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年歲表現得真情實意,玉書也沒有立馬就信。
“乖孩子,告訴我,你叫什么,家住何處?”
“年歲,家在天劍宗轄內的偏遠城鎮普壽城。”
蒼龍修仙界城鎮無數,玉書也不是每個都知道。
既然對方說得算細致,應當不是謊言。
“那個害了你哥哥的妖女,長什么樣子?”
“一雙多情眸帶著煞氣,唇泛黑,膚色灰白,喜穿黑衣。”
玉書:“……”
實不相瞞,在魔宗地界,如形容般的妖女,可能是個里面有七個。
無甚興趣的一撇嘴,手指一動,撩起她的發絲:“乖孩子,若是不能成為合歡宗弟子,你當如何?”
年歲表情迷茫,很誠實的搖頭:“不知。可是,被帶來合歡宗,不就是要收下我當弟子嗎?”
“自然不只是一個選擇。想知道另一個選擇是什么嗎?”
年歲歪了歪頭,不解。
腦袋上多了一只手,輕輕撫過:“只要你許諾,心甘情愿的成為合歡宗少主玉書的爐鼎,心甘情愿的笑著赴死。”
“可我死了,我哥哥的仇怎么辦?”
“傻孩子,只要你愿意,那么,你的仇,合歡宗少主自會替你報了。
你,愿意嗎?”
年歲表情茫然,內心:狗東西!用魅術就算了,還想讓她在被魅術影響下許下天地誓言!
只要她說愿意,或者點頭,誓約就成了。
年歲沒回答,像是在魅術中掙扎,看得玉書滿臉興味。
這還是頭一回沒能輕易達成自己的意愿,有趣。
當然,對方越不好誘惑,越發讓玉書想要她心甘情愿的成為爐鼎。
只有這般心志堅定者,更能輔助他的修為。
他有預感,若能拿下她,自己以后都不用靠采陰補陽之術維持自己的修為不跌落了。
靠魅術才達成的天地契約雖同樣有用,也不是沒有弊端。
不是打心眼兒里傾慕與他,甘愿為他赴死,極有可能在采補時出亂子。
急于求成最后崩盤的事,他不會做。
不過是個未開竅的小姑娘,以他的容貌手段,還怕無法讓一個小姑娘動心不成?
玉書收回放在她頭頂的手,輕飄飄的離去。
人雖走了,神識依舊在觀望這邊的動靜。
望月的小姑娘緩緩回了神,臉上全是不明所以,像是剛剛發生了什么,但是她給忘了。
沒有想出頭緒,小姑娘又回歸適才悲傷的情緒,又一瞬收回,轉身回了屋子。
隨著年歲關上門,那抹探測的神識才消失。
年歲后背布了一層汗水。
這次飆演技要是沒能過關,估計她的下場就是跟玉書比拼一下,看是他殺人的速度快,還是自己逃命的速度更勝一籌了。
好在沒翻車。
“姐姐?發生了何事?”
一直很安靜的洛長歌忽的開口,把剛剛松下一口氣的年歲嚇得渾身一顫,額頭都冒了汗。
“本來沒事的,被你一嚇,差點去了半條命。”
“要是知道會嚇到姐姐,我定不會貿然出聲的。
只是姐姐,你剛剛心緒波動太強烈,我忍不住擔心姐姐出了事……”
少年的聲音清越動聽,帶著懊惱和歉意。
年歲腦補出少年此時的表情,頓時就心一軟:“沒事沒事,主要是這合歡宗少主太嚇人,長歌這么可愛,怎么可能嚇到我?”
洛長歌就:emmmmm
憋悶不已,艱難提醒:“姐姐,我已經十四了。”
不是小孩子了,所以,能不能別把他當孩童哄?
年歲明顯和洛長歌不是一個頻道,腦中就閃過一條信息,還很扎心的那種。
兩年前對方十二歲,就已經是金丹巔峰期修士了,這兩年下來是不是又有精進?
應該是有的。
客棧能容活物,能容下寶地,但卻不是完整的世界。
就算是已經晉升,也是不能渡雷劫突破的。
“長歌要不要出來渡個劫?”
洛長歌在她剛說完就說了聲‘好’。
姐姐主動放他出來,那他肯定要把握機會啊。
到時候還進不進去,就不是姐姐說了算了的。
“現在可能不太行,你先忍忍,過一段時間再出來突破。”
洛長歌有些想笑,就真的笑出了聲兒。
姐姐怎么這么可愛,若不是他在姐姐的空間內,修為到了臨界點,怕是沒那么好忍。
“姐姐適才為何情緒波動?”
年歲沒想到轉移了話題他還記得一開始的問話,“沒事啊,就是合歡宗少主有點兒誘惑,差點沒頂住。”
洛長歌臉色的笑立馬就收了。
“姐姐沒危險便好,那我繼續煉丹了。”
聲音依舊溫柔,就是有那么一丟丟冷意。
年歲品了一下,不太明白是為什么,便將它當成是自己的錯覺。
一番試探也許沒辦法讓玉書完全信她,心里定是種了一棵種子的。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維持自己的人設。
直到玉書相信她,不設防。
淺眠幾個時辰,年歲便起身出門,坐在了臺階之上。
合歡宗的景色很美,美到不像是魔宗,讓人心醉。
“年歲。”
年歲聽到有人叫她,下意識回頭。
就見玉書站在離她不是很遠的地方,依舊是那身松松垮垮的裝扮,站沒站相,偏偏很符合他的氣質,風流的氣息撲了她一臉。
“你怎知我叫年歲?”
年歲防備的姿態看得玉書好笑不已。
他要是想做個什么,以對方筑基初期的修為,能抵擋得了么?
慢悠悠上前,他道:“你睡夢中告訴我的。”
眼前的少女眸子瞪大,一臉不敢置信:“你居然趁夜潛入我的房間,看我睡覺?”
玉書‘哈’一聲。
是被她一臉‘你怕不是個變態吧’的表情給刺激的。
“你的房間?莫說合歡閣是獨屬于我的住處,便是整個合歡宗,哪處又是我去不得的?”
年歲憋紅了臉,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寄人籬下,小聲嗶嗶:“那你也不能不打招呼就夜闖啊,男女授受不親……”
“寶貝,這里是合歡宗。只要不是前來做客,凡入了合歡宗的,便要守合歡宗的規矩。
合歡宗弟子大庭廣眾之下都能面不改色的求歡,何況是在屋中?
你雖非合歡宗弟子,可你的身份,還比不得弟子,畢竟,你是被人賣進來的。
合歡宗弟子尚有拒絕的權利,而你沒有。”
眼看著年歲的臉越來越白,玉書語氣緩了緩:“怕什么?在我這處,打上了我的標記,無人敢勉強于你。”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