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余漁去洗碗。沈歸嶼回到自己房間去了,她想著洗完碗就回家。
洗好碗之后,她先去陽臺看了一眼這個位置。
她突然發現對面那個房間就是她以前住的地方,怎么會這么巧?
小時候的記憶突然浮現在自己的眼前,那年正逢小學三年級的時候。
一個梳著兩個小啾啾的小女孩和一個剪著學生發的小女孩正手牽著回家,她們高興的說著話。
突然,一個剪著很短的頭發的小男孩出現在她們面前,他惡狠狠的看著她。
她被他這樣的眼神給嚇到了,一直呆在原地,許知顏拉了拉她的手,她的眼神也都是害怕,催促她道:“小漁,我們快回家吧!”
她點點頭,就在那個小男孩的注視下回了家。
到家后,她爬在窗戶上看了眼下面那個小男孩還在不在,一轉眼的功夫他已經不見了。
余漁只是想起了一些自己小時候的事,手搭在窗戶上想的出神。
許知顏說那個小男孩是為了保護她才這樣做的,那她為什么沒有印象了?
沈歸嶼拄著拐杖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余漁背對著他,身體有些向窗戶外面前傾,這一看上去就像是要跳樓似的。
沈歸嶼連忙將拐杖扔掉,忍著疼痛跑過去抱住余漁往下一倒,他的呼吸很快,心跳更快。
余漁愣住了,她突然被抱住,又突然被抱著倒在地上。
沈歸嶼忘記了疼痛,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幸好他抱住了她,沒有和當年一樣。
余漁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很快,咚咚咚的一直在她的耳邊響,他為什么這么緊張?
“還不起來嗎?”沈歸嶼冷不丁的出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安靜。
余漁連忙爬起身,看著他受傷的腿,焦急的詢問:“喂,你的腿沒事吧?”
沈歸嶼悶哼一聲,坐起身體,悠悠道:“死不了。”
余漁生氣的問:“你跑過來干嘛?”
沈歸嶼露出更生氣的樣子,“還不是因為你要…”
后面還沒有說出口的兩個字,余漁不等他說她就已經明白了,原來他是害怕她會跳樓。
余漁放軟了聲音,關心的看著他,解釋說:“我沒有要跳樓,真的。”
沈歸嶼慢慢的平復下來,他的頭上冒著很多冷汗,余漁拿出紙巾給他:“給,擦擦汗。”
“扶我起來。”沈歸嶼沒有接過紙巾,而是伸出手讓她扶他起來。
余漁吃力的拉著他做到沙發上,她累的半死,看著一眼不發的沈歸嶼。
沈歸嶼盯著他自己的腳看,又說:“去醫院。”
余漁“啊”的一聲,他這是又傷到腳了!那不就是意味著又是她害的?
“那個,這次不關我的事啊!”余漁舉著手小聲的說。
沈歸嶼覺得她就是個小白眼狼,罷了,他能怎么辦?
“知道了,快送我去醫院。”
余漁高興的推輪椅出來,帶著沈歸嶼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他的腿,除了石膏有點裂開沒有什么大問題。
重新給打了石膏囑咐著一些注意事項,沈歸嶼的臉全程冷著。
余漁幫他交了醫藥費,根本就沒有他之前說的這么貴!他這不是欺負她什么都不懂嗎?
她越想越氣,沈歸嶼倒也還笑的出來,看著她氣鼓鼓的臉,感覺像河豚鼓起一樣。
“你個大騙子!”余漁叉腰罵道。
沈歸嶼不為所動,用手示意她過來幫他推輪椅。
余漁不動,自己一個人走了。
沈歸嶼在后面喊:“過來!”
余漁充耳不聞,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沈歸嶼的眼前。
沈歸嶼無奈,就只能自己慢慢推著。
余漁并沒有走遠,而是在拐角處等她,她可不像他那樣沒良心。
沈歸嶼慢慢的搖到拐角處的時候,看到余漁正蹲在那打瞌睡。
沈歸嶼輕咳兩聲把她吵醒,他說:“要不這樣吧,給你三天時間把醫藥費還了我,我就不用你照顧我。”
余漁當然想了,但是她壓根就拿不出這么多錢,實在不行就找許知顏借!
“可以。”
余漁過來推沈歸嶼回家,把他送回家了她也要溜了。
眼下就是去籌錢,走之前,余漁問了一句:“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這樣的感覺,想起一些小時候發生的事就覺得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沈歸嶼心里一驚,以為她都知道。
突然余漁又說:“得,我開玩笑的。”她覺得這是錯覺!
沈歸嶼又想罵她好蠢,但又覺得她這樣挺好。
回到家后,她看到沙發上坐個一個人,那人好高,擱這腳正專心的看著電視。
沙發上的人陌生又熟悉,但她還是警惕起來,萬一是個囂張的小偷呢!
余漁悄悄去廚房找了一根搟面杖,放在手里掂了掂,感覺份量挺足。
她小心的走著路,好在電視聲音很大,她這點動靜他根本聽不到。
等走到了他的后面,余漁掄起搟面杖舉在頭頂打算打下去。
突然,沙發上的人打了一個“哈切”,他的頭靠在了沙發上。
余漁看清了人臉,是與她一樣眉眼的哥哥余瀟。
她一臉的震驚,他怎么回來了?
趁余瀟沒注意她趕緊放下了搟面杖,這時,余瀟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余漁。
他被余漁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拍了拍心臟,呼氣說:“嚇死我了,你怎么沒聲呢?”
余漁因為誤會,尷尬的撓了撓頭說:“你電視聲音太大了。”
余瀟翹著二郎腿,把電視聲音關小了一點。
余漁把搟面杖塞得沙發下面,坐到沙發上問他:“哥,你怎么回來了?”
余瀟一副看見傻子的眼神,聲音沉穩:“怎么我不能回來啊?”
“我這不是好奇嘛。”余漁笑著說。
余瀟端起茶杯把水喝完遞給她,眼神示意她去倒水,余漁不接,他就說:“倒杯水我就告訴你。”
余漁照做,接過水杯乖乖的去的倒水了。
不一會,倒水回來。余瀟接過放到茶幾上躺好看電視。
“說啊,哥。”余漁推了推他。
“哦,沒啥事。”
余漁被他這句話氣死了,沒啥事你回來干嘛?
這么多年了,也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