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凈草、馮瑾不需要觸碰錢飛,她們的氣息運轉與錢飛的氣息共振,直接被控制住。
常別離與唐心純則分別用自己的手握住錢飛的左右手,將真氣渡入。
這一次將自己真氣修為借貸給錢飛的是:
李木紫,人仙。
凈草,菩薩。
馮瑾,人仙。
常別離,第七境界,真人。
唐心純,第四境界,合元。
唐心純至今只有第四境界合元,水系宗門的功法修行起來就是這么難,她能達到合元境界已經是天賦異稟了。
陳夏華盯著墨水屏上滾動顯示的幾十條曲線,又問了一遍:“錢總,你現在感覺怎樣?”
錢飛沒有在看某個特定的人,只是在望著眼前的空間,輕聲說:“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感覺。我能夠理解很多東西了。”
陳夏華臉色變得慘白:“理解?”
錢飛說:“整個撼城琴就像是地脈秘境,你們也都像是它的一部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能夠充分理解這個……”
“咚!”
陳夏華不由分說,當即一拳砸在一個碩大的紅色緊急停機按鈕上。
女郎們都叫:“怎么回事?”
陳夏華哭著說:“難道不是像是上次黃大仙要理解地脈秘境那樣了嗎?然后就要被地脈秘境給吃掉了。”
大家再去看錢飛,錢飛卻沒有受影響,仍然穩當當地站著,眼睛里也有神采,上前拉住陳夏華,笑說:“抱歉,讓你誤會了。這次我不會被吃掉,我有那種感覺。”
陳夏華說:“真的?”
錢飛走到幾個鐵皮柜中間,連續調整了十幾處開關旋鈕,把剛才陳夏華緊急停機的設備全部重新啟動起來。
女郎們都沉默地注視著他,心里七上八下,同時又有一種仿佛心臟跳不動的沉重感,就像是觀察一個砍了頭的人、把腦袋放回到脖子上會不會長好。
但錢飛確實行動如常,就連一次緊急停機都沒有干擾他對女郎們真氣運轉的控制,更沒有讓他變成植物人什么的。
這是因為現在他對于真氣的理解真的已經是比人仙更高一個境界的存在了,比撼城琴也更高。
女郎也好,撼城琴也好,都是他能夠深刻理解、深刻掌控的“部件”,所以無論誰開誰關,都不會讓他的掌控失衡。
李木紫不禁想:太牛了吧……
她不得不再次用崇拜的眼神望向錢飛了,這種崇拜是她內心很難忍住的。
她小心翼翼問:“那么,封路的臺風你可以解決嗎?船不夠的問題,你可以想辦法嗎?司馬吞蛟不許我們離開新大陸,你可以把我們帶出去嗎?”
她一時謙卑地感到自己沒有資格質疑如此強大的存在,但同時又提心吊膽地覺得,這幾個問題錢飛恐怕仍然不見得能解決……
錢飛卻自信地點了點頭,說:“能。”又轉向唐心純,笑說:“這次多虧你來,謝謝你。”
唐心純一頭霧水。
錢飛抱了抱陳夏華,然后轉身走向地洞的洞口,從洞口飛了出去。女郎們連忙跟上。
錢飛飛到了問天港的上空大約四百米高度,整個港口密密麻麻都是帳篷與人,望下去卻像一整塊粗糙的灰布。
東側西側兩團臺風的云層低沉地壓在海上,就像是兩個看守一樣攔住去路。
錢飛凝神察覺氣流與海流,對著左前方遠處一指,西邊的云層肉眼可見地朝著西方退去。
他身后的女郎們小聲驚呼:“呀。”
他又對著右前方遠處一指,東邊的云層也朝著東方退去。
左右兩側就像緩緩地拉開帷幕一般,露出前方遼遠寧靜的海平線。
女郎們幾乎要跳起來了,只是站在半空中找不到跳躍借力的地方而已。
下面的港口上也立刻有成千上萬的人騷動起來,紛紛指著北邊海上的奇觀。
這就是錢飛特意稱贊唐心純的原因,現在他使用的是唐心純的功法。
要想讓臺風朝西走,可以通過降低西側海面的溫度來達到。
在這個盛夏,海底深處的溫度總是比海面上曬太陽的海水溫度低得多的。
錢飛就控制著讓深層海流上涌,這些冷水抑制了臺風西側的對流,使得臺風被東側熱水上空的旺盛空氣對流推向西方。
此后,東側的那個臺風也被錢飛安排了更東一點的冷海水上涌,由此移向東方。
就像操控地脈一樣,操控極深層的海流。這就是唐心純的功法修煉到超越人仙境界之后的力量!
所以是多虧了她即便實力微弱,也勉力前來新大陸,要把自己的微弱實力借給錢飛。
雖然她自己的真氣遠遠比不上真人、人仙,然而她的功法到了錢飛手里就有大用。
與上次暫時晉升到人仙境界不同,現在錢飛能夠了解每一個女郎運用真氣的原理,這是連她們自己都未能徹底理解的原理。
女郎們把自己的真氣修為借給錢飛的同時,也把她們各自的特殊功法借給了錢飛。
其中對于臺風,還真就是唐心純的功法最有用。
李木紫功法只能幫助他用巨大炸彈去轟炸臺風。轟炸倒是能做到,但是把大氣旋流給弄亂了之后會變成什么樣就難以控制了,最大的可能其實是撕裂臺風、釋放能量、爆發連綿不斷的雷雨,繼續封鎖港口。
凈草與馮瑾這兩位倒霉孩子的功法都是專精于對付人類的。
凈草的功法修行越是高,對于人類的身體、經脈的攻擊就可以越到位。
馮瑾的功法則是能夠越發精妙地讓人們不要察覺自己、并且自愿地送錢給自己……
常別離的功法倒是對錢飛很有意義。
常別離自己對于經脈、地脈的理解就是極高檔次的,她是相當于把這種“理解力”借給了錢飛。
所以錢飛能夠迅速地讓自己的借貸晉升情況穩定下來,并且持續時間也比上次晉升人仙的四十五分鐘要久得多。
錢飛微微提氣,讓自己的聲音乘著海風,剛好讓整個港口的每個人都能聽到。
“乘著海風”并非虛言,此刻附近的海風也都在他的統御之下。
他說:“船只升火,乘客登船,我們只有二十六個小時的時間。”