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內,李一鳴父子兩人久久相擁無言。
大寧元康皇帝李睿,如今已有三十多歲,自登基以來,一直空坐皇位,無法掌權。太后專政,倒也知人善任,從善如流。除了護著楊家,執政幾乎沒什么缺點。
不過好在皇帝陛下有國子監祭酒陳師暗中籌劃,宰相徐謙暗中支持,如今朝中已經暗中潛伏了一批忠于皇帝的文臣。只是太后未必不知這些老臣的小動作,故作不知罷了。
皇帝通過章進不斷給楊家遞送假消息,迷惑他們的視線。也通過章進暗中聯系這幫老臣,如今在皇宮內,也存在著一股忠于皇帝的力量。
畢竟大寧姓李,不是姓楊。文臣死節,雖然與楊家力量差距懸殊,但還是要暗中蓄力,以圖將來。
皇帝韜光養晦,暗中蟄伏。但也不荒廢光陰,每日讀書練字,學習兵法謀略,如今已是日漸穩重,不復當年急躁。
國舅楊宇主持與北燕談判,每年給北燕上供歲幣五十萬兩,朝臣士林對他的不滿聲日益增長。
李一鳴松開自己的父皇,笑著說道:“胡須看起來還不錯!”
皇帝沒有理他,給太后行禮道:“兒臣拜見母后,兒臣見一鳴歸來,心下激動,有失禮儀,還望母后恕罪!”
太后笑了笑說道:“起來吧,一鳴這小子最沒規矩,見了父皇也不行禮,既然你們父子情深,我也就不多說了!”
皇帝走到李一鳴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長大了,來給你奶奶和朕好好說說,這些年在外面的經歷!”
李一鳴卻喚來師弟鐘勇,對太后和皇帝說道:“這是義父鐘無涯的繼子鐘勇,也是我的師弟!”
鐘勇便過來給太后皇帝行禮問安。
太后想到鐘無涯的死,也不覺心中悲傷,說道:“你義父對你恩重如山,如今不在了,那你就要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不可讓鐘家的香火斷了!”
李一鳴點點頭說道:“師弟武藝高強,可入禁衛軍為校尉!日后有功自能升遷!”
李一鳴問鐘勇道:“師弟可愿聽從我的安排,入我大寧軍中效力?”
鐘勇忙道:“但憑師兄做主,我沒有意見!”
李一鳴點點頭,問太后有何意見,太后知道太子如今回宮,肯定要建立自己的勢力,當下也點頭應允,稍后自會安排。
太后拉著李一鳴,問他在外面這幾年是怎么過的,李一鳴便挑著好的講的口干舌燥!聽的太后哈哈大笑!皇帝在一旁也是聽得起津津有味。
用過晚膳,李一鳴送皇帝回宮,路上遣散了太監宮女們,兩人就走到了御花園。
皇帝感慨道:“那年你就是在這太清池遇刺,這些年在外面怕也不好過吧!”
李一鳴笑著說道:“苦盡甘來,如今他們已是奈何我不得了!不過,父皇你這些年怕是更難過吧!”
皇帝苦笑一聲:“每日幽居在這身宮之中,不得自由,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李一鳴走過去,拍了拍皇帝肩膀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父皇,堅持住,我相信,光明總會到來!”
皇帝點點頭,說道:“若不是陳師傅,徐相公,還有你外公他們支撐,父皇怕是早已堅持不住了!”
李一鳴暗嘆一聲,槍桿子里出政權,兵權在手,才有話語權啊!今日安排鐘勇入禁軍,以他的實力想出頭,應該是不難的,就看太后奶奶愿不愿意給他這個機會了。
李一鳴看著皇帝,想起初次見面時父子之間的凝視,那個青澀的少年,如今已是個略顯成熟的大叔了!
“父皇,我帶你看看京城吧?”
皇帝詫異的望著李一鳴說道:“什么意思!”
李一鳴狡黠一笑道:“跟著我!”
李一鳴帶著皇帝到御膳房拿了一壇酒,然后就摟著皇帝,飛上了屋頂!
“這里太矮了,我們去太和殿!”
皇帝被嚇的不輕,也只得配合自己的兒子。
李一鳴帶著皇帝,在皇宮屋頂上一陣騰挪,終于到了太和殿頂端,皇帝摸了摸自己劇烈跳動的小心臟,吃驚的看著李一鳴,竟然學了這么一身好武藝!
李一鳴見皇帝盯著自己,笑著說道:“看著我看嘛,快看那邊,那是你的江山!”
皇帝反應過來,轉頭看過去,一輩子沒見過的奇景出現在自己眼前。只見整個京城城區錯落有致,房屋櫛次鱗比,萬家燈火通明,青山云霧繚繞!
李一鳴笑道:“父皇,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
皇帝也是豪氣干云笑道:“酒來!”
這時李一鳴聽到了身后的動靜,見到蕭公公徐徐而來!
李一鳴一時技癢,便朝蕭公公飛去,兩人空中交手三招,各自落在屋頂之上。
蕭公公暗自心驚,點頭贊道:“太子殿下好武藝,武道一途不可限量!”
李一鳴也笑道:“哈哈哈,蕭公公謬贊了,剛才公公見到是我,便只出了三成功力吧!閑來無事,便帶著父皇來此飲酒賞景!公公可愿同飲?”
蕭公公笑道:“老奴就不打擾殿下雅興了,殿下如今既有如此武藝,太后娘娘便可放心了!老奴告退!”
看到蕭公公飄回了永壽宮,暗道與蕭公公的差距還是很大,武藝尚未成功,一鳴還需努力啊!
皇帝喝著酒,看著那一片大好江山,不知不覺便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