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入村莊,立刻引來無數人的注意。畢竟云凡和紫玉所穿的衣衫太過引人注目。
有不少人上前搭話,二人也不冷漠。全部笑臉相迎,沒有絲毫敷衍之意。大多數人在敘舊之后,都認出了云凡和紫玉,皆是露出驚訝的神情。
在他們印象中,云家王家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好像世間蒸發一樣。這件事在當初也曾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招了麻匪,有人說受了仙人點撥,也有人說是去了其他地方……
當眾人問道云凡這些年去那里的時候,云凡也不準備全盤托出,而是告訴眾人,王家和自己家湊了些銀兩。出去經商,小賺了一筆……
許久,云凡和紫玉來到了從前的小院中。云凡嘴角上揚,開口道:“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如今回來看一眼。果真一點沒變!”
紫玉打開院門,笑著道:“向較與幻海,這里確實破舊了些。不過,卻感覺更加舒心。”
云凡點點頭,一腳踏入院中。瞬間,一股熟悉感涌上心頭,一縷縷塵封多年記憶如同播放幻燈片一般從識海中閃過,一層薄薄的屏障好像瞬間被打破了一般,使得云凡全身一震。
紫玉跟在后面,興沖沖的打掃了起來。嘴上還不停的說著:“這么些年沒有住人了,桌上的灰都沉淀這么厚一層。又要好忙活一番咯!”
整整一下午,紫玉一直都在打掃房間和打掃房間的路上。云凡則是跟在她身后,給她搬這搬哪。并非不能動用法力,只是不想而已。
晚上,紫玉用鄉親們送來的食物做了幾個小菜。與云凡美滋滋吃了一頓,吃慣了靈食的二人再吃凡塵食物竟然沒有一絲不適,有的只是歡喜開心。
第二日,二人換上了村子里的統一服飾,像從前一樣生活做飯。
不知不覺,二人便在妙泉生活了半年。
這日清晨,云凡很早便起了床。換上了那身半年未穿的白色長袍。他并未驚擾正在睡夢中的紫玉,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門。
呼的,鷹愁澗崖巔之上。一縷白煙閃過,云凡的身影落到了崖頂。
他負手而立,心中的那縷氣息再也壓不住。
一瞬間,周圍溫度驟然下降。云凡身側下起蒙蒙細雨。隨著溫度越來越低,白霧雨滴也不知在何時變成了飄飄白雪滿地白霜。
云凡看著下方的云彩,開口道:“鷹愁澗,我踏入仙道的初始之地!”
他面無表情,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只有無盡冰寒!
突然,他神情一動,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天邊遁去。
下一瞬,他落在一座山峰之上。不對,說是山峰,倒不如說是半壁山崖!
他站在山崖之上,像是無上帝王一般俯看下方廢墟。嘴上淡淡道
“寒云宗!”
寥寥三字,包含了無盡殺意!仿佛有無數的尸山血海浮現在眼前,一個少年一人一劍屠殺上千人的場景!
下方斷壁殘垣,枯骨無數。血祭早已被雨水沖刷干凈。云凡雙眼血紅,悲意雪花驟然停止。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場冰涼血雨!
云凡閉上雙眼,血雨越下越大,上空烏云密布。突然,一道光芒穿透了層層烏云打在云凡身上。
云凡睜開雙眼,眼中的殺意竟然消散,血雨也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
他取出一壺酒,而后淡淡開口。
“從今往后,塵歸塵,土歸土!云某為諸位,送行!”
隨后,他將這一整壺酒倒于廢墟之上。
“咔嚓,咔嚓……”
一聲聲破裂之聲從云凡心臟部位傳出,云凡噴出一口鮮血。微微搖頭,開口道:“還是不夠么……只差一絲……究竟在那里……”
他擦干嘴角血跡,只是遙遙望著下方的廢墟。矗立良久,云凡不再觀望。化作一陣清風飄去。
回到妙泉小院,紫玉早已穿上曾經幻海的一身裝飾。等待著云凡的歸來。
云凡見到紫玉,眉頭一皺。疑惑的開口道:“嗯?你剛才就醒了?”
紫玉笑著搖搖頭,說道:“沒有啊。只是醒來之后見你不在,又發現你沒有穿這衣衫,我便知道。是時候該回幻海了……”
云凡笑了一下,走到紫玉身前,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開口道:“其實,你若是還想再留幾日其實也無妨。”
紫玉搖搖頭,認真的看著云凡的雙眼。良久才說道:“不可以。”
云凡眼中疑惑之色更濃,問道:“哦?為何?粗茶淡飯的日子受不了了?”后半句云凡自然是調侃紫玉的,紫玉的性格他太了解。
紫玉說道:“凡哥哥猜錯了呢!只不過,半年已經很久了……請凡哥哥原諒紫玉的無理取鬧,你的時間本就寶貴。卻還專門拿出半年時間來陪玉兒長大。玉兒已經很滿足了!這種日子,即使一直下去,紫玉也不會煩厭。即使是百年,千年,萬年……”
“不過凡哥哥還有守護幻海的重任,不能因為紫玉一人耽誤了修道。若有一日,世間再無大敵,紫玉多想跟凡哥哥隱世而居,就這么平淡一生。只不過……不是現在……”
云凡心中苦澀,卻不敢流露出哪怕一絲絲。若是可以,他也多想……
只不過,冰皇太強,自己太弱。
只不過,冰皇太強,幻海太脆。
只不過,冰皇太強,自己沒有能力保護紫玉……
他將紫玉拉入懷中,緊緊抱著。淡淡說道:“我答應你,早晚有一日。我會使修界太平,仙界安寧!終有一日,我會許你平淡一生。”
這一刻,陽光好似凝結。時間好像結冰。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打破世界的寧靜,世間除了云凡紫玉緊緊相擁,再無他人……
終于,云凡心中塵封的那道枷鎖被斬斷。
心境突破!
元嬰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