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特瑞緩緩睜開了眼睛，清晨溫暖的陽光照進了房間，讓人充滿了對一天的憧憬。她緩緩下床，揉了揉眼睛，站在窗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呀！”，窗外的橡樹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幾只知更鳥飛落枝頭，清脆地鳴叫著。遠處廣場上已經有不少人正在忙碌著，有些在修葺被雪壓壞的屋頂，還有些則抱著成捆的樹枝回家生火。看著眼前的景象，仿佛那個亂世的時代已經遠去。
...
‘昨晚的夢就算現在想起，都好真實啊...’，貝特瑞回憶起那個夢，‘烏塞利......怎么會想到這個名字...’，她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
“大人，您醒了嗎？”，門外響起特蕾絲稚嫩的聲音。
“進來吧，特蕾絲。”，貝特瑞收起回憶，慢慢走到梳妝鏡前。
“請您用早餐，大人...”，特蕾絲將手里的托盤放到房間的桌子上，“這是您今天的白襯衣。”
貝特瑞笑著抬頭看向特蕾絲，“真聰明！”
特蕾絲臉上一紅，靦腆地低下頭，“...我和城堡裁縫說過了，給您多做了幾件白襯衣...”
...
窗外這時突然傳來幾個人男人大聲爭吵的聲音，“特蕾絲，你去窗戶看看廣場上發生了什么事。”
“是，大人...”特蕾絲快步走到窗口，向外張望著，“大人，好像是約翰...還有其他幾個人，他們在和一個老頭吵著什么。”
“哦？......那我們也去看看。”說著，貝特瑞開始利索地換起衣服。等到一切都穿戴完畢后，她走向床頭，伸手想去拿柜子上的徽章。
但她驚訝地發現，徽章上居然穿著一條銀項鏈，和昨晚夢里的紋章契約一模一樣。
‘原來都不是夢......烏塞利...真的存在！’她伸手拿起紋章，仿佛感覺自己是游離在現實與夢境之外的世界，時間、空間、契約...
貝特瑞呆立在原地，努力地梳理著發生過的事情。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才終于從混亂的思緒中理出整條線索。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紋章掛在胸前。隨后轉身走向桌子，隨手抓起一塊面包，嚼著便走出了房門。
...
樓下大廳里，正在等候的貝尼趕緊迎了上來。
“貝特瑞，王上征召賽爾費雪加入東征的三百名士兵，都已從各地集合。接下來的三個月里會進行集訓。”
“謝謝你，貝尼。”貝特瑞點了點頭，“將來等他們抵達戰場后，請一定要把他們都帶回來”。
“是的，我會將他們都訓練成最強大的戰士！”貝尼說著便走出了大廳，向軍營趕去。
“我也該去廣場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貝特瑞戴上皮手套，大步走出了城堡。
...
“那照你的意思，我們就把這些礦石丟在城里不用管了？！”貝特瑞遠遠就聽到約翰在喊著。
“隨你們怎么處理，不用來問我！”是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回答，應該就是特蕾絲說的那個老頭吧。
“你知道我們有多艱難才把這些運到城里嗎？！”聽聲音應該是杰克，他果然一直跟著約翰，兩人真是感情深厚。
貝特瑞心想，要是再不趕到，非得打起來。于是她加快了腳步，希望能及時趕上。
...
“都別吵了！”貝特瑞故意露出嚴肅的表情。
“大...大人”，約翰立刻壓低嗓門，“沒...沒有吵”。
“還說沒吵？聲音都傳到城堡里了！究竟是為什么爭吵？”貝特瑞皺著眉問道。
“都...都是些小事罷了，驚動了領主，我們不敢了...”約翰完全沒了剛才的氣勢。
“你來說！”貝特瑞轉向杰克。
“大人...我們今天一早把礦石帶來給這老...鐵匠，想叫他幫忙打造武器...”，杰克回答時還不忘用手指著那鐵匠，“結果他死活不肯。”
貝特瑞聽完杰克所說的，便轉向老鐵匠，問道：“這位...鐵匠大叔，是這些鐵礦不夠好嗎？”
“我叫亞伯特！”老鐵匠說道：“這些鐵礦石質地非常好。”
“那是因為你不擅長打造武器？”貝特瑞試探著問他。
“開玩笑！我從六歲開始做學徒，每天吃睡都在鐵匠鋪里。十六歲有了自己的鋪子，幾十年來經我手打造出的兵器數不勝數！”
“那我實在想不出你為什么不愿意......”貝特瑞疑惑地看著亞伯特。
...
