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上有四個人站到了對應的圓圈內。
五條蛇用首尾相銜的形式,把對應的“主人”圈了起來。
圓圈的位置很大,如果以蛇的直徑來安排人員,最少也可以容納進三個人。
場地上還剩下四個人員。
林凡,簡音,橫肉男人和穿著格子裙的女孩。
格子裙女孩此時主動走向天健。
她也想用西西的方法,換得活下去的籌碼。
天健在心里告訴自己:那個簡音也只不過是自己一時心血來潮的欲望而已。
所以他答應了格子裙女孩。
他獲得了親吻,她獲得了答案。
她的答案也是“金”。
待天健告訴她答案時,她的臉紅更加深了一層。
低著頭,紅著臉,嬌小的個子,讓天健起了關愛和憐憫之心。
成熟的味道和青春的滋味。
他舔舔舌頭,覺得兩種滋味都挺不錯的。
目光移向簡音,他最終等待的目標。
他之所以同意用吻的方式來答應西西的請求,一是他真的想品嘗西西的吻的味道,并給侯及帶來心靈上撞擊的創傷。二是他等待著,更可以說是期待著簡音過來有求于他,讓他可以先從接吻開始了解她,最終達到占有她的目的。
對于這個信心,他是有的。
簡音望了望天健,看到他守株待兔般的輕松表情,心里涌起陣陣反感。
她不愿意參考西西和格子裙女孩的方式。
看著手掌心的符號,她覺得還算簡單。
“?”符號是坤卦,表示大地。
--大地全是土,所以我應該選擇‘土’的圓圈吧。
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她還是遲疑半晌后,才決定踏出那一步。
天健見簡音走向標識著“土”的圓圈,心里升起一陣失落。
但他還算是個明白人,笑著說:“恭喜你!”
這樣一來,不僅體現了他的大度,還間接提醒了簡音選的答案是正確的。
--干得漂亮。他在心中自我激勵著。
圓圈外只剩下林凡和橫肉男人了。
林凡看著手里的符號,推算著可能的答案。
“?”符號是艮卦,代表著山。
山是不是也可以歸到“土”里呢?
但山里有木,有水,有金屬,也可以有火。
橫肉男人再次走到天健面前,極度認真地說道:“兄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對方冷不丁說出這句話,實在令天健有些哭笑不得。
他認真地上下打量面前的橫肉男后,才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救你?”
橫肉男點點頭,并不否認:“我就是需要你幫助我一下。”
“但你選一個,即便選錯了,也不會死啊。”
“但會失去一只手。”
“只是失去手,并不是失去命。所以我目前還救不了你的命。”
橫肉男怔了怔,改變口氣,帶著威脅道:“你真的不幫我?”
天健表示出無奈:“大哥,不是我不幫你。”
“但你幫了她們。”
“對啊,我幫了她們。”
“所以你也可以幫我。”
“你這邏輯是沒問題。但你忘記了一點。”
“哪一點?”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天健說到這里,“喂,”他對林凡喊道,“你還沒有想到你該選哪里嗎?”
林凡搖了搖頭。
橫肉男此時真的灰了心。
他轉過身,走向林凡,嘆著氣道:“這小子對男的不感興趣。”
林凡苦笑道:“我也看出來了。”
走到林凡前,橫肉男舉起了手,問道:“你覺得我應該選哪個?”
他手掌心上是“?”,也知道這個是震卦,但就是想不出該選擇哪一個五行屬性。
林凡十分抱歉地說:“關系到你個人的安危,不能確定的事,我真不敢幫你做決定。”
橫肉男嘆氣道:“看樣子,我只能點兵點將,聽天由命了。”
林凡寬慰道:“我倒可以幫你排除掉兩個。”
“哪兩個?”
“水和火。”他想了想,“金應該也可以排除掉。”
“還有呢?”
“還有……”
林凡這時候看到天健憑空寫了個字,還做出口型,顯然是想給出他需要選擇的提示。
橫肉男也算機警,看出林凡神色不對,立即轉身,看到天健來不及收回的手勢。
“你不是說你對男的不感興趣嗎?”他幾步沖到天健面前。
天健從容地回答道:“但我并沒有說對所有的男人都不感興趣。”
“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這話其實也沒什么意思。”
“老子最煩你這種陰陽怪氣的家伙了。”
“那實在抱歉的很。我們別的先不扯了,倒是你快點選擇吧,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橫肉男一驚,轉身望去,看到林凡走向了“土”的位置。
他和簡音是同一個五行屬性。
看到橫肉男轉身,林凡舉起手,解釋說:“我這個表示著山。山的話也屬于土地,所以這樣一排除,我能選擇的只能是土了。”
“那我呢?”橫肉男做著最后的掙扎。
“排除掉火和水。土應該也不是,金的可能性也不大,剩下的只有木了。”
林凡把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對簡音微微一笑,這才站了進去。
天健笑道:“看來還是好人多啊。他都把正確答案告訴你了。”
橫肉男站著不動。
他開始懷疑起這個答案的真實性。
天健見他動也不動地盯著自己看,再次提醒:“你還真是木啊。答案都告訴你了,快點去啊。你看,那邊還有個美女等著你呢。”
美女指的是孟男。
橫肉男望了眼孟男,還是沒有動,還是盯向天健。
“我不相信你們。”
他后退兩步,吼道:“之前口口聲聲都說不知道,腦袋卡住了。現在看我死到臨頭,又大發慈悲之心,誰信啊!”
