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絲蠱的潛伏期很長,短則三五年,長則長達數十年,弘升并不知道誰會惡毒到給一個小孩子下蠱,但眼下重要的是弘相的生辰,宋晚晚的事還得瞞著。
他只告訴了胤禟一人。
外人問起,胤禟只說承歡染了風寒身子不適不便見客,實則有弘升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宋晚晚面色紅潤,弘升看著那張紅得跟蘋果似的帶著點點嬰兒肥的小臉兒,伸手捏了捏。
蠱毒發作必然是需要契機的,任何有預謀的事情都需要有契機才能完成,宋晚晚中蠱的事情也不例外。
他的心情挺復雜,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她自己就是陸銘宇,他想,但不敢。
他怕宋晚晚不相信,他在她身邊這么多年現在才告訴她,他是陸銘宇。
他想,任誰都不會相信的,更何況是宋晚晚這個笨蛋。
弘升深呼了一口氣,恨不得將宋晚晚整個人都揉進懷里,宋晚晚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但在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之后她便安靜了下來,甚至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抱著他的腰繼續睡。
好困啊。
察覺到她的依賴,弘升嘴角勾了勾,將宋晚晚摟得更緊了些。
-
弘相被穗禾攬在懷里,弘相也乖乖的任她抱,不哭也不鬧,前來參加弘相生辰宴的賓客有不少都在打量穗禾這個能跟著主子爺前來招待賓客的小妾。
不論是王公貴族還是貝勒親王,斷沒有帶著妾室出來見客的,這貝子爺倒是頭一份。
那些個女眷均以為穗禾是母憑子貴,實則是因為貝子府的那些個女眷避胤禟如蛇蝎,最后只有那么個穗禾敢隨他出來見客,那些人誤會也就誤會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姨娘,怎么沒見到二姐啊?”弘相晃蕩著小短腿抬頭眼巴巴的看穗禾。
穗禾嘴角僵了一下,還是摸摸他的頭告訴他,“姐姐身子不舒服,不便出來見客呢,今兒個是弘相的主場,要開心一些才是。”
主子爺特意吩咐了,不論誰問起小郡主,都說是身體不適,雖不知為何,她也只得照辦。
聽見這個回答,不少對宋晚晚好奇得抓心撓肝的公子哥都和弘相一樣,滿臉失望。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辰,二姐卻不在……”弘相抿了抿小嘴,心中失落,但還是興沖沖的說了句,“等二姐姐好了,弘相便把收到的生辰禮物都送給二姐姐!”
“好~”穗禾笑著摸摸他的頭,應了他奇奇怪怪的想法。
小阿哥倒是和小郡主小時候一模一樣,古靈精怪的討人喜歡。
“這小郡主怎么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挑在這時候生病,怕是有蹊蹺。”
“你管她這么多,小心又挨一頓揍。”
“可是這小辣椒不在,我還怪想她的。”
“我也想小承歡了,性子是潑辣了些,但她對我挺好的。”
“可不是嘛,雖然沒少挨她揍,但她總喜歡揍一頓之后請我吃一頓好吃的,唉~想小郡主的第一百二十九天~”
“想小郡主的第一百零三天~”
胤禟:……
這些個公子哥是都有受虐癖么,他看就是承歡那丫頭打的輕了,才讓這些個紈绔對他的承歡念念不忘。
不過,有弘升這孩子在,想必那些人也接近不了他的承歡。
哼!
胤禟在心里冷哼一聲,就憑這些個歪瓜裂棗也敢肖想他的承歡。
實際上,他是真的想多了。
他們對宋晚晚,大概就是小弟對大哥的崇拜吧。
一半是被揍服了,另一半不可言說,都明白,誰心里還沒點兒小九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