“他肯定是別的國家派來的奸細！所以才不肯幫我們...”杰克指著亞伯特喊道，接著馬上躲到約翰身后。
“看我不用鐵錘砸爛你這張臭嘴！”亞伯特突然被惹怒了起來，他瞪大著眼睛看著杰克，右手舉起手里的鐵錘。
約翰見狀，趕緊幫忙攔住亞伯特。經過一番安撫后，亞伯特才慢慢放下鐵錘，但臉依然漲的通紅。
“我們家五代人都在這里為賽爾費雪家打鐵，每一個士兵用的武器和盔甲，都是我的族人們用雙手制作出來...”亞伯特說到這時有些哽咽。
貝特瑞看得出，亞伯特說的應該都是實情。
“那怎么以前從來沒見過你，你明明是最近才來到城里的。”杰克還是有點不依不饒。
...
“我八歲那年在父親的鋪子里當學徒，有一天，一個路過這里的外國騎士來鋪里找我父親。當時我在邊上偷聽到，原來那個騎士來找父親是為了修理他的佩劍。”亞伯特找了個矮凳坐下，慢慢回憶起往事。
“我還記得當那騎士拿出那把斷裂的佩劍時，我發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長劍。它的劍身比我見過的所有長劍都窄，劍刃也非常的薄。它的表面光滑細膩，筆直的就像從來沒有被彎折過。”亞伯特抬手比劃著，就好像在撫摸著那把劍。
“我趁父親同那騎士談話時，偷偷靠近過去，用手觸碰了一下。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種感覺。”
“你確定摸得是劍嗎？”杰克留著口水打斷道。
亞伯特橫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而是繼續說著：“...后來我就聽到父親和那騎士發生了爭執，騎士說了句‘什么鬼地方，鋼劍都沒見過，還開什么鐵匠鋪’，然后就走了。”
“我看到父親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他對著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就繼續去干活了。”
“后來你有再看到過那把劍嗎？”約翰忍不住問。
亞伯特搖了搖頭，繼續講著：“之后的幾個月里，我一直在想著那把劍。也許是我太執著，我不斷地追問我的父親，但他始終不愿多說。直到有一天，我對著父親說出了與那個騎士同樣的話...”，亞伯特說完摸了摸臉。
“看來這頓皮肉有夠辣的！”杰克偷笑起來。
亞伯特默默用手去拿身旁的鐵錘，并繼續往下講著，杰克立馬驚恐地用手捂住了嘴。“那天晚飯后，父親在屋子后面的河邊找到我，和我說出了實話...他說，‘我們家世代都是鐵匠，但都沒離開過這個城市，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東方陌生的國家里，有些鍛造技術已經比我們先進太多。我曾聽說王國的軍隊遭遇了東方帝國的部隊，對方手中的長劍就像切面包一樣砍斷我們的武器...’。聽完我就驚呆了，是多么鋒利才能砍斷士兵手里的鐵劍？！”
“那個就是鋼劍的威力嗎？”貝特瑞聽到這里也十分吃驚，“雖然現在鋼鐵已經不算陌生，但只能靠非常高的價格從國外采購，所以仍然無法裝備到軍隊。”
“那一晚我就萌生了去東方的念頭，經過了幾天的掙扎，最后我給父親留了封信，便偷偷登上城里的海外貿易商船，離開了賽爾費雪。商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個多月，我每天靠偷吃水手丟棄的垃圾過活，最后在一個陌生的國家登上了岸。”這次沒有任何人插嘴，都在認真的聽著。