林凡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卻被他歪曲成了惡意,剛想開口,橫肉男提前猛指著他。
“你小子,明明說腦袋不行了,現在卻分析的頭頭是道。原來是為了在這個女人面前顯能。”
林凡真是百口莫辯,只好說:“我只是把我想到的告訴了你,你要是……”
“我為什么要相信。”橫肉男又一指天健,“你們倆剛才背著我在說些什么,難道我不知道嗎?”
天健展眉笑道:“天吶,難道你會讀心術?”
“讀你媽的心術!”
“罵人就是你不對了!”
“我不對就不對,但老子直來直去爽快慣了,那像你這個混蛋,陰陽怪物。”
天健沒料到事情會這么發展,嘆氣道:“在這陰陽之地當一個陰陽怪物,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這句看似迫于無奈的自嘲話,卻把在場的人都得罪了。
話里意思會得罪人,他心里其實清楚的很。
這些他都不管,他只需要管的就是,在這里活下來。
橫肉男怔了怔,也不再咆哮,真的用起了“點兵點將”的把戲。
但他并沒有從頭開始順著數,也沒有從尾開始倒著點,而是從“金”字開始點。
確切點講,他是指著天健開始念起來的。
“點兵點將,騎馬打仗。有錢喝酒,沒錢滾蛋。雞蛋鴨蛋手榴蛋,你是一個大笨蛋。”
直到他說出“你是一個大笨蛋”時,手指落在“土”上面。
--土,應該不屬于我。
所以,他看似調皮,實則有意地又加了一個:嗨!
手指落在“土”旁邊的“金”字上面。
“天意啊天意。”
橫肉男笑著說:“你們一定要讓我選‘木’,是因為看我這個人木木的。但老天爺清楚的很,老子多金,有錢。好幾棟房子呢,坐著收租都比你們這些白領藍領起早貪黑干死干活賺的多。”
他說著話,走向臉色開始慘白的天健。
見他要踏進來,天健厲聲阻止:“你干什么?”
橫肉男就是要看天健的慫樣。
他笑著說:“老天爺讓我進到這個圓圈里。”
天健急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格子裙女孩也幫著說:“兩個人已經很擠了。”
橫肉男卻不管不顧地把左腳踏了進去:“擠擠更健康。”
說著話,他抬起了右腳。
天健很想把面前這個蠻橫無理的家伙推出去。
只不過蛇身圈住了他的身體,他身體的任何部分,都沒有辦法超過類似結界的蛇圈。
“站住!”現在換成天健做最后的掙扎了,“我告訴你答案,你的位置,真的是屬于那個‘木’的圓圈。”
說著話,他大聲喊向林凡:“喂,你幫我說句話啊。”
林凡是幫著說了,但最后無力地補充一句:“可是他現在并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天健苦求道:“你這樣做,會害死我們的。”
我們,指得是他和格子裙女孩。
橫肉男此時金雞獨立著,笑嘻嘻地說:“只是失去手,并不是失去命。”
這是天健拒絕橫肉男時說過的話,此刻從對方嘴里聽到自己講過的話,比刀扎心臟還要痛苦。
“求你了!”
“剛才我也求過你的!”
“你把那個‘嗨’取消掉。”天健抓住最后一絲希望,“點兵點將里沒有‘嗨’的。”
“那是你的點兵點將!”
橫肉男說著,大聲地“嗨”了一聲,重重地把右腳踏進了“金”的圓圈里。
天健的臉失去了血色,身體像是被地板抽走了全部體力般,無力地說出呼個字:“完了!”
八條首尾相銜的蛇身開始逐條發光。
直聽到久違的“唰唰唰”三聲響,蛇給了八個人自由,再次回屏幕里,再次死盯著對應的八個人。
這一場,有三個人失去了一只手。
天健、橫肉男、格子裙女孩三個人各自失去了一只右手。
“你是故意的。”天健咬著牙對正在往后退的橫肉男吼道,“他就是故意想把我們都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