著被拖去九幽深處,而殊生所在鏡像世界驟然沉降了三個刻度,那虛空度量衡上對應刻度變成了十三!
殊生心道:這果然是自紅塵藩籬凝聚的香火里脫出一道法度森嚴的按著某些行動邏輯的鬼怪,呵,果然是神宗之律,看似萬變,實則不離其宗。
殊生轉手套上這由畫皮鬼制成的畫皮,化身畫皮鬼模樣,穿著以徐老六家針線縫補的徐寡婦的衣裙向著酒館而去。
掌事觀手中虛空度量衡,他道:“此子此法,頗合蠶桑一道的天衣無縫,不知曉這里哪個是天定的開劫人……”
此時,道院,長老洞府。
一道黑影浮動在這長老洞府之中,黑影道:“蘇燦,你那個由偷人的小妾生的兒子可死了?”
長老蘇燦:“我已讓他應了劫數,只是可惜了,祈兒好歹叫了我十幾年父親。”
黑影道:“應祖師口喻,借這次道院收人之時,找出那位可以打破平衡的開劫人,北冥南冥看看我道院的威能。嘿嘿,什么帝倏本為九幽人,什么帝忽本為碧落人,強者至此,誰還分的清呢……”
長老蘇燦閉目道:“不知祖師給下了多少死亡指標?”
黑影道:“只要找出來,哪怕死千人萬人又如何?”
長老蘇燦道:“尊祖師法喻?!?p> 與此同時,北冥王朝。
帝忽高坐于位,年青的帝皇道:“不知在座哪位忠良告訴朕,何故前一陣子南冥之人北探嘛?難不成開劫人有了線索?”
朝堂之上,無人應答。
帝忽怒道:“都是一群廢物,把蒸汽甲胄的最新成果給朕交上來一份,然后退朝吧!”
群臣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南冥王朝。
帝倏這位老邁皇帝踩著一個匍匐在地的男人頭上道:“朕的兵部尚書啊,你若是再管不住自家的手下,朕不介意親手打死你。別忘了……鉛汞兵是打不出勁的!還有回頭你去和禮部尚書參議一下如何分裂道院,道無國界,尋道者有!朕定要分裂道院,吞并北冥王朝。你滾下去吧!”
這位兵部尚書低頭道:“喏,微臣告退?!?p> 然后兵部尚書四肢縮入體內,頭入胸腔,好似圓球一般滾出去了。
來到酒館,殊生輕笑著扭動起徐寡婦這豐滿的身軀,殊生道:“不知哪位大哥能告訴我哪里可以找些兔子??,奴家想為我家那死鬼上點貢品,免得日后他擾奴家清夢……”
酒館里,一個個面容猙獰丑陋的鬼張開獠牙之口,涎水留下,一只鬼:“徐家嫂嫂,去山里啊!”
殊生叫這畫皮做媚笑道:“多謝叔叔了?!?p> 然后殊生扭動著身軀,妖嬈離去。
背后酒館里一個個鬼們飲著鮮血,一邊聊著“真好看啊,你看那胸,再看那屁股,定能生個大胖小子,好想吃了她啊……想必沒有人忍心用力吃她吧”“你那是能生兒子?你是饞她身子!等你吃她的時候,怕不是你都能把她骨頭嚼碎……”“你懂什么?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沒有男人可以抵御美人兒叫他叔叔的誘惑!若是吃著用嫂子做的餃子,定然香的很!”“那你可得砍去她的四肢養在甕里,這樣可以多吃幾次,一邊吃一邊聽她叫叔叔……”“哈哈哈哈哈哈……”
是了,這是一群被食欲和色/欲迷住雙眼的鬼!
真乃是食色性也!