“上帝保佑，這個國家就有能鍛造出這種鋼劍的技術。我找到了城里的一個鐵匠鋪，那個老板非常善良，他看我只身一人無依無靠，而且有點打鐵的手藝，便收留我做學徒。我每天住在鐵匠鋪里，一邊幫忙打下手，一邊學習他們的語言。我發現他們將礦石放入高爐，經過徹底的熔煉，再加入一定比例的碳，最終打造出來的劍身在強度和韌度上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亞伯特喝了口水，招呼大家也一起坐下來聽。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再沒有回來，中間和父親通過幾次書信，交流一些鍛造的經驗。直到我十六歲那年，善良的老板也因為多年前一次意外受傷，導致傷口感染一直沒痊愈，最后去世了。他去世前把鐵匠鋪交給了我，同時也把他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了我。”
“我們倆后來結了婚，一年后大兒子出生，當時就想過搬回來。但聽說領主準備開始全國抓捕工匠，集中為東征軍隊鍛造武器。我便偷偷逃了回來，連夜帶著父親逃去我那里避難。之后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倒也安寧。第二個兒子也在之后出生，但可能是那時種下了病根，在第三個兒子出生后，她就走了。”，亞伯特陷入了悲傷之中，眼角也有些濕潤，他停頓了一會兒后，繼續開始說。
“一年前父親重病去世，他一直希望能夠再回到這里。由于這些年我時常向來往的商人打聽這邊的情況，也得知城里換了好領主。我便將鋪子留給大兒子和二兒子打理，自己帶著父親的遺骨和三兒子，在一周前回到了賽爾費雪。”
所有人都被亞伯特的經歷所吸引，看著眼前這位追求理想的匠人，不禁多了幾分敬意。
“你是否愿意用你的手藝，再次為賽爾費雪打造一流的武器？”貝特瑞興奮地問亞伯特。
“我的大人，其實我非常愿意，只是...”亞伯特看了眼鐵匠鋪。
“只是這里的爐子溫度太低，根本無法將這些上等的礦石徹底熔煉。”亞伯特的兒子這時走了過來回答道。
貝特瑞聽到這個回答，猶如用冰水從頭澆到腳。“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優質鐵礦，如今又有了一流的匠人，最后卻輸在了爐子上。要是席德在這里就好了...”。約翰和杰克也是無比失落，都低頭不語。
“...亞伯特，不論如何，歡迎你回來。我也向你保證，你和你的家人會在這里享受安寧。”
...
貝特瑞抬頭望向天空，北方突然起了烏云，正在慢慢向這里壓過來。馬爾科和貝尼并肩跑了過來。
“大人，總算找到你了。”馬爾科焦急地喘著粗氣。
“是不是壞消息？”，貝特瑞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馬爾科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這封是從王宮送來的信，您還是親自看下吧”。
貝特瑞從馬爾科手里接過信，這封信來自國王親筆手諭。貝特瑞打開看了起來。
“親愛的貝特麗克絲公爵，首先我要祝賀你繼承賽爾費雪這片榮耀的領土。艾恩赫特王國會因為有你而繁榮不息，也相信你會像賽爾費雪的祖先一樣忠誠于你的國王。如今來自東方的異教徒正在大肆屠殺我們的人民，兄弟王國被蹂躪踐踏，上帝的領土被非法掠奪。作為一個虔誠的國王，我將響應上帝的旨意，帶領圣徒們開啟東征。忠臣的公爵，我命令你親自帶領五百名英勇虔誠的騎士，作為先頭部隊，在五月開赴東方，為王軍開辟通往圣地的大道。”，落款——伊多三世。
貝特瑞把信交給貝尼，自己繼續抬頭看著那片烏云。貝尼接過信看了起來，“這里面一定有陰謀！伊多王照例不會干涉每個領地具體的軍事委派，只要軍隊人數滿足要求就不太會過問。”
“我也能感覺出里面的異樣，但現在還無法得知背后究竟藏了什么陰謀...”貝特瑞看向貝尼道：“國王的命令我們只能接受，看來這次我們又要并肩作戰了。”
“嗯！......那我也趕緊再去召集其余的兩百名士兵。”貝尼說著便騎上馬奔軍營而去。
...
