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了錢財還挨了揍,張若谷也只能忍氣吞聲,畢竟那小祖宗不是誰都能教訓得了的,誰叫他倒霉呢。
“朧月,你以后可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宋晚晚看了看朧月脆弱的小身板,細細的柳眉皺了皺,道。
朧月搖搖頭,習武太可怕了,每天都要挨揍,想想都痛。
“好吧好吧,那你可得跟好了我,我會罩著你的。”宋晚晚不大在意的擺了擺手,朧月不是她,她有自己的想法。
“嗯嗯。”
朧月笑得靦腆,她和二姐雖然不是一個額娘生的,但二姐對她很好,有什么好東西都先想著她,就連弘相都排在她后頭呢。
“二姐,過幾日就是弘相七歲生辰了,我們要買點兒東西回去嗎?”
“嗯,買個平安結送個心意就是了。”
弘相和她不同,弘相自打出生起就被她那便宜娘親養在身邊,她卻是被阿瑪帶在身邊教養的,她很少見弘相,她不知道兆佳氏那樣的女人教出來的孩子會是什么樣的。
她曾問過阿瑪,那個女人這么壞為什么還活著,阿瑪眉眼冷厲,明顯也不喜歡那個女人,卻還是告訴她,她畢竟是她的額娘,這么個大活人要是說沒就沒了,于公于私都不太好交代。
見沒出什么大亂子,那些原本躲藏起來的店家也松了口氣,開始在街上吆喝起來——
“糖葫蘆誒!好吃不貴的糖葫蘆誒!”
“姑娘,來一串不?”
“賣胭脂水粉咯!上好的胭脂水粉!”
“公子,看看?這可是宮里娘娘都在用的!”
“我去你的!我個大老爺們兒用什么胭脂水粉!”
宋晚晚的目光被一處小攤販吸引,這攤主和別的攤主不同,他也不吆喝,就搬著個小板凳坐在攤子后面看著人來人往。
“老伯伯,這個賣嗎?”
吸引宋晚晚的是一塊通體墨黑的玉,上面雕刻龍首鳳尾,中間鏤空,用了一根黑色的繩子串著。
“無價,只賣有緣人。”
攤主掀起眼皮子看了眼宋晚晚,擺擺手,道。
“老伯伯怎么知道我不是有緣人呢?”
“二姐?要不算了吧?”朧月看了看那墨玉,實在沒看出來有哪里好看的,便勸說宋晚晚放棄買這塊玉。
宋晚晚不是不講理的人,她只是覺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著她,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塊玉,這塊玉她上輩子也見過,是在陸銘宇家里的收藏室。
陸老爺子喜歡收藏一些古董和名不見經傳的小玩意兒,她第一次去陸家的時候陸銘宇帶她如果陸老爺子的收藏室。
“姑娘是真心想買這塊玉?”
“當然。”宋晚晚盯著那塊玉,堅定的點點頭。
“既然姑娘真心喜歡,老朽便不收你的銀子了,只要姑娘好生保管這塊玉,老朽就無憾了。”
原來攤主是個老爺爺,先前一直戴著兜帽,此刻他才拿下兜帽露出真容,他出一趟遠門不容易,就是為了尋個有緣人。
“那……那就多謝老伯了!”宋晚晚有些猶豫,但看著攤主不悅的臉色,她還是將玉揣進了懷里,這老伯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樣子。
攤主擺擺手,轉身就走,背影莫名透露著一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孤寂。
宋晚晚看著攤主瀟灑離去的背影,喉頭哽了哽,很想提醒他攤子還沒收,但一眨眼,就不見了攤主的身影。
“呼——”宋晚晚長吁一口氣,“罷了罷了,朧月,幫我把這些先收起來帶回府里,看以后還能不能碰到這位老伯。”
“嗯。”朧月儼然是宋晚晚的小跟班,她說什么她就做什么,一點不見含糊。
待宋晚晚罵罵咧咧的帶著朧月走遠,那消失不見的身影又突然出現在街邊拐角。
這丫頭心性不錯,或許可以成為他飄香谷的傳人。
原來,攤主是飄香谷的現任谷主,人稱“在世華佗”,但實際上他已經幾十年沒出來過了,這次心血來潮帶著司空玉出來尋找有緣人,沒想到碰到了這個丫頭。
這丫頭貌似身份還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