殊生扭動著身軀,滿是風騷之氣的向著山林走去,他開始探查起哪里有兔子??,想來那道院收人之前丟下的兔子??應該顯化在此。
殊生察覺到了山林中一處有些奇怪的聲音,于是雙手托著胸/前/豐/滿的兔子??,放輕腳步,走去那里找兔子??。
看樣子,殊生這是打算搞個兔子窩了。
殊生悄然潛行而去,探頭望去,卻見一群巨大兔子??人立而起,有的側身踢樹,將樹身踢的凹凸不平,樹皮沒了大片,樹枝搖晃不休。
有的兔子??仰臥起坐,圓滾滾的肚子上顯化出八塊腹肌,還有兔子??揮舞石鎖,背后肌肉群虬結如龍。
而群兔中間,有一巨兔身掛滿是狼牙的項鏈,身邊圖騰柱上刻畫這圓形圖騰,圖騰乃是一只巨兔。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陣聲響,殊生與兔子??們不約而同的歪頭望去,卻見一只形如兔、兩耳尖長、僅長尺余的怪物追著一個捧著豬頭被追著跑的……徐寡婦?
這群兔子??飛快的推開大石鉆進洞里,而他們的首領祭起圖騰柱,圖騰柱在巨兔的氣血灌注之下向著犼和那個捧著豬頭被追著跑的徐寡婦打去!
接著,兔子??們全部歸洞,大石堵住了洞口,殊生失笑下悄然向著犼追去!
東海有獸名犼,形如兔,兩耳尖長,僅長尺余。獅畏之,蓋吼溺著體即腐?!顿绕剽耪劇酚休d。體型雖小,亦能搏龍,勝后以其食之。
殊生猛地撲擊而下,幾拳打昏了這幼年的犼,殊生輕輕挽起發絲對面前的徐寡婦道:“這位好妹妹,看你好生眼熟啊?!?p> 眼前這徐寡婦悄然以炁祭起手中豬頭,死不瞑目的豬眼閃爍著詭異的光,她嬌媚道:“奴家看著姐姐也好生眼熟,想來這就是緣分吧。”
殊生摸了摸身上徐寡婦外貌畫皮的腰后縫合處道:“是啊,是啊,不知妹妹家住何處?不然若是再招了危險,姐姐我實在放心不下啊?!?p> 這徐寡婦一邊將祭起的豬頭眼眸對準殊生,她嫵媚道:“奴家家住朱仙鎮,乃是鎮上徐家老六之妻,嫁夫隨夫,姐姐便叫我徐妹妹便好,不知姐姐呢?”
殊生扭動著畫皮的嬌軀,嫵媚動人、別有風味的道:“奴家也是家住朱仙鎮,乃是鎮上徐家老六之妻,嫁夫隨夫,妹妹便叫我徐姐姐便好,你說這巧不巧?不知你家住哪里?”
兩人這般一比較,咦?真是巧的很!
二人這住所、家資、身材尺寸都是一般無二,甚至更加令人悲傷的是,都是男人被人剝了皮,成了新喪寡婦!
殊生眉眼如畫,低眉問道:“不知妹妹幾時與你家男人睡覺?我想這該不一樣了吧!”
面前這徐寡婦終于將手中豬頭對準了最佳角度,她羞紅著臉,如蚊子聲道:“姐姐真是不知羞,問這般羞臊人的事,妹妹我……每晚都與夫君從酉時起到辰時止……”
殊生拍手稱快道:“你我姐妹之間終于有所不同了,姐姐我最好白/日/宣/****姐我每日都與夫君從辰時起到酉時止……說不得,你我姐妹還是那個死鬼同一張床上不得見的街坊哩!”
話音剛落,兩道黑色的詭異之光扭曲著從豬頭內孕育擊射而出,祭起豬頭的徐寡婦遺憾道:“既然是姐姐你把那死鬼榨干了,也怪不得妹妹我下死手了!”
但與此同時,殊生掄起手中打昏了的幼年犼,龍形拳?霸下摔碑!
常馱三山五岳,江海里興風作浪,頂天立地功德碑,卻成萬古桎梏藩籬!
如此之碑,如此之功,如此之德,為何不能掀翻!
碑斷桎梏開!
直接將這暗下死手的徐寡婦手中豬頭砸落在地,兩道詭異之光,切開幼年犼的半個腦殼,留下兩個血洞,將遠處大樹樹冠切落在地,驚起林中鳥!
殊生空出的左手輕輕將劇烈運動掉下的發絲挽在耳后,扭動著豐滿的身軀,一手提著那腦洞不斷自愈的幼年犼,一腳踏著落地的豬頭,殊生道:“我的好妹妹,剛剛你說你什么呢?你再給姐姐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