“既然沒法打造出優良的兵器，看來我得盡快去買一把作戰用的長劍了。”貝特瑞將信收好后，準備回城堡去。
“大人...”，亞伯特突然叫住了貝特瑞，他猶豫了一下后，轉頭對自己的兒子說：“孩子，去拿那把劍過來。”
年輕人楞了一下，隨后點點頭，馬上跑回鐵匠鋪里。沒過一會兒，他抱著一把長劍跑了出來，遞給了他父親。
“大人，我剛才從約翰那里聽說了您在礦洞里的英勇戰斗，好的戰士怎么可以沒有武器。這把鋼劍...”，亞伯特低頭摸了摸劍鞘，就像在看一件絕世藝術品一樣，“...是我憑著記憶中當年的那把劍，走訪了東方各國的鍛造大師后，經歷數百次的嘗試所完成的。”
亞伯特將手里的長劍遞給了貝特瑞，“貝特瑞大人，請您務必好好使用它，這也是一個鐵匠最大的心愿。”
貝特瑞伸手接過了這把傾注了亞伯特半生心血的長劍。她仔細端詳著每個細節：藍色皮質的劍鞘，雙翼如同一對展開的翅膀，劍柄上有藍色皮帶交織纏繞。拔劍出鞘聲音清脆，劍身刻有銘文“以愛之名”。
“真是一把好劍！真的可以給我嗎？亞伯特大叔。”貝特瑞不禁地發出贊嘆。
“嗯！因為大人在保護著大家，哈哈哈哈...”亞伯特高興地大笑起來。
...
“大人，有一份給您的信。”一位陌生的信使在城堡衛兵的陪同下找到了貝特瑞。
“難道又有什么壞消息？”約翰哭喪著臉說道。
貝特瑞看了看信使，這人的打扮好像是來自皇家科學院。‘難道是席德的信？’，她趕忙拆開蠟封。
“親愛的貝特瑞，見信好。能打聽到你的近況，讓我非常高興。學院前段時間工作實在繁忙，沒能有機會來城里和你見上一面。聽說本次東征，你們也會加入王軍，不知準備的如何了。但有貝尼在，打仗的事我很放心。對了，我找到幾位同僚幫忙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應該能幫上你的忙......下個月開始，為防止間諜行動，整個學院就要對外封鎖了，直到戰爭結束。務必要照顧好自己。想念你的席德。”
“大人，席德大人安排送來的東西就在這里。”信使指著身旁一堆蓋上了白色亞麻布的大家伙。
“是雕像？”貝特瑞好奇地伸手去拉白布。
“這個是......高溫高爐？！”亞伯特激動地靠近看著，“...沒錯！雖然和東方高爐的樣子不太一樣，但肯定是了沒錯。”
“那真是太棒了，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回贈另一份禮物給你。”貝特瑞開懷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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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今天就寫信給我的兩個兒子，讓他們立刻啟程趕來幫忙。”，亞伯特向貝特瑞拍著胸脯，然后對鋪子里的兒子喊道：“時間緊迫，小子！給爐子預熱，我們馬上開工！”
“那這些礦石...”
“全部卸下車！......還遠遠不夠，越多越好！”亞伯特對著約翰和杰克喊道。
“好，我們馬上回去再運來！”約翰和杰克興奮地向城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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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信使先生。請先回城堡用餐，我寫封回信請你帶給席德...”貝特瑞叫來了一位隨從帶著信使回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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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郫格科勒城堡里，大領主柯德爾正在與弗雷德商談出征計劃。
“弗雷德，軍隊招募工作還順利嗎？”柯德爾一邊看著信件，一邊問道。
“大人，一千名士兵都已經由各個城鎮上交后，編入軍隊中。”弗雷德站在桌子前，獻媚地匯報著，“前幾天，幾個鎮子里有人帶頭鬧事，我已經派人...”
“這種小事就不用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柯德爾依然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大人...”弗雷德尷尬地滿臉堆笑，“對了，還有一件事。聽說賽爾費雪家的小女孩已經漸漸站穩腳跟，這次東征，她會作為先頭部隊加入戰場。”
“不要干無謂的蠢事。”柯德爾看完書信，拿起筆開始寫回復，“...主帥人選定了嗎？”
“...對，已經選好了...”弗雷德額頭滲出了冷汗，“本次出征由庫特伯爵親自率軍......另外...我會作為監軍同行”。
柯德爾停下了筆，抬頭看向弗雷德。看了有大約五秒，又再次低頭寫了起來。“你能為家族的榮譽而戰非常好。”
“...這是...我應該做的......大人，那我先退下了”
“嗯...”柯德爾點了點頭。
弗雷德擦了擦額頭的汗，慢慢走出房間。
“對了...”柯德爾突然又叫住弗雷德，“席亞拉如今已是王后，別總叫她回來這里......別的沒了。”
“明白...大人...”弗雷德急忙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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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封信送到賽爾費雪的酒館，不得有誤。”柯德爾對著右邊角落里吩咐道。
一個黑影從角落走出，用沙啞的聲音答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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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轉眼間已春暖花開，城里的積雪也慢慢開始消融。賽爾費雪如今的人口，已經比去年增加了近一倍。農田里的地不再荒廢，城墻也修葺一新。裝備了新武器的士兵們，每天在貝尼的監督下刻苦訓練。
這一天，貝特瑞走在軍營的操場上，觀看著士兵操練。貝尼看見后，走了過去。
“來啦？其實你不用每個星期都來，我會好好督促大家訓練的。”
“沒關系...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想親自來看看大家。”貝特瑞笑著對貝尼說。
...
“嗯？左邊第三個，是杰克？”貝特瑞突然發現隊列中一名士兵很像杰克。
“是的，這周加入的。他想用戰功改變家人的命運。”貝尼露出了贊許的目光。
“他居然愿意和約翰分開，還真是奇跡！”貝特瑞朝杰克揮手笑了笑。
“我們進屋說吧”，貝尼領著貝特瑞進了軍營主帳篷。
...
“士兵的新武器用起來如何？”貝特瑞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新武器確實好用，沒之前這么笨重。”貝尼隨手拿過一把長劍，揮了一下。
“你覺得這批新兵素質如何？”
貝尼搖了搖頭，“大部分是沒有任何戰斗經驗的平民，幸好留了一些時間訓練，否則上了戰場只會變成箭靶子。”
貝特瑞凝重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軍隊糧食準備的如何了？”
“城里糧庫存余并不多，所以本次出征，糧食統一由王軍運送...我們準備了行軍必須量，確保能與王軍匯合。”
“嗯...知道了”，貝特瑞站起身，走出了帳篷，“不影響你們訓練，我先回去了。”
‘貝特瑞...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領主’，看著貝特瑞的背影，貝尼心里一陣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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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氣慢慢熱起來。終于到了出征的日子，賽爾費雪城的廣場上人頭涌動。大家都來為貝特瑞和士兵們送行。貝尼騎著白馬，立在噴泉前，對著士兵們做著最后的動員。家屬們伸長著脖子，在隊伍中試圖找尋著自己的親人。
貝特瑞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次是她第一次上戰場，雖然經常會聽貝尼講述戰場上發生的事情，但看著滿城的人民、以及一張張士兵的臉，她能感受到激昂，也感受到了緊張。她抬頭看了看，‘該出發了...’她心理默念著。
貝特瑞對貝尼點了下頭，廣場上所有人突然都安靜了下來，看向貝特瑞。
“今天，你們的丈夫、兄弟、兒子，會和你們的領主，一起開赴戰場。說實話，我不知道前面等著我們的會是什么。但我知道，榮譽就在前方，讓敵人在我們面前膽寒，讓你們的親人為你驕傲！每個人都有自己上場的時候，這次輪到我們了！......出發！”
“出發！”廣場響起了雷鳴般的喊聲，響徹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